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继落座。
杰弗里抱怨道:“黛敏这几日不下楼用晚餐,菲瑞少爷也不做饭了。”
艾拉夫人调侃,“我和多莉做的食物这么难以入口吗?”
杰弗里讪讪笑了,“那倒没有……”
明琅拿着叉子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陌生又不够美味的口味在嘴里散开,她没吃几口便放下了叉子。
用餐到一半,众人不免又提起了游戏。
艾拉夫人:“路易先生,这段时间你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吗?”
蓝侑唯抬起头,眼神迷茫,“什么?”
“你不是使用了一张真相牌吗?”艾拉夫人眉眼透着一分急迫。
他们待在这里其实就跟被囚禁起来差不多,很是难熬,如果可以当然是越快离开这里越好?
其他人都快将这件事忘了,杰弗里放下刀叉,皱着眉说:“对啊路易,你不是使用了一张真相卡吗?说是可以提前开启一个阶段的游戏主线,可是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
蓝侑唯摇头,“我也不知道……”
菲瑞在一边默默抬手,“昨天晚上我听到来自阁楼的小提琴声,这算吗?”
“小提琴声?”
“阁楼?”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众人的目光全部朝菲瑞投射过来。
菲瑞眨巴下明亮如琥珀般的眼眸,“就凌晨三四点钟吧,我出来上厕所……”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个声音。
艾拉夫人幽幽说道:“阁楼的门全部是锁着的。”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莫名让人打了个寒颤。
…
晚餐后,明琅提着裙摆缓缓上楼,脚上穿着精致的小皮鞋,即将踏上最后一节楼梯时,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黛敏小姐,稍等。”
明琅回过头,看着艾拉夫人提着裙摆快步追了上来,“艾拉夫人有什么事吗?”
艾拉夫人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气质知性优雅,烈焰般的红唇却让她整张脸看上去明艳大方。
在城堡的这些日子中,众人对她的了解也更加深了些。
艾拉夫人的家境很贫苦,在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了她的丈夫,也就是英利伯爵的弟弟。
两人在很短的时间内相知相爱,许下终生。
只是艾拉夫人的丈夫是被她的美貌吸引的,那是一个多情的男人,没过两年,他便对自己的妻子不再感兴趣,整日夜不归宿,流连花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七年前就死了。
艾拉夫人成了寡妇,日子过得更加悲苦,据说她的丈夫死后那两三年,艾拉夫人一直被英利伯爵照顾着。
现在英利伯爵也死了……
她没有人可以依靠,也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
艾拉夫人:“我想冒昧向黛敏小姐借阅那本安德鲁先生留下的图画书,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本立绘图画对吗?我一直以来都对这类书籍很感兴趣。”
“不好意思。”明琅直接拒绝了,“那本书不光对安德鲁,对我也有很深重的意义,不方便外借。”
艾拉夫人有些尴尬,“那好吧,是我冒昧了。”
看着明琅远去的背影,艾拉夫人眸光狠狠一沉,总是温柔可亲的脸变得宛如厉鬼一般令人恐惧。
多莉站在楼梯右边的拐弯处,正好看到了艾拉夫人此时的表情,被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再去看。
明艳阴沉的女人目光直直朝自己看过来。
!!被发现了!
多莉面色泛白,手脚哆嗦,“艾拉夫人……”
艾拉夫人微笑的模样很温柔,仿佛她刚刚看到的那个森冷的女人只是自己的错觉。
“多莉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的样子。”艾拉夫人走近她,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多莉眼底浮现一道疑惑,难道刚刚是她看错了吗?
“没……”
明琅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身后发生的一幕。
等到深夜,荧蓝色的光屏终于在隔了一周之后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
【请抽取卡牌。】
明琅快速抽了一张卡牌,看着又是一张点数二的窥牌卡,已经心无波澜了。
自己是铁非无疑了,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拿着自己的新卡牌,明琅动作利索地翻身下床,离开了房间。
“咚咚咚……”
菲瑞将门拉开,看到门外是明琅,眼睛一亮,“黛敏,你怎么来了?”
明晚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其实心里在纠结该怎么委婉的表达,‘我想看你抽了什么牌’。
谁知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菲瑞直接将自己的全部卡牌塞进明琅手中。
然后没有任何戒备,笑容甜美,“这是我的卡牌,都给你。”
明琅拿着他的卡牌,快速看了一眼他新抽取的卡牌点数,然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点数七,谎言卡,再加上他之前的那张……
菲瑞感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有些忐忑,“又怎么了嘛?”
总是用怪异的眼神看他,很难让他不胡思乱想啊!
上次就是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早上醒来的时候难受的差点死过去。
所以说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追问,他看到明琅的脸色微微变了,然后一把将他拉了过去。
菲瑞眼前一花,整张脸埋进一片柔软的地方,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起开,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
“别动。”
下一秒,菲瑞的房间忽然陷入一片漆黑。
明琅下颚微微紧绷,警惕着看着四周。
一道微微泛绿的残影从左边窜出来,直直朝菲瑞过来,凌厉的攻击充满着恶意。
明琅抱着菲瑞迅速向右边躲去。
只是终究没有那道残影快。
“嗤——!”
利器划破肉体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似乎还夹杂着一道被拨动琴弦粗粝而破损的声音。
几个瞬间后,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
菲瑞察觉到不对劲了,好像四周的空气都低了几度,指尖冰凉凉的,抓紧明琅的裙子。
因为要躲避那道攻击,明琅带着菲瑞从他的房间中来到了房间外的走廊里。
她看着楼梯那边的方向,那道浅绿色的残影确实去了楼上。
感觉四周安静下来,菲瑞连忙推开明琅,“发生什么事了?”
好一会他才适应了晦暗的光线,依稀能够看到明琅的脸色惨白。
明琅摇了摇头,注意力全部在刚刚的那个残影上,“刚刚那个声音,是小提琴……”
“管个屁的小提琴,谁在乎?”菲瑞终于找到了明琅身上的伤口,拉着她的胳膊给她转了个圈,看向她的后背。
破掉的裙子,还在往外流着血的伤口,那道深深的伤痕在光洁漂亮的后背上格外刺目,鲜红的血液滚烫地落下……
菲瑞唇间抿出一条僵直冰冷的直线,仿佛这道伤口落在他身上了似的,“你来我房间,我给你处理伤口。”
“时间来不及了。”明琅根本不在乎身上这道伤,她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
菲瑞反应过来,咬咬牙只能跟上去。
两人跑了好几趟楼梯,来到了阁楼。
月光能从阁楼的窗户上直直照射进来,这里的光线比楼下还好一些。
这阁楼有好多年没人打扫过了,空气中飘荡着灰尘,地上也铺着厚厚一层,走过去能留下一道脚印。
而这一层阁楼并没有人走动的痕迹。
菲瑞来到明琅身边站着,瞥了一眼她的背后,“你怀疑伤你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是整天半夜在阁楼拉小提琴制造噪音扰人睡觉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