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何出此言?”子聪一拂长袖,辱及儒家孔圣先师,身为儒家弟子,自然心中不悦。
伏念,张良,颜路诸儒家先贤,亦是面带愠色。
公孙玲珑不慌不忙,娓娓道:“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曾经赞同我们名家的白马非马之说,他也是儒家的人,大家应该都很熟悉。”
“是谁?”
“就是你们儒家的祖师爷孔老夫子。”
“我家孔先师什么时候赞同过白马之说?”
子聪熟读儒家典籍,自知从未见过,公孙玲珑:“身为读书人,却不知道自家典故。唉,也罢,今日我就再来教你们一遭。当年楚王外出打猎,丢失一把宝弓,他的随从要去找,楚王说:‘楚王失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之’有没有这件事?”
“有。”
“那你们的孔老夫子听到后,是怎么说的?”
“祖师爷不愧为一代宗师,他得知此事之后,认为要放宽眼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不必分什么楚人或是其它国家的人,因此,他告诉楚王,只需说人失之人得之就可以了,何必要说楚人?”
谈及孔圣祖师,子聪自是叹服非常,脸上满是崇敬。
“这不就是证据吗?”
公孙玲珑的话,打断了子聪的思绪,子聪不解:“怎么说?”
“对手的剑已经架到脖子上了,这儒家弟子还不知觉。白马非马,楚人非人,此战儒家弟子必败无疑了!”刘天忍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在场的诸人亦是暗暗摇头。
相比起名家公孙,这儒家弟子的造诣,依旧还是太弱了!
而这时,公孙玲珑看着自己那匹白马,徐徐道来:“如果楚人和人是一样的,孔老夫子又何必去纠正楚王呢?显然,他是认为楚人与人是不同的两个意思,所以才会纠正楚王的话,对不对?既然孔老夫子认为楚人非人,那么与我的白马非马不正是不谋而合吗?兄台,还不认输吗?”
“唉……”
子聪张口结舌,自知已败,退了回去。
“楚人非人,白马非马,果然是好一场辩论,难怪能流传千古。”
刘天暗暗点头,想到了百家诸位先贤圣师。所谓管中窥豹,今后人的辩论,不过一睹先贤学术。可想而知,百家诸位先贤圣师,有多精彩而伟大。
刘天心中隐隐有些遗憾,秦时明月世界虽然精彩,但若能穿越到那个世界,自己所追求的剑道极致,定能一举突破到极致。
李斯,楚南公,星魂等人皆是击掌赞叹,佩服非常。
伏念,张良,颜路等儒家之人,虽然因为儒家子聪依旧败于公孙玲珑而有些面目无光。
伏念等人涵养气度,皆非寻常。
但儒家这七连败,他们脸色终究是不好看的。
而且,连子聪都非公孙玲珑的对手,那么接下来,弟子辈显然不适合再出场,想要迎战公孙玲珑,也就唯有颜路或张良了!!
感受到伏念望来的目光,张良微微沉吟,起身来到了公孙玲珑的对面。
白马非马之说,虽然是名家经典。
但对张良而言,想要在‘白马非马’的辩合上胜过公孙玲珑,并非难事。
怕只怕......
张良微不可查的瞥了眼楚南公的方向。
此人乃是楚地大贤,连荀况提起他都无比敬佩,可谓是学究天人。
若是李斯说动对方出手,那么此次儒家论战辩合,除非请出荀况,否则绝对是必败无疑。
这时,看到儒家派出的第八战的对手,竟然是儒家三当家张良,公孙玲珑顿时娇笑道:“原来是儒家的三当家子房先生,可真是俊俏的一表人才呀,呵呵呵。”
“哪里哪里,子房在儒家之中算是资质愚笨的弟子了。”张良抱拳作揖,儒雅谦逊的笑道。
“你我今番比试辩合之术,要拿出真本事来呦,千万不要见人家是一个美貌弱女子,就怜香惜玉。”公孙玲珑以面具遮掩面容,一幅娇羞不堪的样子。
张良眼角一抽,面色未改的问道:“好,那就不客气了。请问题目是什么?”
“那就不妨还是以白马为题如何?”公孙玲珑抛了个媚眼,娇笑道。
“可!”张良轻轻的点了下头。
看着吐出一个字后,便不再开口的张良,公孙玲珑却突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微微沉吟了片刻,公孙玲珑颇显凝重的开口道:“张良先生觉得,我这匹踏雪白马如何?”
“白马?”张良淡淡一笑,瞥了眼身旁那通体洁白的踏雪,淡笑道:“公孙先生说笑了,此地何来名为踏雪的白马?”
“......”
若非此时尚在辩合,公孙玲珑真想问张良一句,是否眼瞎。
她名家踏雪,洁白如玉,乃绝世良驹一匹。
先前已然为她连败儒家七名弟子,可张良却说眼前没有踏雪这匹白马。那么岂不是说,她先前洋洋自得的七场胜利,只是自娱自乐的可笑之举?
然而,此时在场诸人,以及按照的刘天,皆是眼前一亮,忍不住点了点头。
公孙玲珑以白马非马连败儒家弟子,张良却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接过了白马非马之说,令公孙玲珑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实在是高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