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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戎退出冬城。

大炎交还厮罗王子。

大炎飞戎休战三月。

若大炎飞戎六月内无战事,冬城外原来的互市重置。

重置互市意味着商路通行,意味着平和,意味着大炎飞戎再无战事,也就意味着大炎边镇的兵马可以开始安抚于内了。

“若是三个月之内不能压制住叛军,又或者正是各有损伤,那飞戎会不会故技重施?”有大炎官员担心。

大元帅呵呵冷笑:“你是不相信本元帅有那个本事?”

连飞戎都被驱逐到了冬城,区区百姓组织起来的义军能成什么气候?

“可他们也是我大炎百姓。”有官员道。

谢玉道:“民以食为天,现在灾事落,可见来年之风调雨顺,想要安稳过活的百姓不会再冒生死之险,而不管不顾者自然也当用雷霆手段。”

“不错!”大元帅大喜。

汉王也频频点头。

即便后来得知开辟互市这一说是子幕王子见过了厮罗王子之后由大炎上下众所周知最为狡猾的厮罗提出来的,大炎这边也没有阻挡阻拦之意。

京都也来了抵报,说是皇帝已经离开了京都,各地的护帝之军都在往皇帝那边赶去。

于情于理五方兵马的十多万大军都没有再在这边拖延的借口了。

于是和谈很是顺利。

而既和谈,便应有送别之礼。

在飞戎兵马开始撤出冬城时,这边也把厮罗从阶下囚的待遇提高为了正经的王子。

厮罗穿戴上了飞戎的服饰,又是那个气势轩昂的飞戎二王子,身边还多了几个伺候的飞戎人。

“厮罗的女人”也在厮罗身边,按照厮罗的意思是要带回去,名副其实。

各人的私事就不管了,飞戎大炎两厢在侧,中间歌舞,四周酒席权当践行。

谢玉在文官之侧,姜晟厮罗子幕在另一侧。

隔着歌舞声声,谢玉一身紫红色的官袍如同映日,旁边的官员也长得端正,可没奈何坐在谢玉旁边,那种对比完全让人没法直视。

原来姜晟只以为是谢兄俊逸,这次方知道原本就是不同,自然迥异斐然。

“世上如谢大人这般少有。”厮罗突然道。

“的确。”姜晟道。

“可惜啊~”厮罗长叹。

姜晟目光微沉。

子幕不解,问:“可惜什么?”

厮罗道:“可惜不是在我飞戎,若在我飞戎,谢大人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附近有大炎官员听到,呵呵一笑:“厮罗王子对谢大人倒是另眼相看。”

“这是自然。”厮罗道,“能伤我的大炎人也唯有谢大人。”

“……”

姜晟捏着杯子的手一紧。

对面谢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隐约的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厮罗就坐在她对面,偶尔看向她的视线很让她不爽。

好在姜晟也在对面。

她还能坐得下去。

对面姜晟弯唇,道:“厮罗王子说笑,我大炎地大物博,能人辈出,虽谢大人有逸群之才,然也并非独树一帜,如我这般不过实习数年,与兵器之途也是能和厮罗王子对上几招。”

正中座位的大元帅汉王看着这一幕。

大元帅低声:“四公子成吗?”

汉王瞪过去。

大元帅轻咳,当自己什么也没问。

厮罗眼中微动,看了对面谢玉一眼。

谢玉察觉到对面有变故,放下了杯盏。

厮罗呵呵笑道:“四公子是想要和本王子比划几手?”

姜晟微笑:“总不想厮罗王子看低了。”

“好啊!”厮罗欣然,“早就听闻四公子虽回府没多少时日,却也是不寻常的人物,汉王更是看重,犹如此场合世子都没有到,唯有四公子在,本王子也是手痒痒的很,只是若四公子败了,怕是汉王爷脸上也无光彩,要不然还是算了……”

厮罗后面这句特意的冲着汉王笑了笑。

听着像是说别打了,说着玩儿的,可实际上就是在逼宫,真的打起来会输,别冒险哦。

尼玛这是在我大炎的地界,这是欺负我大炎无人?

