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崎岖,一辆改装过的轿车不紧不慢的在成片的杂草中行驶,放眼望去,整个道路除了这辆车以外空无一人。
君瓷神色冷漠的看着开车的男人,“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
宋眠不回应君瓷的问题,而是有些愉悦的给她介绍:“你的右手边有个小冰箱,里面有水,如果你饿了,可以尝尝左手边我亲手做的菜。”
君瓷懒得理宋眠,在她看来这个人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宋眠见君瓷不理他,也不恼怒,甚至还问:“是没有合口的吗?”
君瓷:“……”合口你妹。
不等君瓷回答,宋眠又道:“不过没关系,等到了英国,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带你去。”
“英国?”君瓷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要带我去英国?”
“没错。”宋眠像是没有听到君瓷语气中的嘲讽,认真道:“我已经安排好了私人飞机,一会等咱们到了,我就会带你上飞机。”
君瓷忽然笑了一声,好像是对宋眠的计划有了一些兴趣一样,“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事情的?”
宋眠闻言一脸憧憬,耐心道:“很久以前,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开始。”
君瓷没回应他。
宋眠陷入了回忆,自言自语:“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咱们两个应该永远在一起,咱们是真正灵魂匹配的人。”
君瓷听到他这话有些想笑。
灵魂匹配?
原主的灵魂已经不在身体里了,哪里来的灵魂匹配。
君瓷并没有再嘲讽宋眠,而是话音一转,“那秦子旭,是你杀的吗。”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宋眠罕见的没有立即回应君瓷的问题,可君瓷却感觉到,车速有些加快了。
宋眠紧握着方向盘,脚底不受控制的猛踩油门,双眼逐渐泛红。
“秦子旭配不上你。”宋眠声音嘶哑,“不过就是一个卖笑的鸭子,你为什么要和他鬼混在一起!”
宋眠控制不住的吼出声:“还有那个祁野!他什么都没有!能像我一样带你出国,带你去享受吗!”
君瓷看着突然有些失控的宋眠,基本已经在心里断定,他肯定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否则一个正常人人不可能突然这样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君瓷已经在心里有了考量,她看着脚踝上的铁链,轻轻的晃了一下。
铁链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眠听到了这声音,似乎是找回了一点神智:“你还没有好好谢谢我,是我帮你解决了秦子旭还有他那对难缠的父母。”
“是吗。”君瓷声音平静到有些诡异:“那我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谢谢你?”
宋眠喃喃着:“还有,是我一直告诉林序之,劝他和你退婚,是我帮你解决掉身边那些难缠的人……”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君瓷的声音似乎是响在耳边,宋眠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回头查看,铁链突然从座椅后面环上来,狠狠勒住他的脖颈。
车子失去方向,砰的一声撞在路边的树上。
君瓷用铁链勒的很紧,丝毫没有
宋眠的瞳孔猛的放大,“你怎么……”
“怎么你大爷。”君瓷冷声骂了一句,然后毫不手软的收紧铁链。
宋眠双目凸出,脸被憋的通红,双手使劲的扒着勒住脖子的铁链,试图挣脱。
“你不是喜欢吗。”君瓷凑到宋眠的耳边,“我杀了你,死在我手里,你喜不喜欢?嗯?”
宋眠用力的挣脱着,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根本说不出来话。
君瓷勒着宋眠,一点都没有手软。
如果秦子旭不被这家伙害死,原主也不会被秦子旭的父母杀。
归根结底,如果不是宋眠,原主也不可能死。
想到这里,君瓷的神色更冷漠一些,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大。
直到身后传来警笛的嗡鸣,君瓷才放松了一些力道。
祁野坐在警车上,看到前面那辆撞在树上的轿车,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祁野甩上车门,没有任何思考就跑过去。
他心惊肉跳,紧张的满头大汗。
祁野在君瓷被绑走的这一个小时里,已经无数次想自己抽自己。
如果君瓷出了什么事……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祁野不敢想,祁野根本不敢想。
他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轿车,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有些可怕。
祁野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不敢呼吸。
他不敢想象打开车门后里面会是什么状况。
祁野深吸一口气,正要拉开门,忽然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君瓷拿着一条铁链,看到祁野之后表情有些无辜:“他好像……”要死了。
后面的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祁野就把君瓷拥进了怀里。
祁野铁钳似的手臂紧紧抱着她,声音嘶哑:“你到底有没有防范意识!你小时候没人教你陌生人敲门你不能开吗!”
君瓷眨眨眼,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铁链,“我知道,但是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有没有受伤?我看看!”祁野松开君瓷,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确认没有受伤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君瓷皱皱眉,“我确实没事,但是……”
“你没事就行,下次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处了!”祁野现在还有些心惊肉跳。
君瓷被祁野打断了三次,现在眉毛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祁野盯着君瓷还想说什么,旁边的警员叫住他:“祁队长,嫌疑人已经晕过去了!”
祁野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君瓷:“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君瓷面无表情:“我想说,我把他快勒死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祁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良久,祁野才道:“……没伤到手吧?”
“……”君瓷张开手,看着自己白皙细嫩的掌心,“应该没有。”
祁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行,现在赶紧回车上,有什么事情我来解决。”
君瓷点点头,然后从耳朵上将耳环卸下来,放在祁野的手上,“给。”
“这是?”
君瓷舔了舔嘴角,有些得意,“针孔摄像头。”
祁野哑然,他看着面前有些傲娇的女人,不禁有些想笑。
得,原来人家是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