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站在树后的阴影下,月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那张白皙绝美的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她冷淡道:“出来。”
即便这种紧急的情况,生来敏感的戎鑫还是感觉到了明小姐和之前有所不同。
不过这也不重要。
戎鑫小心翼翼地从绿化带后面跨出来,站到明琅身边,还心有余悸,“明小姐你怎么找到我的呀?你不知道,刚刚可吓人了,那些人差点就找到我……对了,那些人了?”
戎鑫转头看向那些人刚刚在的方向。
就见几个刚刚倒在地上的大汉,这会儿正在挣扎着爬起来。
戎鑫脑中闪过‘明小姐好厉害好能打!’的想法,随后就见那几个爬起来了,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过来,逐渐面露惊恐,“他、他们……”
明琅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人走过来,捏了捏拳头,“你先走。”
“好的明小姐,你坚持住!”
戎鑫转头就跑,几个瞬间后便消失在了一个拐角处。
“……”虽然她不是不能打,但这个时候还是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戎鑫藏在拐角处,探出脑袋,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一个柔弱的女孩对上四个彪形大汉,极致的反差,强与弱,这怎么打啊?根本就不可能啊!
可随后后就想到刚刚明琅确实把那几人打倒在地,心里多少安定下来。
他心中呐喊着,明小姐你坚持住啊!
此时明琅看着这几个大汉,眼里有些烦躁。
虽说是蝼蚁你,可也得及时捏死,看着他们蹦达来蹦达去,很烦。
明琅抓住一个人砸过来的拳头,反手一拧,随时便听到一声嘎嘣骨头碎裂的声音,之后抬起大长腿,一个侧踢,正中那人腰部将人踹飞几米远。
她这一下震慑到另外几人,那几人踌躇在原地有点不敢上前。
明琅催促,“你们快点,我要回家。”
几个大汉:……
“啊!”其中一个大汉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另一个人此时说:“我们一起,她再能打也架不住我们人多。”
然而一分钟后,还是熟悉的画面。
一群大汉躺在地上捂着身体嗷嗷叫唤。
戎鑫看情况安全后赶快跑出来,“明小姐你没事吧?”
他拍着胸口,看着地上已经失去行动力的几个大汉还是有点害怕,“我已经报警了,这些人跑不了的!”
然而此时,第一个倒下的那个黑衣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从腰后掏出了一把枪,对准戎鑫。
戎鑫冷不丁对上黑乎乎的枪口,顿时冒出一后背的冷汗,短暂僵硬后立即向一个方向跑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躲!
然而忽略了明琅抓向他准备拉他一把的手。
明琅抓了个空后,又看这个傻小子跑到人家枪口下面去了!
他们在一条路上,四周没有遮挡物,除非是专业学过的,不然不可能得到的这枚子弹。
戎鑫准备跑到一棵树后,但有段距离,这个时候,足够开枪了。
“砰!”地一声巨响。
戎鑫吓得停在原地,宛如一座石雕。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他愣愣转头,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握成拳挡在自己身前。
这只手,血淋淋的。
明琅凭空出现在戎鑫身边,带着他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帮他挡。
她面容淡定的空手接弹。
直到,剧痛麻木和火星灼烧着皮肤的痛感传来,那枚子弹穿过她的手,留下一个血乎乎的洞。
明琅:我艹???
毛团子:【我艹!!】
戎鑫:惊恐。
大汉:呆滞。
明琅眼前发黑,嗓音微弱,“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爪子呢?”
她倒下之前,耳边是戎鑫惊恐的喊叫。
“明小姐,你坚持一下!”
…
凌晨。
灯火通明的病房中是纯白一片,明亮的光线将女生的皮肤照出一种透明的白皙。
明琅捧着一杯热水坐在病床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看起来有种弱不禁风的气质。
她和坐在床边的钱警官大眼瞪小眼。
戎鑫报警后,得知事关戎鑫和明琅,钱警官就亲自过来了。
他到的时候,看到那一幕心脏都停了。
明琅躺在地上,身边的血都是从她手心流出来的。
不远处,几个大汉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
戎鑫跪在明琅身边哭得鼻涕横流。
他那架势,好像地上的已经是个死人一样。
病房中蔓延着一阵诡异的沉默。
明琅低下头,喝了口水。
钱警官反应过来,收回探究的眼神,“你真的没事?”
明琅:“不是检查过了吗?没事。”
“那为什么戎鑫说有一枚子弹从你的手心穿过去了?”
“幻觉。”
“那当时你手上和地上的血怎么来的?还有,戎鑫身上确实有伤,现场也有一枚子弹。”
当时那枚子弹穿过明琅的手心后,也只是减弱了一大部分冲击力,戎鑫还是受伤了,只不过不严重。
明琅:“不知道,不记得,不清楚。”
钱警官:……
他倒是很想把这件事弄清楚,好端端的手上的伤怎么会凭空消失呢?但现在戎鑫受到惊吓如今正昏迷不醒。
更何况这种事情太过玄幻了。
当事人不说清楚的话,他就是想要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
钱警官不再想这件事,“总之你人没事就好。”
明琅看着自己的手心,白白嫩嫩的,确实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还好有我在,要是没有我,我看你这血肉之躯该怎么办?!】
明琅轻哼一声,没说话了。
她看向钱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醒来后明琅看了手机,上面有钱警官给她发的消息,那个时候她正开车去戎鑫那。
钱警官:“我是说,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明琅:“你急什么?”
“……”钱警官眼神幽怨。
还不是因为他丝毫看不透眼前这个女生,事情不到尘埃落定那一天,他就担心会发生变数。
钱警官回头,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到外面走廊上的少年,眸光深了深,“你和他,是不是太密切了?”
顾禹疏站在外面,沉默地低着头。
顾禹疏比钱警官先到医院,但钱警官以调查为由,先进去了,把顾禹疏关到了门外。
明琅:“有什么关系?”
“他和顾沉是父子关系,他不可能丝毫不知情。”钱警官:“他是从犯。”
明琅微微垂眸,不言。
水杯里的热气氤氲在她眼中,遮成了一片昏暗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