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炼丹铭符仙途渺茫无际,难道这不是无数前辈踏出来的路?既然他们能走,为何本城主便走不得?!”
少女一字一句,在极静的殿内回荡,声声诘问,直击人心!
老者一张脸几乎挨着地板,身子颤抖不已,心里都快悔哭了。
“开宗立派,本城主开的就是先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城主现在的确是区区所学,但并不代表我就会停留在此不会进步,本城主迟早成为这‘天’,成为这‘人’!”
“有何不敢想,有何不敢做?!”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这样的凌云壮志,这样的万丈豪情,给他们一种天地都束缚不住眼前这位少女的感觉!
大殿之内,少女字字铿锵言语荡气回肠,余音绕梁。
风流昔收回威压,殿内所有人感觉肩上一松,适才松了口气,却依旧没从少女的话中回过神来。
“有何不敢想,有何不敢做……”时钧喃喃细语,浑身灵力却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是啊,有何不敢。”
风流昔这几句话,对他而言就犹如当头棒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年久久未突破瓶颈的原因,他用思想将自己束缚住了,他害怕失去,害怕失败,早已失去当年意气风发的冲劲。
“哥哥?”时瑶捂嘴惊呼,哥哥这是要突破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变化,眼中诧异,这时公子怎么在这时候要突破了?
时钧站起身来,浅青灵力忽明忽暗,正在往中品灵王过度,他朝风流昔鞠了一躬,“多谢城主指点!”
风流昔扬了下眉梢,也是略有诧异,挥手召来一位侍女,“带这位公子找个僻静之所。”
“多谢。”时钧阔步离开,步伐急促。
“这城主廖廖数语,竟让时家公子突破了,我是不是在做梦?”有人惊呆了,小声道。
旁边的人乜了他一眼,手底下用力一掐,那人瞬间痛的嗷嗷直叫,他转头崇敬地看着中间的少女身影,目光再不复之前的轻蔑,“修炼所需要的就是这种感悟与契机,城主这番言论,我亦深有感触。”
看着旁边空了的座位,时瑶张了张嘴,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哥哥在这一阶段卡了多久她是知道的,这女人就这么两三句话居然就解决了?
真的这么厉害吗……
苏子清啧啧赞叹,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瞧瞧小爷这毒辣的眼神,当初一眼就瞄准了这丫头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
“果真……”梅景初瞧着少女的背影,轻轻呢喃一语,从认识她开始,她永远是那副模样,就好像成长在逆境中的韧草,永远不会妥协,永远充满生机。
他微微垂了眉眼,跟那个人是如此的,般配。
“本城主今日能站在这里,手里不知握了多少生灵的性命。所以诸位千万不要认为我流云软弱可欺,也不要以为趁着人多势众就能耐本城主如何,本城主开宗立派,面向的是整个星曜大陆,愿来的来,不愿来的也不要在本城主面前动什么花花肠子!”风流昔面色冷峻,如寒冰一般的眸子锁紧了殿内的一群人,看得他们目光闪烁恐惧不已,下一秒,她一挥手就将语辛以及老者等若干人轰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外面的庭院之内,扫起了一片尘土,“狱辰,将他们请出去,永不得再踏入我流云!”
风流昔话音刚落,几道黑衣人身影瞬间飘落,气势骇人凌厉至极,揪起几个人的衣领,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苏子清望着狱辰离去的方向,依旧有些不甘心,“也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想跟他切磋切磋都没机会,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
前一次堵了他那么长时间,结果一眨眼就不见了,真是气煞他也。
“那几个黑衣人身上的气息好可怕,像要杀人一样,就只是晃了一眼,都感觉要窒息了。”靠近殿门的一个人心有余悸道。
“果真。这流云实在深不可测。”其他人也深有感触,“我是真的怕了。”
“是老夫教徒不严,望大人原谅。”水长老眉头深锁,站起身来,两手一合朝风流昔道歉。
此次语辛惹得这位大人生气,他只能希望她不要迁怒于天阑学院,否则尊上回去不知会如何惩罚他。
闻言,风流昔看向他,良久才道:“不用。”
她有自己的原则,她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他们师徒的印象大打折扣,但不会牵连天阑学院。
“只是希望您带给冷岐大人一句话,上次的茶还未喝尽兴,改日再聚。”
上次冷岐是怎么进去地宫的还未说清楚呢,她可记着。
水长老怔了下,尊上什么时候跟这位喝过茶?不过眼下不便相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