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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汉王府没有纳征。

静悄悄的就好像先前的纳彩,问名,纳吉都是谢玉的错觉。

看似谢玉往君苑一行有用。

可谢玉觉得姜堰是在憋大招。

只是姜堰越是如此,谢玉越要和之前一样,不然只会平添把柄。

而且就算是没有这一出,谢玉也忙的很。

流民已经将近九万,若是在京都繁华之地这些人或许不算多,可现在外面的流民已经比城内的百姓不逞多让,此刻王观察使万分庆幸早先谢玉就把敌探给揪了出来,不然这个时候敌探再闹一通,怕是并州不保。

人多,需要的活计也自然多起来。

天气越来越热,要小心蚊虫叮咬,还有以往有流民灾荒时时常出现的疫病就像是悬在头顶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如今并州城的城门已经关合了两个,进出只从东南两个方向走。

流民们心有惶恐,谢玉只能绞尽脑汁的想法子。

可惜她的物理化学水平太低,除了能制造一些冰块儿让富贵人家肯花一些银子舒服痛快之外,其他的只能靠百姓们的心灵手巧了。

百姓们也是真的精明强干,除了走谢玉的关系往几大氏族那边提供固定的冰块儿之外,还在东南两个城门口摆了好几个摊子,外面最干净的棉被层层包裹着的里面最原始的绿豆冰棍儿,老冰棍儿。

价钱不高,足以让城内的百姓们尝尝鲜。

谢玉也尝了,味道很复古。

甚至拿着冰棍儿走在街上还有种时空错乱之感。

夏日炎炎,不见雨水,但因为有了谢玉提供的制冰的法子,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都觉得好像没那么难熬,谢华谢兰两个忙碌之余,谢莹谢晨两女也时不时的过来给两位兄长送吃食。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谢玉。

崔阳含着冰块儿,大热天的嘴里冒出来凉气,看着那边带着帽围正说话的谢晨和谢玉两个,摇头晃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崔大人,您这眼光可不怎么好啊!”

上官云从旁边冒出来,幽幽道。

崔阳瞪上官云:“哪里不好?你看不到吗?”

“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听到的也未必是假的。”上官云意有所指。

崔阳面色几变,六大氏族之间哪里会有真正的秘密,崔阳是崔氏族人,又是刺史府官员,某些关于刺史谢玉和世子还有那位世子妃的传言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也总会让人遐想连篇。

“老夫不信。”崔阳道。

上官云道:“我也不信。”

“那你还说——”

崔阳就要暴怒,上官云轻飘飘往那边抬起下巴:“您老没听到那边谢大人唤那位小姐‘晨妹妹’?”

“那又怎样!”崔阳道。

上官云道:“都兄妹相称了,日后还怎么结成连理。”

崔阳沉吟,有理。

可谢玉和谢氏女晨都已经是谢氏默认的了,这万一反悔,并州谢氏定然不允,到时谢大人在并州怕不会好行事啊!

上官云看崔阳皱眉,摸了把鼻子转身去忙了。

氏族的事儿太高太大,他上官家远远的看着就好。

但总觉得谢大人在玩儿火。

刺史府的官员们各有心思,谢玉也是越来越不安,每日里至少拿起镜子看自己头顶四五回。

她是蓝的,性命无忧之下,男主儿应该也没问题。

不对,是不是女主没问题,男主儿才没问题?

谢玉索性去了王观察使府。

王观看到谢玉不免惊讶:“你怎么有闲暇过来?”

谢玉苦笑:“哪里是闲暇,是忙的不可开交。”

谢玉把准备了两日的册子奉上。

王观察使看到册子上所写眼睛明亮起来,拉着谢玉开始研究上面的内容。

册子上是谢玉绞尽脑汁写的关于夏日抗旱,还有为秋日可能到来的洪涝灾害,蝗灾之类的防备之计。

在谢玉来看就是整理记忆,待王观看来是耳目一新。

一个时辰之后,王观决定署名谢玉和他一起上折子,禀奏朝廷。

“并州有你在,方安定的很,其他的州县都说并州是桃花源了,京都也是一样,哎,谢大人可有意往京都去啊?”

王观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这次再下重诺,“现在谢大人去了京都,至少能升到三品,若是再立下大功,二品不在话下,到时老夫都要退避三舍了。”

听似玩笑之语,却也是事实。

自从谢玉到了并州之后,王观几次上书,内阁朝中的意见就是“尚可”,皇帝亲笔御书回复的无不是夸赞。

王观以为这样的臣子就应该在天子脚下。

谢玉也看得出王观的真诚,可她不能走。

“京都人才济济,下官怕去了办不成事儿。”谢玉道。

王观不悦:“如此年纪,怎么能这般暮气。”

谢玉笑笑:“正是因为下官如此年纪,才会这般想,王大人德高望重,为何不想回京为皇上殚精竭虑?”