汉王嘴角一抽,还不待再说什么,姜晟已经站起来,走到场中。

场中的歌舞知趣退下。

但见姜晟对厮罗以礼为示:“请。”

厮罗一笑,长身而起。

姜晟厮罗站在场中,身上的玉佩压袍都摘下来让侍卫拿走,这显而易见要过几招的样子,一众瞩目。

厮罗在飞戎勇猛非常,又是智谋出奇。

四公子虽也是弓马娴熟,几番杀敌冲阵,可两人对决拼的就是各自的勇武了。

成吗?

大炎官员都在担心。

谢玉也有些坐不住。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要打架?

厮罗厉害着呢,姜晟成吗?

谢玉的忧心落在姜晟的眼里,姜晟嘴角抖了下,遂对厮罗以枕戈待旦。

厮罗晃着脑袋,手脚简单的活络。

他早就想掂量掂量这位四公子的本事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四公子够不够格。

“哈!”

两厢对喝,手脚碰到一起。

拳拳到肉。

砰砰作响。

厮罗没有退。

姜晟也没有退。

谢玉惊讶,当初姜晟可是举着刀子都没有力气的主儿,这不过一年而已,上战场杀敌也就罢了,更还能跟厮罗打的有来有往。

只是厮罗的力气到底还是比姜晟略胜一筹。

点到为止的交手,姜晟腰际被厮罗打了一拳,厮罗的嘴角被姜晟揍了一下。

武人看得出姜晟受伤更重。

但明面上厮罗比较丢脸。

两人退到先前站立之处,彼此礼过。

“四公子名不虚传。”厮罗道。

姜晟强忍着腰间的疼,扯着嘴角:“这回厮罗王子可信除了谢大人,也还是会有人让王子受伤的。”

厮罗舌尖舔了下嘴角的淤血,露出一抹邪狞。

“本王子记住了。”

厮罗深深的看了眼姜晟。

两人回到座位,谈笑风生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谢玉转了过去,坐到姜晟身侧:“可还好?”

“没事。”姜晟道。

谢玉拧眉:“怎么可能没事,待散了记得去我那里。”

“好。”姜晟眉眼含笑。

台上大元帅王爷都在,谢玉也没有再待下去,转身回去了自己座位,旁边厮罗看向自己的视线只若未觉。

厮罗拍了下额头的帽毡,这时候他若是再看不出什么来就是有鬼了!

不得不说这位四公子有意思呢啊~

高台上王爷看到谢玉和姜晟说话,脸色再次底沉。

大元帅眼角一瞄就知道王爷又是不高兴了,大元帅琢磨了下,低声:“王爷,看厮罗瞧谢大人的眼神,说不定先前说的是真的。”

“……”

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汉王冷笑。

想收拢谢玉?做梦!

相送宴过,姜晟去了谢玉军帐中,毫不遮掩的在谢玉面前宽衣解带。

精健的肌肤如琉璃光色,没有一丝的赘肉,淡淡的伤痕是男人拼杀的勋章,浅浅的纹理又是清晰入目,混着酒香的气息浓的让人眼前发晕,耳朵都仿佛有轰鸣声,鼻头自然发热,发烫。

谢玉掩了下鼻。

还好,没事儿。

“怎么了?”

姜晟问,姜晟的眼中有些怪异,谢玉也方意识到现在她的手正捂着鼻。

谢玉淡然的放下手:“今日你喝的多了些。”意思是酒味太重。

“是吗?”姜晟抬臂去闻。

却不知道这举臂侧眸的姿势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尤其是这一转身,六块儿腹肌若隐若现正是诱人的弧度。

谢玉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药,药!”

谢玉连忙去拿了药过来,“伤在哪里?哎呀,这么重,都变色了。”心虚之余语气不自然的抬高。

守在外面的姜十八听到谢玉那一声“哎呀”差点儿冲进去,后面再听着“变色”,姜十八的嘴角都开始抽。

谢玉不知道外面的动静,只努力的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姜晟腰侧的伤处。

厮罗那一拳力气还真不小,青中带紫的一块。

这种伤处要先涂上药水,揉搓了沁入肌肤纹理才好。

谢玉刚碰上伤处,姜晟就是一抖。

“疼?”谢玉问。

姜晟额角冒着汗,手背上的青筋也隐隐崩出来。

只是他不是疼,而是别的。

原本他是想逗弄逗弄她,结果好像却是把他自己逗弄了。

伤处原本是疼的,可当她的手带着热度覆盖上来,伤处突然变得酸软,又好像是有什么在那处上下乱窜。

窜的四肢百骸都在发紧。

“无事。”姜晟道。

真的吗?

