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后的夜澜虽为人身肉体,但有恢复前世记忆为前提,已经唤醒他原本就藏在真元内的魔气。
双生真元真正的秘密,实则为一半纯净,一半为魔。
如今属于魔的部分被唤醒,不再受限制,夜澜能感受到力量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但他没有忘记还在人界,如若轻易使用魔气,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前世他就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可以利用双生真元的特别之处,把魔气在体内炼化成纯净的灵力。
虽然这么做费时费力,还有失败的危险。
可只要能跟苏卿歌长久的待在一起,再难对夜澜而言,也绝不是问题。
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看了眼快要暗下来的天色,想也没想,回到城中。
在城中的一口井前,找到了苏卿歌最后留下的痕迹。
井里并没有水,下面必然另有玄机。
这井远比他预料的更深不可测,不断往下坠落,良久,双脚才踩到平稳的地面。
而这底下果然别有洞天,藏有暗道。
左右两边墙壁上都点燃了紫火。
就更能确定,苏卿歌已经先一步进入其中。
夜澜顺着火光照亮的方向,往里走去,周围的湿气也越来越重,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在朦胧白雾间,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个健步冲上前:“夫人?”
“澜?”苏卿歌转身看见是他来了,亦是惊讶:“你怎么又进城了,这下面的雾气也有毒,你赶紧离开。”
“我已经想到办法能够不被毒影响。”夜澜不想在这里匆忙的跟她说魔界的事。
还是打算等离开之后,再慢慢跟她细说。
苏卿歌搭住他手腕,发现他气息平稳,灵力也没有混乱,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我刚刚看到那些人所说的鬼影,跳进了这口井中。”
在夜澜吸收了无妄空间后,已经知道,这里并非消失的那座沙漠之城。
“夫人,前面已经没有路,或许那鬼影也是幻象,故意把你引来此处。”他谨慎道。
“但来都来了,还是得查清楚。”苏卿歌说着,手指向右手边那面石壁:“那上面雕刻的符文我看不懂,但我有直觉,一定是某种提示。”
夜澜闻言,走了过去。
发现那上面雕刻的竟然是魔文,心中亦是一惊。
他一目十行扫完,神色凝重了几分。
上面所记录的是,这里是整个人界和魔界交汇,最薄弱之处。
一旦夜澜作为魔主,在人界的任务完成,就可以利用这个地方,直接让魔兵悄然涌入人界,从而掀起两界战争。
所以说,在夜澜转世轮回的时候,沫儿已经做了很多事。
会选择留在这里,也并非偶然。
而是为了守住这个入口,不轻易被人界的修者发现。
“澜,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看出上面所刻的内容了?”苏卿歌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夜澜扣住她的手,柔声道:“把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夫人先离开此处。”
苏卿歌虽然好奇究竟是什么,但他表情严肃,便没有多问。
心中清楚,等事情解决,夜澜一定会告诉她,并不急于这一时。
“那你自己小心,我就在城外等你回来。”说罢,她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夜澜先把那些魔文直接抹去。
随即催动体内灵力,在这里设下多重结界。
为的是之后就算再有人无意间闯入此处,也不会发现。
等做完这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
忽然察觉背后有股冷寒之气,朝他席卷而来。
他转身挥袖,硬生生接下这偷袭的招数!
周围十米其他事物都被寒气冻结成冰!
啪啪啪。
不远处的城墙上,传来鼓掌声。
整个城中安静的可怕,所以这个声音,格外清晰。
夜澜抬眸冷睨而去,看到了一抹刺眼的红色身影,立在那里。
随即,他身形一闪,也来到城墙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十米。
“你是何人?”他冷声质问,警惕的目光扫过四周,确定就只有对方一人。
“无崖城当初消失在沙漠之中,其实你母亲并非幸存者,而是被故意放走罢了。”男子妖异的凤眸含笑看着他。
舔了舔性感薄唇,不紧不慢道:“你母亲是圣女的私生子,身体里流着圣女血脉。”
关于这些,夜澜也是刚刚知道。
他对无崖城中藏着的秘密,更感兴趣了。
“当时无崖城主无意间发现玄天大陆的地灵之气,就藏在奥尼尔沙漠下一百米处,无崖城主将为了独吞地灵之气,狠心将圣女献祭,完成了整座城下坠沙漠的禁术。”
“那为何故意把我母亲放走?”
“城主在你母亲身上也下了术法,可以通过你母亲,知道外界的情况,不过她也实在聪明,竟然被她发现了这个术的存在,想要以死来结束被掌控的命运。”男子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夜澜闻言,瞳孔一怔:“原来我母妃并非抑郁寡欢而死,是被无崖城主逼死的。”
他抬眸,冷厉的目光扫向男子。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目的是想让我对付无崖城主。”
男子满意的拍手鼓掌道:“不愧是圣女的血脉,聪慧过人,的确我需要你帮忙,才能解决无崖城主,为你母亲,也就是我的亲妹妹报仇。”
“亲妹妹……”夜澜微微一愣:“你是我的舅舅?”
“梦白。”梦白眼底泛起几分悲凉之色:“当初无崖城主把我当成人质,留在沙漠之中,就是为了以防你母亲察觉到之后,会背叛城主,只是她性格刚烈,宁可死也不想被控制。”
“仅凭你几句话,如何让我相信你。”夜澜依旧保持着冷静,格外清醒道。
梦白从腰间取下一物,朝他扔去。
夜澜伸手接住,看到手掌心那板块形状怪异的碎石玉片,的的确确和母妃生前,带在手碗里的链子挂坠一模一样。
这的确是最有利的证明。
他还记得小时候缠着母妃,问这挂坠那么平平无奇,母妃还这么喜欢。
当时母妃只是揉着他的脑袋,含笑不语。
以前不明白那眼神代表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那是对家人的思念。
从思绪中回过神,夜澜再度抬眸看向梦白,唤了声:“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