王观一怔,正是他这般的年纪到了京都怕是整日里都不得已的陷入勾心斗角之中,哪里还能做得了事,也只能在地方上维护一二。

“这边王爷,王大人,节度使大人都任下官施为,到了京都六大氏族掣肘,怕下官的本事发挥不出一二,反而会让人以为王大人耳聋眼花,把顽石当成美玉,即便日后能有下官所长之事,也不知道那时下官是何等年岁了。”

谢玉温言浅笑。

王观目光深深,只看着谢玉因为这些时日上下奔走瘦了不少的面庞越发俊逸出尘,美如冠玉。

原来他以为自家的孩子就算是比不上,差的也不多,现在看实在是差的太远。

就如这些时日他联名谢玉的折子总有十几份,若是内阁有意,谢玉早进京了。

可见谢玉说的没错,就是进了京,怕也是做不了什么。

人老持重,王观想的是日后,谢玉想的是当下。

这方是年轻人嘛!

别说话语得体,只这份儿为民之心,王家的孩子就比不上。

“你也要为自己考虑,这个时候内忧外患的也顾不得徐国,待尘埃落定,氏族的德行可是不容人。”王观这话说的就深了。

谢玉明白,对王观长长一稽。

“谢大人指教。”谢玉道。

“知道就好。”王观道。

闲言罢,王观问:“你真是只为此来?”

谢玉郑重其事:“是。”

王观点了点头,左右示意退下,待屋中只有他和谢玉两人,才压低了声音:“有一事,你若不来我也不会告诉你,但既然你来了,就只入你我二人四耳。”

谢玉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日此来好像还真是时候,点头应:“请大人明言。”

王观声音更低:“你可知为何皇上频频往钦天监?”

谢玉摇头。

王观近乎无声的一字一句:“辅星于西。”

谢玉讶然:什么意思?

王观笑了笑:“据说最早出现时是在去岁深秋初冬之季。”

谢玉神色不变,眼底晃了下。

她来到这里正是深秋初冬。

姜晟往并州来也是那个季节。

王观看着谢玉,笑的更深。

谢玉以为王观是让她“自己去体会”的意思。

……虽然这很有些自欺欺人。

辅星于西。

王观知道的话,汉王应该也知道,那汉王世子大抵也知道。

并州在大炎之西。

江州的方向也差不多。

她又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怀疑她。

还有以姜堰那个视人为草芥的德行,在姜宏和姜晟发生矛盾的时候偏向姜晟,说不定也在怀疑姜晟是“辅”。

所以在断定她在辅助姜晟时,就直言姜晟回不来……

谢玉也顾不得看王氏宛如头顶上是红是金,努力的回想她看书的时候是不是曾见到过类似钦天监,什么“辅星于西”之类。

可越是努力回想就越是想不起来。

再有那夜君苑姜堰的那番话,谢玉觉得自己头顶上的蓝汪汪都颤颤巍巍的要变色。

“大人,来信了。”小玖兴奋的跳进来。

谢玉下意识的往门外看。

小玖嘻嘻的笑:“大人,十八没来,是从驿站送来的。”

谢玉略有失望,可岂不是也正是姜晟送来的信?

“拿来!”谢玉伸手。

“是。”

小玖连忙奉上,待看着主子喜色上眉梢,小玖嘴巴也咧到了耳朵根儿。

虽然主子没说过,可他能感觉得到主子这些时日的不虞,今儿个四公子来信,他就知道主子定然欢喜,果然如此呢。

小玖退了下去,还懂事的书房的房门关上。

谢玉点了下头就顾不得小玖了,忙不迭的打开信件。

既然姜晟来信,那应该一切都还好。

看着信上的内容,谢玉神色放缓。

信上头一句说的就是平安顺遂,然后说外面景色不同并州城,别有宽广无垠,也难怪飞戎最崇尚的是狼,是鹰,还说他去了忘川谷,那里果然是个好地方,在那里他第一次遇到厮罗,后来差点儿抓到厮罗,又说看到了姜宏,姜宏穿着飞戎铁甲意图混到飞戎部落,只可惜受了伤,未曾了却,但姜宏和他不应该碰到,他担心姜宏去的方向没有探查严明,所以他会往原本姜宏所去之地,然后回转阳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