怎么她觉得姜晟的脸都变形了呢?

谢玉探头在姜晟的面颊上亲了下。

“好了,不疼啊,要忍着哦!”

这个时候男人应该需要哄。

谢玉这么想。

却不知道姜晟的呼吸一下子沉下来,待谢玉的手再次落到伤处,姜晟实在是忍不住的把谢玉揽过来,顾不得腰侧的疼,堵住了她的唇。

相依相偎,相纠相缠。

甜若蜜,蜜如糖。

甘之若饴。

谢玉也喜欢,只恨不得此刻就睡了去才好。

只是手上还有药,随着药液沁入,她的手开始发烫。

她只是上药,姜晟的伤处怎么办?她还没有上完药呢!

谢玉努力克制着推开姜晟。

“还要上药呢。”

“……”

谢玉的力道不容拒绝,姜晟只能松了开。

适才多少也当是缓解了些热度。

姜晟侧过身子让谢玉方便上药,也免得她看到不该看的。

谢玉专心在上药上,目不斜视,也还真没有看到不该看到的。

伤处的热度开始炙起来,谢玉上药太专心,浅浅的呼吸喷薄在肌肤上,熟悉的难受又悄然泛起。

“咳,不问我为何拼斗?”姜晟只能牵扯自己的注意。

谢玉道:“自然是有缘由,不过日后可不能再以己之弱攻敌之强了。”谢玉道。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即便弱,也绝非不敢动手,更也不惧争斗。”姜晟道。

谢玉一震,抬眸看向姜晟。

姜晟面容清秀俊美,眼中清澈剔透的一如当初她的初见。

他这话,真的让人振奋。

即便弱小,也不惧你强大如斯。

因为再弱小,也能让你受伤。

“若明日厮罗想报仇再邀一战呢?”谢玉问。

姜晟道:“我定不会如他所愿。”

“……”

“今日我知道了差距,当然是勤加练功赶上去之后再寻机交手一二了。”姜晟道,“若有胜算,自当一决高下。”

高,实在是高!

谢玉抹着药,用目光给了姜晟一个大大的“赞”。

这张清俊漂亮的面庞,清澈剔透的眸子可是不知道欺诈了多少人呢~

还以为是只小白兔,谁知道竟是一只老狐狸!

姜晟在谢玉的帐子里待了许久,翌日,谢玉都有些担心汉王会不会发飙,但意外的是汉王神色和之前并无异样,大元帅还冲着她笑的温和。

只是谢玉并无心神去揣摩一二,这一日也正是冬城回归大炎的日子。

厮罗等一众飞戎兵士立在冬城之外。

对面,冬城城门之处,正是大炎的一众官员兵马。

双方站定,对峙如风潮。

城楼上刀箭痕迹遍布,是战火和硝烟,亦是将士们的鲜血。

飞戎人立在大炎国土之外,虽也有兵马也有刀剑,但却是要远离的。

城楼上的兵士们眼睛发红,躲在城楼后面看着城楼下的冬城百姓低声呜咽着哭泣着,他们恨,可他们又是在笑。

即便已和谈,但肃杀仍在。

厮罗嘴角的淤青好了一些,但仍是一眼就能看的到。

厮罗抬头看了眼城楼,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后面藏着的大炎冬城的百姓,又或者看到了,厮罗并无异色,对大元帅汉王拱了拱手,又特意的策马到了谢玉跟前。

“谢大人,后会有期。”厮罗道。

谢玉微笑:“最好还是无期。”

厮罗看着谢玉,咧嘴一笑,邪魅狂狷。

“谢大人,原来我所说皆是肺腑。”言罢,驳马而返。

“驾!”

马蹄轰鸣,飞戎的旗帜兵马如雷云渐渐远去。

姜晟策马到谢玉身侧,问:“他说的什么?”

谢玉回头,看到四周不少官员都瞧着她,包括大元帅汉王。

谢玉无奈:“谁还记得他说什么!”

姜晟正色:“不错,不过无足轻重之人。”

谢玉点头。

四周的官员:“……”

大元帅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