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姜含烟重新回到学校，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
但她并不狼狈，看上去反倒比从前更加惹人怜爱。
见此，姜染秋几乎瞬间就知道她是什么套路了。
果然，回来后的姜含烟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其事的给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姜染秋淡淡一笑，“没关系，反正最后吃亏的又不是我，我不会生你气的。”
这话，简直就是巴掌直接打脸上。
但姜含烟忍了下来，之后倒是规规矩矩的没再作妖，面对其他人明里暗里的嘲讽，她也很坦然的接受。
就算有人当着她的面提起那些丑闻，她也会坦然的站在对方面前，“你们说得对，过去的我就是恶心小气，因嫉妒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想想，着实不应该。”
“现在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安安稳稳毕业，然后去孩子爸爸的公司上班，远离过去那些本就不属于我的生活。”
她说得坦荡从容，仿佛看破红尘般与世无争，虽然名声没有恢复从前那样，但也好了不少。
姜染秋很清楚，这不符合姜含烟的性子，她背后肯定有人指点。
“是凌宏深。”凌寒司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姜染秋诧异，但又觉得并不意外。
凌宏深已经48岁了，一直没子嗣。姜含烟肚子里是他目前唯一的孩子，自然很重视。
见她眉头深皱的样子，凌寒司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替她抹平，“别担心，姜含烟蹦跶不了多久。”
姜染秋早已习惯他亲昵的举动，“你打算做什么？”
凌寒司转身坐到她身旁，“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姜含烟就算再能蹦哒也成不了气候，你忌惮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姜染秋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她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人，不是什么圣母，但也是非分明。
姜含烟再作，没出生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凌寒司眼中带着无奈和宠溺，“放心吧，会有人收拾她的。”
闻言，姜染秋微怔，“谁呀？”
“你觉得凌宏深这些年在外面，只会有一个姜含烟？”说着，凌寒司将手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过来。
姜染秋这才注意到，他端着的竟然是一杯温度正好的红糖姜茶。
她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
最后三个字，她没太好意思说出来。
凌寒司神色从容，“佣人打扫卫生间的时候，我看到了。”
姜染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看到什么了？打扫卫……
她脸颊蓦地一红，都不敢抬头去看凌寒司了。
因为她大学住校，隔壁房间就一直没收拾，每次回离园都是住凌寒司的房间，然后从榻上梦游到床上。
所以他们不仅住一个房间，也是共用一个卫生间。
她生理期用过的东西，自然也就……
凌寒司长这么大，身边最亲近的除了凌老爷子，也就只有裴星。谈到这种事儿，他自然也尴尬。
可看到姜染秋的样子，他心情忽然变得明朗了。
姜染秋干咳两声，连忙把话题拉回来，“咳咳，姜含烟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凌寒司自然顺着她的话，“凌宏深的老婆是李家独女，当年原本有过孩子，却因为抓小三，被凌宏深不小心打掉了，之后就一直没怀上。”
“李家虽比不上凌家，但也是凌宏深最大的助力，他不敢丢。”
“李慧手段狠辣，她可以接受凌宏深在外面乱来，但绝不允许那些女人怀孕。”
姜染秋上辈子听说过不少豪门辛秘，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只怕有不少跟姜含烟一样“幸运”的女人，最后都没能“幸运”的把孩子生下来。
但她并不打算帮忙，她不是圣母，孩子是什么结局，那是他自己的命。
凌寒司明白她的意思，“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红糖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