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愿意跟着我,待我查清京城的那些诡异风云,我想查查她们当时到底出了何事。”
夏末没有接话,他是誉王,自己乃斗米小民,自己想要什么也很清楚。
夏末恭敬一礼,“夏末听从誉王调遣。”
司马政聿看着突然恭敬的夏末冷了脸,也意识到不自主的却与他说了许多私密的话。
司马政聿挥了挥手,随后关上了窗柩。
夏末愣了愣,这誉王殿下阴晴不定,莫不是自己那句话得罪了他。
这白釉小盏还在自己手中呢。
司马政聿靠在窗柩,表情复杂,总会不自觉把他与夏夏相比较,不自觉就放松了警惕。
这样的人还好不是敌人。
此时,唐安方至齐知府的私邸。
偌大的宅院,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二个大字‘齐府’。
往里走,入了回形前院,园中一派春光丽色。
一入二进门,池塘边白石铺地,花蔓绕廊,树木葱翠,鸟雀齐鸣。
池塘的水面上睡莲盛开,虽是初夏,又是半下午,却时有蛙鸣自水面传来。
池塘中央坐落一座小岛,红色的小亭跃然岛上,一座木栈小桥连接着岛上小亭和池塘边。
整个二进院十分宽阔,高大的松柏和枫树参天而立,枝叶在山风中瑟瑟拂动,发出细细的声响。
院落里碎石铺径,几盏石灯笼分立小径左右,花坛中种着桔梗、龙胆和绣球花。
院中砌着一块干净的石台,上面摆放着几座精巧的怪石和盆景。
屋檐下则放着一个巨大的水缸,水面浮着睡莲,水中金鱼游弋,看起来颇有禅意。
唐安随管家带着继续往前走,跨进第三道门,与之前又是截然不同。
本是太阳未落的下午,入了三道门,却是天阶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
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仿若雨中盛景。
随着唐安入了其中,突然天色暗了下来,唐安惊了惊,正准备防守,仔细瞧去,竟然是整个三进院皆拉上了遮阳的黑色帘子。
有太阳的下午,能遮如黑夜,又华灯初上的感觉,这齐华需得多少钱财下才能有这般的效果。
随即见到不远处,衣着寸缕的娇媚女子缓缓而来。
她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行至唐安面前一礼,“这位大人,请随奴家来,老爷就前面等着您。”
唐安顿了顿,点头,随后齐华的管家退下。
娇媚的少女,提着绢灯前面引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听到水珠落在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
唐安问前面引路的娇媚少女,“此处可是有清泉?”
少女回头,只见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
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朝唐安浅笑。
“却是有清泉,这位大人好耳力。”
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
娇媚少女又带着唐安又前走了几十米,向唐安一礼,“大人往前走,过了这处拐角便是,老爷正在里面。”
唐安点头,转过拐角,一方水榭,灯火通明,近二十五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平髻,穿着透明轻薄衣料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鸟舞进殿内,载歌载舞。
仔细看去,水榭极大,极尽奢华。
每一个舞姬都有着极妩媚地容颜,极婀娜的身姿,如蝶飘舞。
一双双白玉般的手臂在丝弦的柔靡之音中,不断变幻着做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神为之夺。
层层娇娘的行列,望之顿生如波的浩荡,却也如波的娇柔。
这齐华当真是会享受,哪里物色的这么多绝色舞姬。
唐安走近,舞姬皆是曼妙,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
舞姬衣着轻纱,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整个水榭由一盏极大的绢灯照明,宛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
而这些舞姬犹如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唐安有些目瞪口呆,这般享受与待遇,怕是燕郡的惠帝都不曾有过。
齐知府见唐乐来了,连忙起身照顾他坐过来。
唐安看去,只见他身旁还有一矮杌,席地而坐,桌杌上皆是美味佳肴,还有几壶酒。
桌杌旁婀娜有致的漂亮少女恭敬坐在一旁等候。
齐华身侧更是有少女衣不遮体,正拿着小盏。
这齐华当真是奢靡!
齐华见此,不以为意,拉着唐安坐下,“唐老弟不必客气,你是第二个来我府邸的人。”
唐安笑笑,随后坐在旁边,“那唐其人当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之前的是何人?”
齐知府咧嘴一笑,“咱们左丞相呗。”
唐安心中冷笑了一下,面前仍是哥俩好,“齐大哥当真会享受,这这种日子怕是惠帝都羡慕不来。”
齐华连连点头,“那是,今日你出来那位张大人可是知晓?”
唐安摇头,“他是誉王的人,哪里能让他知道,我只说出去转转,拜访个友人,他是个痴人,也就信了。”
随即唐安又有些为难,“齐大哥呀,最近发现那张庆似乎对你之前查的杨家案子存疑,怕是会暗查。”
齐华愣了愣,自己收了江氏银子,如果查出什么如何是好。
还好唐安告诉自己了,但又想到这张庆时刑部侍郎,又是京城来的官儿,非自己人,多数肯定不会向着自己。
自己又不能下死手,一则自己所在地朝廷要成出了事,自己这常州知府也该做到头了。
深查下去,连累不少人,齐华,推开怀中娇女,看向唐安,十分着急,“那唐老弟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