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头长长的头发,血红的衣袍,双手从后面抱住明琅的脖子,整个人压在她背上,侧脸贴着明琅的侧脸软乎乎地蹭着。
明琅微微偏头,神色温柔,宠溺地摸了摸少年的脸,哄道:“乖哦。”
慕清羡顿了顿,点了点头,下巴搁在明琅肩膀上,不再乱蹭。
他还是不说话,明琅眼里闪过心疼的情绪,拉开洗手间的门出去。
明琅现在是医学系大三学生,整个寝室只住了她和汪梦想两个人。
明琅:“他们两个估计要晚几天才会回来,我觉得没意思,就先回来了。”
萧展渊是个摸金校尉,说好听的是摸金校尉,难听的就是个盗墓的。
原主家境贫穷,一次机缘巧合结识了萧展渊。
萧展渊发现了原主的特殊体质,再加上原主那段时间母亲重病,急需要钱,便答应下来和他下墓。
原主有个男朋友叫尉迟嘉,是考古系的。
尉迟嘉有个青梅竹马,叫徐思柔,也是考古系的,两个月前尉迟嘉和明琅表白,暗恋尉迟嘉的原主立马答应了下来。
她有些在意徐思柔的存在,但尉迟嘉是学院中男神级别的风云人物。
原主觉得自己和他就是云泥之别,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愿意看自己一眼已经是她的荣幸了,其他的意见就更是不敢提了。
前不久原主又跟着萧展渊下墓,居然在那里碰到了尉迟嘉和徐思柔,她才得知,尉迟嘉竟然也是萧展渊的弟子,而且他和徐思柔竟然经常参加这种活动。
再回想起,尉迟嘉和徐思柔两个本来就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却经常花钱大手大脚,一些富二代都比不过他们。
原主就猜测到他们肯定经常干这种缺德事,通过盗墓来获取钱财。
这次下墓,本来就是萧展渊组织的,带他们一起过去,只不过在进入墓地之后,遇到危险,便分成了两个队伍。
原主永远忘不了,当时危机时刻,尉迟嘉先去保护徐思柔,才和她们分开的。
这次三人下墓,对外说的是他们三人一同外出游玩了。
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尉迟嘉和徐思柔是青梅竹马,就差了捅破那张窗户纸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原主。
汪梦想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呀,我该怎么说你……”
她的手就差戳到明琅脑门上了,但就差那么一点距离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冷气往她身体里钻,让她莫名不敢触碰明琅,只能距离她远一点。
汪梦想恨铁不成钢,“你见过哪对情侣外出游玩还带个电灯泡的?还是青梅竹马,你是缺心眼儿吧,居然把尉迟嘉丢给徐思柔。”
“无所谓。”
汪梦想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好像有些变了。
之前原主在学校里没什么存在感,总是不吭不响,是个有些冷漠孤僻的少女。
她身上唯一的优点就是学习用功刻苦,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实验室。
被学校的人称为卷王来着。
但是同处一个寝室,只有汪梦想知道,她这个孤僻室友还有着一张很好看的脸,只是平时不爱打扮,也不爱抬起头看人。
就像一颗蒙了尘的珍珠。
今天却发现她变了,是气质变了,她站得直直的,宛如苍松翠竹,平直的肩线利落好看,身材比例更是逆天,窄腰长腿,漂亮精致的眉眼带着漠然的情绪,气息清冷。
简直就是神仙级别的清冷女神啊!
汪梦想眨巴下眼,“你怎么回事?居然不在乎了?我可跟你说,那个尉迟嘉和徐思柔之间绝对不清不楚,你别不放在心上,等哪天他被徐思柔抢走……”
明琅语气依旧淡定,满满的不在乎,“那就抢走好了。”
“卧槽。”汪梦想看明琅的眼神仿佛见鬼一般,“你这是真的想通了还是生病了?”
明琅敷衍点头,“是想通了。”她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出去吃饭吗?”
“啊……是。”汪梦想很想拍拍明琅的肩,但一靠近她便感觉冷得仿佛骨头都要被冻住,只能作罢,“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去吃饭啦。”
“嗯。”
“不过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赶快休息吧。”汪梦想说完就离开了。
寝室门关上,寝室中又恢复了寂静。
明琅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身体内的温度一直被抽离,冷冰冰的,尤其是后背……
感觉到后背的重量,明琅心里叹气,来到床边坐下,又把身后的少年拉到怀里抱好,眼神温柔如水,温热的手摸了摸他的脸,“身体感觉还好吗?”
慕清羡如今算是鬼,只是一道魂体,但因为鬼力强大,可以在人面前凝结出实体被人看到。
而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用毛团子的解释说:【这可是被攻略部判定为任务目标的人哎,那必定是对位面有着毁灭性的威胁,这样的存在本来就是个bug好嘛?】
脸上的温度让人眷恋,慕清羡克制住用脸蹭她手心的冲动,一双乌泱泱的眼睛盯着她看。
他的眸色是纯粹的黑,宛如泼了墨般,无光,也无神,衬着苍白的小脸,越发有种渗人的感觉。
但这双眼睛,一如从前清澈见底,里面始终装着同一个人的影子。
他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已经丧失了表达能力。
明琅摸摸他的脸,又拨拨他脸边的头发,抱着他那截软腰的手也忍不住一再收紧,对怀里这个精致玩偶般的少年爱不释手。
她像是有读心术似的,“想问尉迟嘉?”
慕清羡点头。
虽然汪梦想说得不清不楚,情侣什么的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明白,但猜测,她可能喜欢他,并且两人关系匪浅。
他被困于雀城千年之久,而她却另结新欢?
慕清羡想着,眼底冒着血光,一口咬在了明琅肩膀上。
明琅面不改色,只是在感受到疼痛,以及比疼痛更让人感到煎熬的那种阴冷气息,稍稍皱了下眉。
她没吭声,手放在少年后脑轻轻顺毛,乖乖受着。
毛团子看着她这种惩罚自己的弥补方式,虽然有点心疼,但同时也觉得.
就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