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秋愣住，没料到凌老爷子找自己聊的会是这事儿。
饶是她早有准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凌老爷子似乎早就猜到她回答不上来，自己说道：“那天在凌家老宅，我知道老二跟你说了什么。后来你和小司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才出来，我便猜到他跟你谈了心。”
姜染秋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见此，凌老爷子心里像是重重放下一块石头。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真的确定，他才是真正放下一桩心事。
“小司曾说过，你是他的命，那是我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凌老爷子顿了顿，却并没说第一次是因为谁。
姜染秋似有所感，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那个神秘的牙牙。
一时间，她感觉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那件事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除了我，现在你是唯一的知情人。”凌老爷子眼眶有些湿润，“小司那孩子命苦，可我什么都帮不了他。”
他看着姜染秋，道：“当初我看小司对你渐渐改变，就知道你是唯一能帮他走出黑暗的人，事实证明我没看错。”
能让小司那孩子敞开心扉，主动说起那件事，他曾以为这世上不会出现这个人。
姜染秋没有接话，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凌老爷子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缓缓道：“小秋，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对小司的感情没那么深厚，甚至还带着疏离。”
“我……”姜染秋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发现什么也说不了。
因为，这是事实。
凌老爷子拉着她的手，“爷爷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试着接受小司，他真的很在意你！”
他的声音忽然低下来，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乞求，“爷爷偷偷带他在国内外做过各种检查，他……他没有遗传他妈妈的病，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轰！”
姜染秋只感觉脑子忽然炸开，瞪大了眼睛，瞳孔微微颤抖。
这才是爷爷今天找她聊天的主要目的：让她不要害怕凌先生。
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这种先天性精神病，母传子的可能性非常高。
爷爷看出她对凌先生的感情疏离，以为她是知道了那些事而害怕凌先生，所以才会说这些话。
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凌先生会遗传那种病，更没害怕过他会因此伤害自己。
她忽然觉得，凌家那些人害怕凌先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吧！
毕竟以凌先生的性子，要是遗传了他母亲的病，是真的会杀人的。
比如，从前差点儿杀了凌宏深……
“爷爷，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哪怕一刻也没有！”姜染秋目光坚定，“我对凌先生或许没有那么深情，可我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只要他不放手，我决不会背叛他！”
这是她一早就定好的决心，也是他们的协议早就写清楚的。
凌老爷子张了张嘴，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他听得出来，她这句话的前提，是小司不放手。
罢了罢了，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尽力了，剩下的，全看这两个孩子的缘分吧！
凌老爷子叹了口气，随后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将声音压低，“小秋，咱们换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告诉爷爷。”
他顿了顿，微微抿唇，“小司他的神经衰弱，是不是因为他爸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