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顾禹疏气息恹恹地从房间里出来,穿着浴袍,松垮的衣领里露出一截平直性感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领口很开,隐隐能够看到一些腹肌的线条。
他靠着门,委屈控诉地看着明琅,“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因为不困,所以……”
“哦。”顾禹疏挠着毛茸茸的脑袋,微微有些肿的艳红的唇平添几分性感可爱,嘟囔着,“那我怎么这么困?”
他抱着门,软乎乎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明琅,仅一个眼神就能将所有融化。
“我饿了。”
“我给你做饭。”明琅握着拳咬着牙,其实她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但说出来的话……
“你想吃什么?”
顾禹疏觉得明琅有些不太对劲,怎么感觉她在……紧张?
这样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享受着明朗的体贴,顾禹疏弯着眼睛笑,甜蜜又娇羞,“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那我去了。”
明琅僵硬的宛如机器人一样,抬起胳膊指了指楼下,然后慢吞吞地向楼下走。
“等等。”
明琅转过身,“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不对劲?”顾禹疏靠着门,手肘撑着门框,修长白皙的指尖绕着额前的头发,眼波潋滟水光徐徐,活脱脱一个小狐狸。
他微眯着眼睛,带着穿透性的目光似乎能看到明琅灵魂深处。
明琅抿了抿唇,“哪、哪有不对劲?”
顾禹疏拉了拉浴袍,缓缓凑近明琅,脸朝她逼近,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确实不对劲,但有一点细微的变化他又说不上来,只有面对着她,自己才会是这样温热有力的心跳。
所以……嗯,是她不错。
顾禹疏哼唧了一下,很自然地转移话题,撅着嘴,“亲亲~”
两人脸之间的距离不足两个拳头,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他闭着眼睛,漂亮的脸宛如橱窗里精心装扮的洋娃娃,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柔柔的灰影。
一如既往。
他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对她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一如既往的。
明琅干涩的喉咙滚动了下,瞳孔更深处的地方浸入着宛如血光般的殷红,指甲在手心掐出月牙的血痕,疼痛换回理智。
她后退一步,低着头,“不、不了,我先去做饭。”
顾禹疏睁开眼,只看到明琅略有些慌乱下楼的背影。
“???”顾禹疏不开心地揣着手回房间了。
…
【后悔的事?】
明琅站在厨台前,笨拙地切菜。
毛团子从系统空间里飞出来,绕在她周围,发着阴阳怪气的声音。
明琅切菜的动作顿了顿,当没听见。
毛团子继续阴阳怪气,【一刀两断?】
明琅抬起菜刀,一刀挥过去!
毛团子惊恐的闪躲,但还是被削掉了几根毛。
委屈控诉道:【恼羞成怒了是吧?但是你干嘛削人家的毛嘛!?这么纯白无瑕软乎乎的毛毛你知道有多珍贵吗?】
明琅阴沉着脸,继续切菜。
毛团子心疼完自己的毛,又开始观察明琅,越看越想笑,最后乐得止不住躺在厨台上笑得打滚。
压制住开始对任务目标一往情深的明琅,自己出来,说是不要让自己做将来自己会后悔的事,说要一刀两断。
结果呢?
唯命是从,细致入微。
这会儿估计心里已经怄死了,还不是得乖乖给人家做饭?
【明琅~】毛团子学着慕清羡撒娇时软糯糯的声线,贴到明琅身边,跟她撒娇,【你跟任务目标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呀?你就告诉我嘛,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你不说出来毛毛哥哥怎么跟你好好掰扯掰扯呢?你自己肯定想不明白的,硬憋还要憋出病来,你说了,以毛毛哥哥的聪明才智和经验之谈,定能给你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咣——!”
明琅切完菜,一刀下去,刀尖陷入案板整个立在上面。
她将菜拨到盆里,放水洗菜,神色恢复了平静,没人能从她这张表情里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面对这样的明琅毛团子有些无奈,正在想着办法,忽然看到厨台前正在洗菜的明琅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将水龙头关上,拿着菜刀气势汹汹地出了厨房。
毛团子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明琅你要做什么?你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这可是法治社会,你可不能杀人!】
毛团子没能拦住她,跟她一路来到了楼上顾禹疏的房间门口。
听到门内传出脚步声,毛团子心急如焚,但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先躲到系统空间中。
顾禹疏是听到明琅的脚步声过来开门的,将门拉开,眉眼弯弯,笑得很甜,“饭做好了吗?”
明琅条件反射将菜刀藏到身后,面无表情,“快了。”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
反应过来自己来准备干什么,现在又在干什么……
她僵硬了。
“哦。”
少年那双眼眸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明琅忍不住恶意地想将他脸上的笑容全部捏碎,看着他露出苍白恐惧的表情。
顾禹疏:“那你来干什么呀?”
“不、不干什么。“明琅有些僵硬地低着头,“你回去休息吧,做好饭,叫你。”
“你不可能闲的没事上来,我都猜到你要做什么了。”顾禹疏表情严肃地说。
明琅睫毛一抖,背后拿着菜刀的手缓缓收紧,指尖泛着的苍白,浓密的睫毛在眼里投下一片黑影,拉扯出紧绷的线。
“我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已经恢复……
“肯定是刚刚拒绝了我的亲吻,现在后悔了是吧?”
明琅抬起头,眼神清澈茫然。
顾禹疏就趁这个时候亲了下她的唇,得意地像只翘起尾巴的小狐狸,“好了好了,我亲过你了,你快下去做饭吧。”
明琅:……
明琅又回到厨房开火做饭。
毛团子从系统空间内出来,也没再嘲笑她了。
因为能够体会到她心里的纠结和矛盾,她现在的情绪状态,一定很不好受吧?
毛团子静静落在一旁的冰箱上,守着明琅。
十分钟后,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食物,又看了看陷入沉默的明琅。
无奈地掏出一本食谱。
【你还是照着我说的做吧。】
明琅重新拿出新的菜,继续新的流程。
毛团子念了一段食谱上的步骤,问起来,【话说你不是会做饭吗?】
它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一个前后关系。
一项技艺都是从不会到会的。
基本上可以将琅琅概括为从前的明琅,而明琅是经历过一切后,又失去记忆的明琅。
【你以前不会做饭啊?】
明琅会做饭,上次的鸡蛋卷没做好,是因为第一次做,试了两次便能做出完美美味的鸡蛋卷。
“嗯……他会做。”
【他?】
“江阙。”
毛团子明白,江阙就是任务目标。
哦,两个人之前还在一起生活过啊,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毛团子语气有些低落了,为明琅的曾经,【他做饭很好吃。】
明琅:“嗯,很好吃。”
她的语气很轻,很轻,反而感觉她在说这句话时,心中压着沉甸甸的东西。
毛团子试探道:【那为什么后来自己学做了呢?】
“因为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