毛利兰脸色难看地说:“A级通缉犯,北岛御。”
“我不久之前曾经在报纸上见到过你的通缉令,曾犯下一起肇事逃逸罪,过去三度因为强.**女入狱。”
“你是鬼火帮的在逃高级干部。”
“在鬼火帮破灭后,你曾经带头组织残余人手绑架了日本前射击冠军,并且以他女朋友的性命作为要挟,要求他帮助你们狙杀审判你们的检察官。”
“在你们被东京的警方识破并打断计划之后,当时参与绑架的大多数成员和枪支都被追回来了。”
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说:“但是,你却作为主要谋划者之一,因为不在现场而得以逃过一劫,并且携带着大量枪支和部分赃款一直潜逃在外。”
毛利兰没有说,协助日本警方破获那起绑架狙击案的人正是她的爸爸毛利小五郎。
而橘舟也在毛利兰讲述的时候想起来了自己初次登陆AthF时,看到过的一个委托。
那正是一个名为“鬼火帮”的Id以大量的枪支为报仇发起过,刺杀某位倒霉检察官的悬赏。当是橘舟不以为然地滑过了这条悬赏,他甚至还一度在心里嘀咕说日本公安这种程度的钓鱼帖子是不是太拙劣了一点。
没想到啊....
橘舟暗自叹气。
“噢。”北岛御歪了歪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说:“小姑娘,我想起来你是谁了,那个毛利侦探的独生女是不是?”
“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手里的枪口轻颤径直就要从铃木园子转向毛利兰,而毛利兰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舟舟!”
毛利兰大喝一声,就趁着北岛御将手枪挪开的时机拉住呆愣在原地的铃木园子一个后滚。
“你找死!”
而接收到信号的橘舟也在这时猛地侧身闪开了猎枪枪口,同时反手死死摁下枪口让北岛御根本没法再次抬枪瞄准。
“砰砰砰!”
北岛御慌忙地叩响了手枪的扳机,他一连胡乱射击了好几枪都打空了。
橘舟趁北岛御射击铃木园子她们的时候绕到他身后反绞住他的手臂,他的手臂顿时没了力气,手里的枪械“啪嗒”两声跌落在了地上。
“多亏舟舟…园子没事了——”
毛利兰松了一口气,放开了铃木园子搀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毛利兰的说话声,由于角度问题铃木园子一眼就看见了出现在橘舟身后的彪形大汉。
“啊!!”
橘舟如有所感的矮下了身,那一梭从他身后射来的子弹一头扎进了北岛御的肩膀。
“小心!”橘舟刚要站起身就被铃木园子拉了个踉跄,一梭流弹擦着铃木园子的手臂就飞了过去。
“好疼。”铃木园子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她的整条袖管都被涓涓流出的鲜血濡湿染红。
北岛御因此被放松了钳制他狼狈地抓起手枪,就想对橘舟动手,却因为拉扯到了伤口而疼得没能动弹。
“快走!”毛利兰见状根本不敢停留,拉起铃木园子便带着橘舟往山洞里跑去。
“杀了他们!”北岛御呲牙咧嘴地捂着肩膀上血流不止的伤口,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本田繁三郎大吼道:“打头!打头!你在干什么啊?”
本田繁三郎拦在道路口端着枪没有动手,反而挑衅一般地挪着枪口对准了北岛御说:“你以为你是谁?”
“你——”北岛御肩膀疼得刺骨,眼看着毛利兰三个人钻进了山洞里没了身影,他被脑子不清醒的本田繁三郎气得直跳脚:“他们跑了我们都得完蛋!”
“他们跑不了。”本田繁三郎满不在乎地和北岛御对峙着,他说:“杀人的明明是你,我最多就只是知情不报而已,你不会以为就凭这个你就能对我颐气指使了吧?”
“繁三郎虽然你没杀人,但你可不要忘记了,那四个女的你也玩过!”
本田繁三郎曾经也是鬼火帮的成员之一,只是他早些年就因伤退出了帮派,因为生性残暴受不了正常的社交关系,而在几年前搬来了这处远离城市的深山定居了下来。
北岛御过去与本田繁三郎打过一些交道,逃亡至此后无意中碰见了宫川一家人,见到宫川家的两个小女孩之后便起了歹意。
在作案时,北岛御被上山打猎的本田繁三郎撞破,两人一拍即合,最终犯下了这起凶残命案。
“你在威胁我?”像是一头毛熊一样的本田繁三郎紧紧地盯着北岛御,他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敢把你和他们一起杀了。”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浮现出狠戾的杀意,血腥又凶残。吓得北岛御捡起手枪的手猛地一个哆嗦。
“警察一旦查到我,你也跑不了。一起杀了他们,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北岛御咽了口口水,劝说着:“只要你和我联手,杀掉他们以后我们换一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根本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是谁。不然,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北岛御也是在不知道险些死过多少次的狠人了,说完之后他径直转身用没受伤的左手拎起猎枪朝着身后幽深的洞口走去。
“你以为你吃定我了?”
“随便你。要不就一起杀了他们,我们一起逃走。要不然大家就一起死。”北岛御回头看了本田繁三郎一眼,他脸上有了一种无所谓的神情:”如果你选后者...谁先死还真的不一定。”
“呵呵。”本田繁三郎神情莫测地看着北岛御,见他仍是一副随便你的样子最终还是收起来了手里长枪,说:“先杀了他们我们再算账。”
北岛御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耸肩说:“乐意至极。”
.....
.....
