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后。
邓松平在梅凤的精心治疗下,双腿康复了许多。
已经不仅仅是能站起来走几步。
而是基本能摆脱轮椅,自己慢慢地走出院门去外面散步。
尽管这样,梅凤还是每天骑车过来为他针灸和按摩。
不得不说,梅凤的按摩手法与众不同。
与这些年来,每一位为邓松平治疗过的中医按摩手法都不相同,却有着奇特的效果。
“爷爷!”
“爸、妈!”
“柳叔!”
“你们看,我能走了!”
“我终于能走了!”
邓松平兴奋得在院子里绕着圈儿,越走越快。
邢春英喜极而泣,上前拥抱着儿子:“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太好了!你终于能走了!”
“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邢春英的眼泪流成行,但是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
在一旁的柳大庆看了也背过身去擦着泪水。
邓兴旺和邓长根父子坐在轮椅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邓松平。
他们不敢相信,生怕是做梦。
害怕一高兴梦就醒了。
“妈,是梅凤的功劳。”
邓松平立即纠正母亲的话。
“要是没有梅凤,我现在还坐在轮椅上像个废人呢。”
不仅是个废人,还是个时刻都想寻短见的人。
是梅凤出国前的那些话重新燃起了他站起来的希望。
“对对,是梅凤的功劳。”
“还有丁总和姚总的大恩!”
母子俩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
“是是,梅凤说了,若是没有丁总他们安排松平去墨城治疗那段时间,松平的腿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邢春英补充道。
“是的,等我的腿彻底康复之后,我就到种植园学习,一定要帮丁总把好质量这一关!”
“真是我的好儿子,妈做梦都没有想到能有这一天……”
邢春英一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柳大庆默默地走过来,拉开他们母子。
“春英,刚才松平已经走了许久,让他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邢春英连忙松开儿子的手臂:“是是是,梅凤说你暂时还不宜多劳累,得慢慢来。”
她把邓松平扶着坐下后,自己则靠在柳大庆的肩上抽泣起来。
柳大庆知道,她这是开心的。
邓兴旺见了这一幕,内心感慨万千。
他轻轻地推了推身旁的儿子的轮椅:“长根,咱们进屋吧。”
他爬儿子看见邢春英和柳大庆拥抱在一起心里会难过。
谁知邓长根大度地一笑:“爸,我没事儿,我早把大庆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了。”
“他为了咱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如今松平能站起来了,以后要让他多孝敬孝敬他柳叔。”
“儿子,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邓兴旺松了一口气。
邢春英擦干眼泪抬起头。
“咦?梅凤呢?”
“她刚才还在这儿呢。”
邓兴旺想起来了:“春英抱着松平哭的时候那孩子就出去了。”
刚才梅凤帮邓松平针灸完之后,收拾好小箱子就走了。
院子里全家都在为邓松平能够行走自如而高兴,她觉得自己要是留在这儿,反而有些不自在。
于是便趁着他们一家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邓家。
邓长根叹口气道:“梅凤这孩子是个好姑娘。”
“是呀,方华要是有梅凤这样就好了。”
邓兴旺小声嘀咕,生怕被孙子听见。
可是邓松平已经听见了。
他拿出手机:“我给方华打个电话,让她也惊喜惊喜!”
说完,就抱着手机躲回自己屋里去了。
邢春英笑着摇摇头。
以前总担心儿子残疾配不上人家方华。
如今松平能走了,腿脚康复了,从模样和个头来看,俩人还挺般配的。
邓兴旺老爷子一脸淡然:“那姑娘请假半个月不是该回来了么?”
“是呀,这都超过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邓长根也很纳闷儿。
柳大庆迟疑地说:“我打过电话给那姑娘,可是老也打不通,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是不是他们家发生啥事儿了?”
“不可能,没有听说,杨家窠这么近,有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传得全镇皆知。”
他们几个人的话被邢春英否定了。
她的内心隐隐有一丝不好的兆头。
这方华该不是觉得松平的腿没有希望治好,就趁着请这半个月的假走了吧?
她并不担心少了一个员工。
而是担心自己失去一个儿媳妇。
虽说方华有时候的言行也让自己不能理解,但是她总想着可能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
加上松平那会儿还坐着轮椅,所以哪里敢挑剔人家姑娘?
尤其是此刻,她最担心儿子又打不通电话。
果然,没一会儿。
邓松平耷拉着头走了出来。
“妈,方华请假时到底是怎么和您说的?”
“她没有特别说啥,我追问过她是不是家里有啥事儿,她说没有。”
“那既然家里没有啥事儿您干嘛准她的假呀?”
邓松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埋怨。
邢春英知道儿子这是由于心急口不择言,便也不计较。
她耐心地说道:“孩子,她请假的时候是作为咱们种植园里的一名员工,员工要请假你说我能阻拦么?”
邓松平低下头不做声。
“你放心,妈一会儿就让人上杨家窠去打听打听,兴许人姑娘在家玩得开心忘记了时间呢。”
“怎么可能会忘记了时间。”
邓松平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
“就算她忘记了请假的时间,那我呢?连我也忘记了吗?”
“而且,她请假的时候都不和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邓松平难过地在长板凳上坐了下来。
对于这一点,邢春英心里是有微词的。
只是怕影响儿子的情绪,她才没有说出来。
哪个在热恋中的人不是如胶似漆的?
就算家里真有急事需要请假,也不可能连手机都关了吧?
“儿子,你别担心了,方华那么聪明的姑娘一定不会有啥事儿的,说不定她是和要好的小姐妹外出去玩了。”
“她没有啥要好的小姐妹。”
“这你都懂呀?”
“她自己和我说过,她在他们村子里几乎没有朋友,其他姑娘从小都不和她玩。”
“那兴许是学校里的同学。”
“可是也没有听她说过有关系好的同学,她总对我说她从小到大内心都很孤独、没有朋友。”
“是吗?”
邢春英没有词儿了。
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了起来。
这么个孤僻的姑娘,难不成真的出啥事儿了?
这么一想,她顿时想到杨家窠看看去。
“好了,今天咱们家庆祝松平腿好了,我去镇上买点儿好菜回来。”
她走向院子的角落去推摩托车。
柳大庆拦住她:“春英,你在家做饭,我去买。”
“哎呀,你们男人懂得买啥呀?我许久都没有去过镇里了,顺便去逛逛,你把老爷子和长根推进屋里去吧。”
邢春英骑上车一溜烟就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