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招好啊!”
蔡东旭不得不佩服丁寻,年纪轻轻棋高一着。
“你怎么会想到从税收入手?”
丁寻则谦虚地“嘿嘿”一笑:“除了咱们厂规规矩矩纳税,可以说大部分的企业都经不起查税。”
“所以,你觉得像吴大伟这种阴险狡诈的人,必定会偷税漏税?”
“没错。”
像吴大伟这种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按照国家要求交税?
“你小子这回可真是让我老蔡刮目相看了,对敌人不能容忍,必须反击,这是我当年混迹江湖时得出的经验。”
当年他和王阿虎在山鸡岗做地头蛇的时候。
就秉持一个道理: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丁寻听了,不由得笑了。
“老蔡,你可别提你的混迹江湖了,咱们是法制社会,不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一套。”
“那你这……”
那你小子现在不就是在反击吗?
蔡东旭没敢说破。
他很欣赏丁寻这么做。
既为民除害(偷漏税的害虫),又少了一个恶性竞争的对手。
“老蔡,往后咱们公司会越来越忙,我没有办法去关注吴大伟的事儿,你帮打听着点儿。”
“丁寻兄弟,你放心,你忙你的,我就等着通知你去接手华荣纺织!”
“接手华荣纺织?”
丁寻的笑容收起。
“我没有打算接手华荣纺织,别人的工厂咱们不能要!”
“哦……我明白了。”
蔡东旭比了个oK的手势。
“是吴大伟破产了,他的设备成了垃圾,咱们救他一把买过来。”
“……”
丁寻很纳闷儿。
自己和蔡东旭这个糙人已经默契到这种地步了吗?
实际上,和他又默契的不止蔡东旭。
还有王阿虎。
还有四大金刚那四尊菩萨。
有他们在,万事都不惧!
接下来。
事情如丁寻预想的那样,一切顺风顺水。
林书浩那边的装修速度也进行得很快。
虽然期间潘莹莹因为心疼林书浩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而来找过丁寻小麻烦。
但也都被丁寻巧妙地打发了。
大有纺织厂的全部装修完毕的这天。
郑三、王四、蔡东旭等人不见了。
丁寻让韦小峰找遍了整个工厂都没有找着。
消息集体不回、电话集体关机,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儿。
石浅和石更听说后,心急火燎地开着石浅花一万块买的四手皮卡赶来。
“丁寻哥,度假村也找遍了,没有。”
“哥,村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有!”
俩人焦急地向他汇报着。
“都没有?那可是三个大活人,他们跑哪儿去了?”
丁寻的眉头聚拢。
“哥,会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啊?”韦小峰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
也不可能会。
更不能会!
那三个人是谁?
谁出事他们都不可能出事!
丁寻额头的青筋在微微凸起,双手已经攒成了拳头。
虽然他内心也隐隐觉得不安,但是出于对他们三人的了解,他相信一定没有任何事!
“丁寻哥,那怎办呀?”
“哥,要不要报警?人口失踪!”
石浅和韦小峰一人一句。
丁寻摇摇头。
石更漫不经心地蹦出一句:“他们那三个老家伙不是跑了吧?”
“跑了?”
丁寻有向这小子挥拳的冲动。
“是啊,纺织厂快要开业,现在正是咱们公司着急用人之际,他们跑出去旅游了吧?”
“你小子想啥呢?你会跑他们都不会跑。”
在丁寻最艰难、事儿最多、麻烦最大的时候,王四和蔡东旭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帮助他。
现在只是纺织厂要准备招工进设备了。
这几个好哥哥怎么会不辞而别弃他而去?
“那……那三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凭空蒸发了?”
石更还在发挥他的另类脑子臆想着。
“石更,等王四哥和蔡大哥回来了,你可别当人面说老家伙啊。”石浅提醒道。
“怎么?他们都四五十岁了。”
“那只是中年,哦不,中年都不算,壮年。”
石浅说着,深深地白了他一眼。
丁寻没有听他们说话,心里还在想着刚才说的纺织厂招工进设备的事。
“哥,他们会不会去乌石埔村?”
“对对,也许还去了巫山村。”
“要不咱们仨分头去这几处找找?”
“好!”
“走,那咱们骑摩托车去!”
“我去找同事借钥匙!”
三个小子正要朝摩托车棚跑,丁寻突然轻喝:“都别乱跑,我知道三位哥哥去了哪里!”
石更石浅和韦小峰突然停住。
他们转过身朝丁寻脸上看:“哥(丁寻哥),他们在哪儿?”
“走,上车,一块儿去看看!”
丁寻边小跑边掏出车钥匙。
“小峰,你留下来,石更石浅,你们都上车吧!”
“好嘞哥,找到了给我来个电话!”
石浅笑道:“找到了就直接回来了,还打啥电话。”
丁寻开着他的越野车狂奔在山道上。
石浅疑惑地问:“哥,这条道儿没有修过,这是去哪儿的呀?”
“通往哪个小村子的吧?还没有开发的小村?”
石更自信地说。
“去华荣纺织厂!”
“啥?华荣……”
“他们几个去那儿做什么?”
石浅和石更满脸疑惑。
只有丁寻此时已经猜到三个人是去做什么。
他们提前出其不意地去清点封装好华荣的设备,这样可以防止吴大伟的亲属搞鬼。
据说吴大伟就在半年前更换了整套全新的设备。
这些设备要是被人使坏少一个螺帽、或者拆掉一个零配件。
那么,整部设备都形同废铁。
郑三也许没有这么心细。
但是王四和蔡东旭在这些细节方面,却比任何人都心细如麻。
“哦我明白了,吴大伟那个工厂补税和罚款直接搞破产了,他在变卖机器!”
石更此时恍然大悟。
石浅则问:“哥,你是怎么想到的?之前不是说要五天后咱们再去华荣吗?”
“对,但是这几位哥哥做事从不按照牌理出牌。”
丁寻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也正是这些大哥们不安套路的办事方法,这些年不知道帮了他多少大忙。
自己刚才怎么还像曾经毛躁的年纪似的,因为找不到他们而心情浮躁起来。
他紧握着方向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
“你们俩坐好了啊!”
说完,脚下一使劲儿,油门被踩到底。
车如野兽般低沉地狂吼,飞速朝前方的大路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