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政聿继续道,“与此同时李郎中来到目标身后方用银针将其杀害,配合得十分默契,一步步巧妙的计算。”
“本王所说可对?”司马政聿看向李江生。
牛金花紧紧护着身后三人,不禁嗤笑一声:“这是那周慧兰的报应,若非她出现,权哥又岂会待我如此!”
牛金花颤声道:“而张权这个无情的男人,我将我的青春奉献给了他,他却视若无睹,听信周慧兰一面之言将我赶了出去!他就应该和周慧兰一起下地府!”
此时李江生却是朝着他连连磕头道:“大人,此事与金花无关,都是我一意孤行,都是我谋划的这一切。”
“金花只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全程没有参与,李靖与红梅不过是听我命令放了几回纸鸢,唱了几回曲子,还请大人开恩啊!”
司马政聿浅浅摇头,“人有情,可律法无情,一切皆由牛金花而起,你们众人皆有罚刑。”
到了此时,女妖杀人,这便告了一段落。
李江生送上了断头台,李靖与红梅,协助李江生,虽未动手,二人从犯,羁押一年放可刑满释放。
身为当事者的牛金花,案子因她而起,全程没有参与,却无形与她有关,念其为人,关押七日做罢。
牛金花此后与张权也再无半分干系。
案子已破,三法司张榜公布,司马政聿带着夏末回誉王府用膳。
“元洵下午有什么安排?”看着给自己添菜的誉王,夏末眉眼弯弯。
如今二人相互表明了心意,碍于夏末如今是男装示人,人前不便,但日常互动倒是甜蜜。
二人知礼,也守礼,最多无人时互称小字、添菜、牵手,从不曾有过于逾越之举。
司马政聿浅笑看向夏末,“下午写折,送于宫中,出宫处理今日的政务。”
司马政聿顿了顿,问夏末,“对于这女妖杀人案,你是如何看?”
夏末停下快箸,沉思片刻,“因果循环罢了。”
司马政聿一想,也确实如此,李江生救下了年幼的牛金花,认了义父,李家逢难,二人被牛家救下,三个孩子青梅竹马。
李靖爱上牛金花,而牛金花爱上多情的张权,入了门因闺阁教养成了休弃局面。
李靖心疼牛金花的遭遇,李江生不想李靖犯错,也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娃,因果之下,才有了如今这般模样。
司马政聿浅笑,“牛金花的确是一个可怜人,心心念念的竹马张权移情别恋,对待牛金花还百般不好。”
“更甚者是,牛金花在成婚后不断受着周慧兰的打压,最后还是在周慧兰精心算计之下被赶出了家门。”夏末补充。
夏末皱眉,“张权有多优秀呢?不过就是和牛金花青梅竹马,家里有些钱罢了,对牛金花又不好,心里还有了别人,女人这一生嫁人不就图个幸福,既然这么不幸福了,牛金花为何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夏末不由感叹,“不得不说世上有些感情实在是太复杂,在我看来适时放手,或许才能找到更好的归宿。”
司马政聿面色复杂,“你这般说我若纳妾岂不是危险。”
夏末笑了笑,“不危险,和离便好,我爹爹一生只有我阿娘一人,旁的叔伯纳妾家里我见过,也听过,将来我不想如他们般?”
司马政聿浅笑看向夏末,“只是和离?”
夏末顿了顿,“自然是和离,若是不喜欢我写休书也行。”
司马政聿面色古怪,“女子休书,当真头回听说。”
夏末不以为意,“听过便行。”
你是王爷,我是见不得光的身份,至于以后,自己确实没有想过,也不敢奢求太多。
若是爷娘皆在,誉王看上自己,翰林院学士的幼女,算不得多贵女,也是不差,但配誉王也算得是高攀。
虽说誉王至今不曾娶妻纳妾,但将来的事谁又能断言。
就如今日的牛金花,三人青梅竹马,张权难说不曾对其心生爱意,也是真切,一生难免再遇红袖添香,那时候的变数便是牛金花如今的局面。
司马政聿见夏末拧着眉头,沉默不语,“你在想什么?”
夏末抬头看了看司马政聿,“没什么,觉得眼前只是一场泡沫而已。”
夏末看向司马政聿,浅笑道:“元洵若是另有所爱,我希望你当时候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多做纠缠。”
司马政聿皱眉,揉了揉夏末的脑袋,“好好吃饭,胡乱想些什么。”
夏末摇头,“并非胡想,你我地位悬殊,对我或许也只是一时兴起,他日若再遇所爱,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你直接告诉我比我自己发现心里会好受许多。”
司马政聿叹气,走近夏末,捧起夏末的脸,看着她水汪汪的黑眼睛,吻了下去。
夏末面色一红,感受着司马政聿的温柔,手不由自主的攀上誉王的衣襟。
司马政聿认真的看向夏末,“别胡思乱想,我不会娶别人,夏府的案子我派人在查,早些结案,不管结果如何,那时候我都将三书六礼,娶你入门。”
“我不会纳妾,父皇一生妻妾众多,真心待他当真没多少人,你是我早早便喜欢的女子,旁人如何能比。”
夏末见司马政聿一本正经的说些情话,面色红了红,“元洵这些情话还说与谁听过?”
司马政聿捏了捏夏末的鼻子,“胡思乱想,哪里还有别人,快吃饭,下午还有事要做。”
夏末红着脸,点了点头。
二人吃过午膳,司马政聿带着夏末回了都察院,处理完政事,书写好女妖案的折子,天色尚早,司马政聿带着夏末便入了宫。
司马政聿见的是太子司马逸,自己也一并带了去,如今太子监国,朝中还算平静。
惠帝无大事不愿再出朝,如今跟在无量道人宫中修行。
司马逸看着奏折,嘴角微扬,“聿弟办事当真无人能及,这案子燕郡谣传了近三个月,聿弟不出十日便结了此案。”
司马政聿淡然道:“非我一人之功,三法司与京畿府同查之下才有这般结果。”
司马逸不以为意,“行了,咱们兄弟二人,何须那些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