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拿起茶杯放在唇边,闻言动作一滞,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嗯。”
“就嗯?”秦锦淮气不打一出来,“就算是江静鸢都会关心一声本王去何处,你是本王今后的发妻,你就回本王一个嗯?”
君瓷又喝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王爷若是心仪江小姐就娶江小姐为妻,王爷放心,本宫不会棒打鸳鸯阻拦你们的。”
秦锦淮被她这副样子气的牙痒痒,感觉心上有几条虫子在爬一样,鬼使神差的,他咬牙切齿的开口:“本王竟不知公主如此的仁慈大度,不过本王正好和公主的想法相反,本王是离开公主一步就想一步,不如公主陪同本王一起去宋州的好?”
君瓷眉心一跳,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不好。”
秦锦淮本来还后悔一时冲动竟然把这话说出口了,结果听到君瓷这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更生气了,“这还容不得公主做主,公主好好收拾收拾,明日随本王启程。”
秦锦淮说完就感觉出了一口恶气,看都没看君瓷一眼,大步的走出了院子。
君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端起茶杯不紧不缓的抿了一口,“白春,给本宫收拾行李,带几身换洗的衣服。”
白春刚回到院子里就听到这句话,惊的张大了嘴巴,“公主咱们是要出逃吗?”
君瓷被她弄的笑了,“明日随王爷出趟远门,你让绿枝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白春立即星星眼,忙不迭的去了。
秦锦淮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石桌前连喝了三杯茶水才平静下来,一脸煞气的模样让旁边的侍卫都退避三舍。
秦锦淮一冷静下来又开始后悔,刚才他太冲动了,宋州那样贫寒的地方她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公主怎么可能受得了。
“影三,你说到底应不应该让嘉岚公主随本王去宋州?”秦锦淮一口气闷了茶水。
影三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眼观鼻鼻观心,“王爷此次赈灾,嘉岚公主随行一是可以领略南芜风光,二是可以培养与王爷的感情,属下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秦锦淮冷笑一声,“培养感情?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本王才懒得和她培养感情。”
影三垂下头,王爷您说这句话的时候能把先把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收敛一下吗。
第二日君瓷睡到日上三竿,白春过来叫她才慢腾腾的起来。
“公主,您今天是穿哪件呢?”白春站在一柜子衣服前摸着下巴,忽然眼睛一亮,“公主这件衣裳你还从来没有穿过呢,还是五殿下用御赐的天绸丝为您做的。”
白春拿出一件藕白色的衣裙给君瓷看。
君瓷随便的点点头,在白春的服侍下洗漱换衣服,坐在铜镜前才差不多睡醒。
藕色的衣裙看起来很舒适,袖口和裙摆绣的淡蓝色芙蓉花让这件衣服不过于单调,点缀的恰到好处。
白春为君瓷画了个淡妆,挽上简单的发髻,插上几根簪子,又觉得太过单调差了一些什么,找了半天才从首饰盒里面找出一支用玉石雕刻出的晶莹剔透的小花。
“公主你真的太美了!”白春日常花痴脸。
君瓷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晌午过后,影三站在君瓷院子外面,一板一眼的对绿枝道:“王爷请公主出府。”
绿枝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的回去通报了。
秦锦淮矗立在府外,身边站着户部尚书苏轼增,“王爷,老臣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就想办法把你心里的劲使出来。”秦锦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本王此次去宋州探查情况,希望本王回来的时候你能想出办法来,而不是再用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屁话来搪塞本王。”
户部尚书欲哭无泪,随行护送的白小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三王爷,咱们何时可以启程?”
秦锦淮微微皱眉,余光瞥到影三跑过来。
秦锦淮转过头,目光一滞。
君瓷白衣胜雪,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颦一笑皆是动人的风情,令他心脏狂跳。
“王爷。”君瓷停在秦锦淮身侧,准备踩上马车又觉得有些高,便朝秦锦淮伸出手,“搀扶本宫一下。”
“娇气。”秦锦淮冷哼一声,伸出手让君瓷搭着踩上马车。
白小将军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皱眉,一拉缰绳走到队伍正前面,冷着脸,“赈灾还要带一个女人随行,还真是让本将军开了眼。”
另一位随行的副将好奇的回过头,“女人?三王爷身边还有女人呢?”
“北垣那位劳什子公主。”白小将军冷笑。
“呦,早知道我也去看看了,听闻这公主可是天人之子。”
“皮相生的再好又有何用?到了战场上还能靠这个杀人不成?”
“那小将军你就不知道了,这三十六计美人计最是难过啊。”
白小将军倨傲的抬起头,“本将军才不会被这种表象所迷惑。”
长达数十米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出京城,君瓷与秦锦淮乘坐的马车被保护在最中央,君瓷正闭着眼靠在马车上休息。
秦锦淮拿着一本兵书在看,两个人谁也不理谁,气氛莫名的很尴尬。
君瓷乐得自在,秦锦淮就难受了,举着兵书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里面乱糟糟的。
君瓷眯了一会睡不着,索性拿出小九送自己的手串,一下一下的转着。
马车里的空间本来就小,秦锦淮又一直注意着君瓷的一举一动,她一有动作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秦锦淮看着她恬静的侧颜,“你今日……”
“嗯?”君瓷歪过头看他。
秦锦淮一下子回过神,脸一黑,“没事。”
“……”
秦锦淮又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轻哼一声随意说了一句,“本王想说你今日的衣裳很好看。”
“那…送你一件?”
“……”
两个人又都沉默了,气氛冷了一路,一直到今日驻扎的客栈气氛都还十分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