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到丁荣这混账还真是说到做到,他竟然带着全家人悄悄地离开了队伍。
没有人知道的是,丁雪根本就不想走,是丁荣临时从云留打她的手段里看出端倪,跟着大队伍走了一段路之后。
他便学着云留的手法,一个侧掌把丁雪拍倒在地上。
只不过和云留不同的是,丁雪当时是直接晕了过去,而现在他没有技巧,也没学过武术,所以拍得丁雪两眼发黑抱头蹲地,却没有晕过去。
丁荣见事不妙,只好从后面勒住丁雪的脖子,捂住她的嘴不让其发声。
就这样,硬生生将一家人带离了队伍。
此时陆辰河左右为难,如果派人回头去找,找到后又能如何,真能劝得回来的话丁荣也不至于做这么糊涂的决定。
不过此事必须要告之给丁小蝶和丁德家,毕竟他们是一个大家庭。
……
“啥?”
听到消息的丁德大吃一惊,最近两天他也听到些风声,可后来并没有放在心上,总觉得大哥不至于真扭头回去。
没想到,他还真这么做了!
就连孙氏也有些瞠目结舌:“大少爷,我们真的没想到大哥他会这么做,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陆辰河道:“我告之你们一声是想知道你们的想法。”
要不要回去找丁荣一家,而且能不能找得到,大家心里都没底。
一直沉默着的丁小蝶咬咬唇,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阿浩。”
想到那么乖巧可怜的娃,现在又变得痴痴傻傻的,他的命运完全由不得自己说了算,父亲丁荣要去送死,他就也得跟着去。
提到丁浩大家都变得沉默起来。
毕竟再穷凶极恶的人在一个孩子面前都会动了恻隐之心。
“我想回去找找看,如果能的话尽量把阿浩带回来?”最终还是丁小蝶打破了沉默,她说的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虚过。
想去找到丁荣一家是真心实意,只是能不能把丁浩带回来,那恐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
朱氏怎么可能让她把阿浩带走呢?
可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那我跟你去。”陆辰河义无反顾。
“不行,你现在是队伍的负责人,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你呢,所以你不能离开。”
“我去。”陆星落不甘示弱。
这回丁小蝶还没开口,那云留就往前一步道:“要我说大哥二哥都不能去,大哥是大家的主心骨,二哥你要好好保护好母亲,我看啊,最合适陪小蝶去的就是我。”
他平时说话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这次却是说到了重点。
丁小蝶冲着陆辰河轻点头:“就由云留陪我去,你们歇过之后继续上路,我娘和奶奶就交给你了!”
陆辰河修眉紧锁,或许这是他平生头一次感觉到这种无法面面俱到的无奈感。
“小蝶。”
在丁小蝶转身的时候,他拉住她纤细的胳膊:“往回走最多一个时辰没有追到就回来,别太靠近沟渠。”
万一沟渠附近还有大漠兵呢!
“好,我知道,放心。”丁小蝶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而放手的那一瞬间陆辰河才明白为何自己放心让她一个小丫头去,原来是她那从容笃定的神态,丁小蝶身上有的气魄,是村里一些大男人都没有的。
至于张秀这边,她早就知道女儿不会就此罢休,不为了丁荣一家,就算为了丁浩她也会去一趟。
上一世的刑警使命感已经刻在她的灵魂里,根本无法改变。
所以她唯有反过来安慰女儿:“去吧,有大少爷在,我们不会有事。”
“娘,我会快去快回。”
此时已容不得再耽搁时间,她确实需要快去快回。
话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前走……
云留连忙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两人顺着小道越走越远,身影渐渐融进月色之中,和张秀相处得不错的杨氏和白氏不由得攥紧了衣角。
同样身为母亲,她们有点弄不清楚张秀是咋想的。
就那么一个女儿,竟然舍得答应她深更半夜的出去找人,而且找的还是丁荣家。
真看不出来以前在村里是那样单薄软弱的张秀,竟然也会有这么一股子韧劲儿。
最终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告诉张秀:“阿秀,接下来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叫一声。”“就是,我们互相挨着点走,互相帮忙。”
张秀感动得两眼发酸:“谢谢你们。”
其实杨氏也不简单,她男人来福做为村长整天跟在陆老爷身后,此次还去了杨柳镇,也是生死不明。
两个儿子大宝和二宝都在守护村民的队伍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眼下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照顾着九十岁的老祖,一个女人家家的推着独轮车走夜路,也亏得村里偶尔有人搭把手,其实很不容易。
苗大友媳妇白氏也差不多,男人去了杨柳镇,她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举步艰难,幸好陆辰河考虑周全,派了两个陆家的丫头来帮着她带孩子。
总之越是艰苦的时刻,大家的心就贴得越紧。
这种浓浓的人情味儿,恐怕是张秀前一世可望而不可即的。
……
丁小蝶和云留走出去一段路就要停下来仔细听听林子里有没有声音。
云留不知从哪里摘了片大树叶,边走边折叠成一个椎形的样子,然后打了声口哨。
布布……布布……
怪鸟叫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就扑通一声停在他的肩上。
吉祥鸟竟然好像随时跟在他身边似的,只要他一声命令就乖乖地凑上来。
丁小蝶上一世只知道鹦鹉是最聪明和最好训的鸟类,没想到这种在后来绝种了的吉祥鸟竟然也如此聪明。
她还没来得及说点啥,就见鸟儿突然冲着云留摊开的手心里吐了样什么东西。
而且吐的不是一下,是好几下。
“它在干啥?”丁小蝶吃惊地紧紧盯着云留的手掌心,只见那里有条虫子,从鸟嘴中吐出来的时候卷缩着身体,像粒小小的黑豆子,可是现在,那虫子正舒展开身体,并点亮了屁股上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