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模特儿你见过了吗？”
姚瑶急切地问道。
丁寻不假思索如实回答：“见过，而且……”
“而且什么？”
“瑶瑶，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吗？你知道我很想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那你不能激动。”
姚瑶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可激动的？”
“方华把林珊琳打了，脸上挠了三四道伤痕出来。”
“什么？她怎么能挠人家的脸？”
“我们山村的女人打架都是这么干的。”
“这也太野蛮了！”
姚瑶瞬间对方华的好感度降低了不少。
她一直以为这姑娘聪明伶俐，的确有才华、有天赋，比别的姑娘性格张扬一些是正常的。
可是没有想到，她能伤了模特儿的脸。
“她不知道林珊琳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她们俩就是在林珊琳试穿完那两条长裙之后打起来的。”
“你是说她们打架是因为那两条长裙？”
“对，准确点说，是因为那条被方华曾经剪破的长裙。”
“好了丁寻，周大哥他们来了，我暂时不和你说，回去后你再告诉我。”
“好，瑶瑶，你千万别担心，回来一定有办法的。”
“我知道了，先挂了啊。”
姚瑶看着周大和蔡东旭、黄自棋夫妻俩出了大堂，朝停车场走来。
她连忙把电话挂断，收起手机推开车门下车。
“几位大哥上车吧。”她微笑着。
“弟妹，你下车干嘛呀，你就坐前边儿吧。”
周大见姚瑶下来，知道她是在让自己坐副驾驶座儿。
他感动得叫姚瑶坐。
“周大哥，我和黄大嫂一块儿坐，你坐前面吧。”
说着，她拉起黄自棋媳妇儿的手：“黄大嫂，走，上车。”
“哎！”
黄自棋老婆忙不迭地应声。
夫妻俩被姚瑶一声“黄大嫂”，喊得受宠若惊，脸上笑出了褶子。
大家都上车后，蔡东旭开着车朝山区开去。
……
大有服装厂板房部。
丁寻正和板房主管、纸样师仔细研究着客户寄来的样品。
“丁总，如果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那么我们就尽快打好纸样，做出样衣您再看看？”
板房部主管征询他的意见。
“行，那最快啥时候能打出来？”
丁寻看向纸样师。
纸样师沉思了几秒，说：“今天下午吧，我这就去做。”
“好，辛苦你了。”
“应该的，这是我们板房部的职责。”
“那丁总，我这就去忙了。”
“好。”丁寻朝纸样师摆了摆手。
纸样师带着样品快步走了。
板房部主管叹了一口气，说：“丁总，咱们厂里纸样师人手不够，人力资源部那儿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招到合适的，前几天来过几个应聘的，我亲自面试的，都不行。”
“是哪些方面不行？”
“当场让他们按照我给的样品打出纸样来，结果都是半桶水。”
板房主管无奈道：“这水平还敢到咱们这儿来应聘。”
“没办法，咱们庙小，又在这山里，可能他们觉得好糊弄。”
丁寻笑着。
他在墨城办服装厂几年了。
各个部门的活儿都让他干了个遍，说他是这行的资深人士都不为过。
那些前来面试的，是内行是半桶水，他一试就知道。
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火眼金睛。
“你好好督促纸样师和工人，傍晚的时候把样衣送到我办公室去。”
丁寻交代了板房主管几句，便匆匆回了办公室。
他今天的事比较多。
一会儿还有客户要来面谈，他得好好去接待。
走出板房部，就遇到了方华。
方华的脸上明显地露出了欣喜之色。
她迎过来，露出灿烂的微笑：“丁总，听说姚总今天要回来是吗？”
“对。”
丁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边走边回答。
方华连忙紧跟在他身后。
见丁寻没有反感她跟着，她内心高兴起来。
快要上办公楼的时候，丁寻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斜视着她：“方华，你不要上班吗？”
“要，我这不是有事儿要找您吗？嘻嘻。”
“有事儿？啥事儿？”
丁寻干脆停下来。
方华顿时来劲儿了。
她跑到丁寻面前，说：“丁总，姚总几点能到？”
“不知道。”
“不知道？那……姚总的飞机是几点起飞的？”
只要知道航班的时间，她就能上网搜出飞机到达省城的时间。
然后再大约推算一下省城到新南的时长，就知道姚总几点能到新南。
这一点，丁寻是知道的。
这姑娘很机灵，追问飞机时间不过就是想知道姚瑶啥时候能到。
不知道她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你找姚总有事？”
“有……没、没有，就是问问。”
“你为这事儿无心上班？”
“没有呀，我、我这就去上班。”
见丁寻揭穿了自己，方华尴尬得连忙走了。
回到办公室。
丁寻只觉得脑子嗡嗡响，他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胳膊支在桌上，使劲儿揉着两边的太阳穴。
揉了几分钟，他打起精神走到沙发上烧水洗茶具。
约好的客户快要来了，他又精神抖擞起来。
……
王四敲了敲门板。
正在盯着电脑看的丁寻抬起头：“四哥，你来了。”
王四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
他看了看手表，说：“他们的车快到了，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客户刚走。”
“还谈得顺利吗？”
“顺利，说下午传样品过来，让设计部帮修改修改。”
“那之前那单样品的样衣做出来了没有？”
那可是王四推荐的客户，他自然关心一些。
“四哥你放心，下午样衣就能出来，等样衣合格了，咱们就可以下单，让采购部把所需的布料列出来。”
“这么快？”
“外公教我，商海瞬息万变，一刻都不能懈怠，否则只会被市场淘汰。”
“老爷子真是把生意的精髓理解得透彻呀，难怪几十年来没有亏过。”
“但是外公说他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王四一笑：“那不算，那是认孙心切被算计了而已。”
“不过，无论对方多么阴险狡诈，最终还是斗不过叶老爷子，他们骗过了叶老爷子，叶老爷子将计就计也骗过了他们。”
丁寻一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哈哈哈！你小子敢在老爷子面前说么？”
“绝对不敢！”
“就知道。好了，咱们走吧，老蔡说已经到了新南，正往水牛坪村赶呢。”
王四站起身，双手叉腰优美地扭了两圈儿。
“好，这就回村！”
丁寻关好电脑，俩人匆匆下楼。
“你小子坐一旁休息吧，我来开车！”王四抢先钻进驾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