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秋深吸了一口气，“可我这个占据原主身体的人，对她们来说，只是一个外人。”
聪明如凌寒司，从这两句话中就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并没有开口打断她的话。
他知道，秋秋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将心底所想说出来的宣泄口。
姜染秋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紧握，“如果林婆婆真是一个很厉害的神婆，那是不是早就算到了原主会有劫难？”
“我进入这具身体的契机，是原主头被磕破，一命呜呼的瞬间，这会不会是林婆婆早就算到的？”
“把原主送回姜家，也是她们计划的一环。”
“金曼涵一直打听玄学的事儿，大量购买相关材料，就是在帮林婆婆准备，或者是为后来的准备做练习？”
“还有我生产时，那个莫名其妙变成灰烬的符……”
姜染秋忽然一顿，柳眉紧锁，紧绷的脸色满是寒霜。
“我生产的时候，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却忽然难产失去意识，或许就是原主那个时候想夺回这句身体的控制权。”
“因为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和精神都是最虚弱的时候，就像那次我喝醉一样。”
“还有那个符，或许就是林婆婆特意准备，帮原主夺回这个身体的控制权。”
结合当时她看到的，进入原主身体的金色光芒，更加佐证了她的说法。
这一切都只是姜染秋的一个猜测，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能说得通的。
凌寒司面色紧绷，刚毅的脸颊渐渐浮现出一丝毁天灭地的戾气。
只是姜染秋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并没有注意到。
凌寒司不过瞬间就将情绪隐藏了，他安抚的拍了拍姜染秋的手，“如果是这样，那你生产那天，她应该是自己不愿回来的。”
“说不定，她放弃了这个机会，心甘情愿的将身体让给你。”
姜染秋依旧眉头紧锁。
她回想起当时原主的眼神，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从其他方面来看，确实是原主自己放弃的。
姜染秋重重的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她们用什么方式想让原主回来，我都不会退让！”
这具身体虽然是原主的，但这几年顶着这个名字生活的人却是她。
她不是工具，更不是傀儡，自然没有被人利用完就丢的道理！
何况，这些年是她帮原主完成梦想，帮她报仇雪恨，自己早就已经不欠她了。
姜染秋定了定心神，眼底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凌寒司感受到她的情绪，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无声传递着自己的意思。
……
弄清楚这些，姜染秋对林婆婆也少了几分亲近。
林婆婆本就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人，加上还有龙凤胎在身边分散精力，自然没有察觉。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姜染秋关心照顾，眼底的慈爱毫不掩饰。
可姜染秋心里清楚，那些慈爱的对象并不是她。
大概是因为想明白这一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姜染秋轻易就能发现，林婆婆的眼神经常会透过自己看别人。
饶是姜染秋演技再好，心里也难免觉得膈应。
凌寒司看出妻子的不适，便主动提出，带着龙凤胎搬出离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