毛利兰带着铃木园子和橘舟冲进洞穴里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处洞口看着窄小,内里却别有洞天。
道路曲折狭窄,四通八达却幽深晦暗不见出口。
毛利兰当时来不及多想,生怕后面两个持枪的凶手追上来,于是便带着橘舟和铃木园子一头扎进了最近的甬道。
然而此时他们三个人一路沿着甬道拔足狂奔,却迟迟没有看见出口。甚至由于愈发的深入山洞里的光线逐渐的暗淡,整个山洞内的视野也越发局限难辨。
本来铃木园子受了伤体力就流逝的厉害,此时一路狂奔又光线昏暗,她刚才就差点被脚下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在地。
虽然橘舟及时发现,但铃木园子仍然因为拉扯到了伤口而痛呼出声。
“舟舟,”小兰深吸了一口,按住橘舟的肩膀直视着他的双眼,“你在这里藏好,照顾好园子。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先找机会跑出去报警,不用管我。”
被小兰如此严肃而郑重地叮嘱,橘舟有点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复杂表情。
“放心吧,小兰,我没事。”
一旁疼得有些发抖的铃木园子,闻言也抓紧了橘舟的左手,她颤抖却坚定地道,“我会保护好舟舟的!”
“兰酱,小园子。”
已经是个老爷爷却顶着一张比高中生还要稚嫩许多的脸的巨龙如是说,“我才是应该保护你们的那个啊。”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却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敲定了毛利兰负责引开其余两人,铃木园子则和橘舟一起想办法逃出去报警的方案。
“不用。”橘舟皱眉说:“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
橘舟的壳子看起来有些脸嫩并且从前原主还因为心脏病比常人羸弱许多,是以虽然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与橘舟是同岁,但其实自诩是姐姐辈的她们平时带饭借作业等等的事情都是习以为常了,早就习惯了对橘舟多一分的照顾。
“园子你们多加小心。”打定了主意以后,毛利兰根本没再耽搁,她没把橘舟的话放在心上,嘱咐了铃木园子一句便快速循着原路折返了回去。
橘舟想要制止,却被铃木园子哭着拽在原地不让他离开:“舟舟,我知道你过意不去,但现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铃木园子拽着他的手臂鲜血淋漓,橘舟根本不敢用力挣开她。橘舟看了一眼背影逐渐消失不见的小兰,又看了看泪流满面的铃木园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了吧。”
语罢,橘舟就见铃木园子咬着下嘴唇,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一边用力地点头。
...
...
另一边,被上了锁的山间木屋里。
服部平次眼见火势越来越大,而石泽菜津子却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之后,他就知道是绝对不能再等下去了。
“事不宜迟,看来,我必须得赶紧想点办法了。”
服部平次翻箱倒柜地把小木屋里面所有能用的床单被罩全都找了出来,尽量都用剩下的清水打湿了之后拧成了两股长绳。
其中一股长绳被服部平次固定在了靠近窗户的床柱上,而另外一股长绳则被他用来把已经休克的石泽菜津子和他自己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呼。”服部平次最后检查了一遍绳结,确定不会在中途脱落,使他和石泽菜津子在中途跌落下去之后他,便径直攀着已经滚烫的窗框艰难地爬上了窄小的窗户。
服部平次看着木屋下面已经被烈火吞噬的陡峭崖坡,进来的时候还能看见的嶙峋山石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了。
服部平次看了眼背上仍旧没有知觉的石泽菜津子,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喃喃地说:“祝我们...好运吧。”
....
....
山洞里,橘舟在给铃木园子简单地包扎了伤口之后,就一致决定不能留在原地坐以待毙。
于是他们便小心地沿着来时的甬道折返了回去,洞窟当中道路交错复杂,有好几次橘舟和铃木园子都迷失了方向,橘舟最后索性放弃了记忆,全部凭借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前行。
“小园子,你怎么样了?”在前面探路的橘舟发觉铃木园子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不由得回头查看,就见她扶着山壁,在黑漆漆的环境下都能看出来脸色是分外的苍白。
橘舟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是他不放心把铃木园子单独留在这里,他完全可以先出去解决两个歹徒。
但问题是山洞里情形实在复杂,要是他前脚刚刚离开,独自一人的铃木园子就被歹徒给碰上了的话,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我没事。”她摇摇头,站直身体就要继续往外走。
“等等。”橘舟搀住铃木园子的手臂,拦住了她:“你不行先休息一下吧,如果一会晕倒的话就麻烦了。”
“不行的。”铃木园子倔强地摇着头,“小兰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没事放心吧。”
“怎么没事的?”橘舟故意板起了脸,吓唬铃木园子说:“就你现在这个随时都能昏过去的样子,我们要是碰上他们,我一个没注意保护不好你的话,你连跑都跑不掉。”
铃木园子明明整个人都在抖了,橘舟觉得好笑,刚想说安慰她就突然被铃木园子死死地抓住了双手:“那你先跑,我、我负责拖住他们。我会保护好你的,你别、别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橘舟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他愣愣地看着铃木园子紧张的神情,吞吐道:“…那交给你了?”
橘舟能感觉到铃木园子抓紧自己的指尖已经开始泛凉,甚至微微颤抖,但在听到橘舟的回答之后,她还是强撑着露出了笑容,用力地点点头:“嗯!你放心,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橘舟心里有种奇异的新鲜感,他意外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堪称乖巧地点了点头。
铃木园子不自觉地有了点笑意,恐慌感和疼痛感莫名地消散了一点,她没忍住捏了把橘舟的脸:“好乖。”
橘舟挑眉,不要脸的巨龙仗着脸嫩顺势调侃道:“那园子姐姐要说到做到。”
铃木园子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松开了手,含糊地点了点头又悄咪咪地探头观察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