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想到了啥问题?”
丁寻握着方向盘问。
王四回过头:“老唐,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别卖关子。”
“我倒觉得丁寻所说的确实有点儿意思。”唐伍露出一丝微笑。
“有点儿啥意思大叔?”
“你说你在昏迷之中往下坠的时候,感觉到高峰翻转了你的身躯,他在下,你在上?”
“对,清醒后的那一年里,我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我越想越清晰,那印象特别深刻,当时他使劲儿翻转我。”
“那就奇了怪了,他为啥要这么做?他那么自私狡猾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在下面必死无疑。”
“虽然楼层不算太高,但是后脑勺着地坠下去可必死无疑呀。”
“对呀,而且那个家伙冒充丁寻好一阵,心里肯定恨死了丁寻,要是没有丁寻出现,他现在还是叶家的继承人呢。”王四也疑惑地说。
丁寻从后视镜里看了在沉思的唐伍一眼。
“大叔,算了,这事儿慢慢再说吧,咱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商量矿山的事儿。”
车开回了县城,开进了他们入住的宾馆。
一进大堂,就看到王长昆鬼鬼祟祟地坐在东北角的沙发上,朝大门口东张西望。
一见丁寻他们进门。
他便抬起屁股半起身朝丁寻拼命地招手。
“大叔、四哥,你们先上去休息,我过去看看。”
他们三人都看见王长昆在招手。
“好,你小心着点,那小子绝对不安好心。”王四叮嘱道。
“谢谢四哥,我会的。”
丁寻走过去,王长昆连忙拉着他坐下,满脸焦急:“你们才回来呀,我等你们半天了,快坐下。”
“等我做啥?不说了车借用几天吗?”
“哎呀,不是车的事儿,是我有个重大发现。”
“啥重大发现?”
“丁寻,那矿山是你的。”
“啥?你没喝酒吧?”丁寻侧脸看向他。
“哎呀,放心,我早就不喝酒了,前两年小肠开过刀,医生让戒酒了。”
“那你干嘛说胡话?”
丁寻鄙夷地看着他。
王长昆此人在职校时就是刘永亮的帮凶,没少欺负自己。
现在这么讨好地巴结他,一看就知道有所图。
“我说啥胡话呀?我可是在度假村偷听到的。”王长昆说完,还谨慎地朝大堂四周看了看。
“那你说说,怎么会是我的?”
“陈耀轩离开水牛坪村的时候,让律师替他办了一份转让手续,并且还特意去了县里把合同都给修改了。”
“合同修改了?”丁寻大惊。
既然合同都修改了,那么陈耀轩之前又为啥对新南县要办矿泉水厂的事儿那么上心?
又为啥不直接说那矿山已经是他丁寻的?
是怕他会拒绝?
一定是这个原因!
“是真的,我亲耳听刘永亮在和人打电话,还说转让手续上面有你的签名和手印,新合同也是你签的字,我看过了,确实是你签的字。”
“啥?还有我的签名?”丁寻更加震惊了。
“啥?你不懂?”王长昆也和他一样惊异。
“我当然不懂了,我要是懂我还这么折腾?”早就回来帮陈耀轩直接收回矿山了。
“咦!那就奇了怪了,陈耀轩没有告诉你?”
“以前在水牛坪村有说过,但是我没有当一回事,而且那是人家的矿山,我拿过来算啥呀?我也压根儿不想要不属于我的东西。”
“哎哟,你这气死人,还算啥呀,那山可是宝藏啊!”
“宝啥藏?不是说没有矿吗?”
“确实是没有矿,前些天他们从墨城请来一位行家看矿脉,人家行家都说了那座山不可能有矿。”
“……”
丁寻知道他说的行家正是张顺那小子。
“就算没矿好不好?但那也是座山呀,你想想你们老丁家以前啥都没有,现在有那么大一座山不好吗?”
“呸!瞧我这记性!”王长昆说完,立即抽了自己一嘴巴。
“我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了,我还跟这儿瞎操心,你现在是墨城鼎鼎有名的首富叶家的唯一继承人,你还要这山干啥呀?”
看王长昆又打自己又自我解嘲,丁寻心中觉得此人可笑。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对呀,而且你们这次到墨城来不就是为了矿山的事?”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这次回水牛坪村,是为了替陈耀轩把矿山的事儿弄清楚。”
“丁寻,那现在更好办了,矿山是你的错不了!”
听了王长昆的话,丁寻的内心确实有些小激动。
他不是激动矿山是自己的,而是激动接下去的手续就简单多了。
“不过……”他转过头去斜视着王长昆。
把对方盯得有些心虚,他支支吾吾地壮着胆子说:“丁……丁寻,你,你怎么这么看我呀?”
“我就想知道,你为啥要告诉我这些?”
“那不是……什么,我这些年为了生计做错了不少事儿,现在我想改邪归正,。向你透露着消息,也算是我走上正道投的一份投名状吧?”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歪理,啥投名状的,我又不是二混子。”
“不不不,我没有这些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做个好人,走正道,真的!”
丁寻见他被自己吓唬得差不多了,知道这小子目前还不敢对自己使坏。
从他上次在墨城的表现就看出来了,这个王长昆是个可发展、可利用的对象。
丁寻做事儿有他自己的一套原则,不轻易利用无辜之人,那样对人不公平,也不厚道。
但是对于一些鸡鸣狗盗之徒,能利用过来也是好事儿。
就权当是废物利用吧。
王长昆便是如此,否则他也不会在动身回新南县之前和王长昆打好招呼,让他开车去机场接。
刚才他说的这事儿对自己来说,可是件天大的消息,他不用费心去求证,答案就送上门来了。
想到这儿,丁寻的一切顾虑都打消了。
他故意长叹一声:“不是我多想,是你那些年尽不干人事儿,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那都是我的错,那不是……年少无知嘛。”
王长昆一脸痛定思痛的模样。
丁寻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我相信你是真心悔过,我这儿也有件事儿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