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2章 紫气东来,瑞气天降
无尽的金光自我头顶的神庭迸发,击穿云霄。
此穴依玄门与岐黄之术阐述,它是足太阳膀胱经、足阳明胃经、督脉的交会穴,可调和阴阳,据闻修行到极高处,也就是上古传说的大神通者的地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其交修位置就在这里,可向天地展示道果,最终证道。
我自神庭穴迸发金光,金光崩云,搅的天地色变,这一幕寓意极深远,耐人寻味。
当然,我自己这时候是没工夫去思索这些的,只待那金光冲天而起后,头颅的憋胀感立刻如潮水般退去,再无丁点不适,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毛孔舒张,有霞光喷薄而出,实际那霞光是我自身血肉大药的药性,滋养着我的躯体,就连先前受损的经脉都在无声无息的愈合。
没了种种不适滋扰,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停留在了斑斓身上,方才那一声凤鸣着实有些惊吓到我了,我还以为这小东西在痛饮了许多醴泉后要蜕变出真身了,结果根本就是我想多了——
地下醴泉喷涌,水潭越来越深,几乎将斑斓那小小的身躯淹没,它已经停止汲取醴泉了,正奋力拍打着翅膀,醴泉横飞四溅,飞溅起的水滴在半空中划过的地方,空气里的水汽立刻被冻结,形成一道道寒雾轨迹,瞧着竟有种异样的美感,它每一次拍打翅膀,口中就发出一声清亮的凤鸣,由最开始的短促变得悠长,声音也愈来愈嘹亮。
天穹之上,龙吟震撼天地,似在回应。
龙吟凤鸣,此刻交织在一起,竟有种某名的气机涤荡在天地之间,有阴阳二气在云层中汇聚,相生相克,若即若离。
与此同时,挣扎中的斑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蜕变,通体赤红的它,在接连不绝的凤鸣声中,羽毛迅速生长,末端迅速渲染上一层彩色的光晕,在那些宛若流苏似得垂落的羽毛点缀下,斑斓的体型从视觉效果来看,远胜从前,几乎与孔雀大小无异,只是它的羽毛色泽远比孔雀要绚烂,整个都包裹在光晕当中。
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生灵,它有一种天生的高贵,区别于一切飞禽走兽,给人以一种这污浊尘世配不上它的感觉。
唳!
又是一声清亮的凤鸣,这一次,凤鸣声已经完全不被天穹中的龙吟压制,彼此应和,莫名有种琴瑟和谐感。
旋即,斑斓振翅,只见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带起成片的醴泉坠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寒雾轨迹,当它进入云霄的刹那,天地之间阴阳二气骤然变得无比磅礴,彼此交织,它与那道巨龙虚影游走在一起,二者的形体构建出一个太极图的轮廓,原本晴空万里、白云渺渺,此刻云层被渲染成了紫色,瑞气从天而降。
周遭这块区域,山丘之上,沙土之中,石缝之内,一颗颗清脆欲滴的嫩芽儿执拗的钻出。
尤其是我盘坐的这块光秃秃的青石之下,眨眼绿色的嫩芽连成一片。
那是去岁时随风飘落到这里的草籽,但都是糟糠,有形无实,根本不具备抽芽的条件,它们飘落在每一个角落里,正常而言,它们的宿命就是零落成泥,化作滋养土地的养料,但是此刻在天地间的瑞气滋润下,竟然生根发芽。
我时常打坐练习天官术的这道山岗,因为地脉受我干扰,活动异常,时而暴躁,时而平静,有时又会迸发出磅礴的力量,把四周摧残的七零八落,不符合天地规律,最终导致这道山岗几乎被我摧残成了一片不毛之地,寸草不生,但是此刻转眼间绿草如茵,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野花纷纷绽放,花香扑鼻,再加上天穹中紫气环绕,瑞气升腾,当真让这里成了人间仙境。
“封!”
一道轻叱的忽的响彻天地,正是青竹的声音。
只见远处有一道细细的绿色光线冲天而起,激射进入云层之后轰然散开,像一道绿色的地毯似得蔓延开来,眨眼间将整个天穹中的异象全部遮蔽了,但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约就是几个呼吸的光景,遮天蔽日的绿光散去,天地之间早已恢复正常,两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一道红色,一道金色。
噗通!
红色光芒坠落醴泉当中,水花四溅。
而后,那团红色光芒滞留在水中,举而不散,红光笼罩下,也瞧不清具体的状况。
金色光芒则直接坠落向我,从我头顶神庭之处,直接灌入我的身体。
这一刻,我的肉身迸发出惊人的生机,气血旺盛的像一头蛮兽蛰伏在地,正在修复的筋脉弹指间恢复,而且变得更加宽阔坚韧,灵气如奔腾的大江似的在我体内筋脉中穿梭,就连精气神都有了一个全方位的提升,精气神凝练,收放自如,观视范围几乎达到了从前的一倍以上,只消心念一动,精气神近乎实质化,像是一只无形的手似得,可以抓摄身体周边的一切物体。
从前,精气神能催动符箓,用处飞符之术就算不错,后面也顶多是承载一些分量稍稍重一些的东西,但是此刻,我甚至觉得自己能用精气神催动兵器,几十步之内摘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假使用精气神侵蚀他人神志,道行不高的,我甚至觉得我的精气神可以直接打散对方的神念,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至于现如今的我究竟提升了多少战斗力,我已经无法预估了,但是我有种错觉,我好像走到了某一个极限,无法再提升了。
是因为我已经走到了上药层次的极限了吗?因为没有得到地灵珠,所以不能更进一步?
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我从前有好几次因为没有新的地灵珠,卡到一个层次不能寸进。
胎息、玄微、丹道、归鼎、上药……
可以说,我走过的每一个境界,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瓶颈,那种感觉我很清楚,跟这一次有些不同,具体是哪里不同,我又说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到了某一个层面的极限,无法寸进了。
正当我纠结此事之际,一道凶悍的战意忽的笼罩了我……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