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荣狠狠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白浅伊的丈夫。”路于渊再次重复一遍。
“这不可能!”白欣荣脸色剧变,如同打雷前黑云密布的天空。
“喏。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路于渊将一个红色的本本往桌子上一扔,面不改色。
看到盖了民政局公章的结婚证,路于渊和白浅伊的照片。白欣荣瞠目结舌,面如死灰,连话也说不囫囵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结婚了而已。”路于渊笑容意味深长。
“结个婚,没必要向你报告吧?”
白欣荣:“……”
“作为她的丈夫,她现在不在,我自然是公司的第一承接人,何况,我是得了岳母的批准。”
为了让公司人信服,也更方便以后的管理工作,路于渊把薛秀曼也搬了出来。
白欣荣的脸再次失去血色。他的如意算盘,难道又空了?
“天呐,想不到白浅伊私下里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就是路于渊!”
“说实话,他俩很般配!”
白浅伊跟路于渊结婚的消息,在股东和公司员工之间,引起轩然大波。
白浅伊看到海浪翻滚,一个接一个向自己袭来。她被打击到底层,被黑暗吞噬。
她觉得自己渐渐失去呼吸。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彻底跟这个世界说再见时,一道光照亮了她。
也是在那一刻,她昏厥过去,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白浅伊才从黑沉的意识中醒来。她睁眼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矮小的房屋里,墙壁上挂着晒干了的鱼干儿和虾蟹等。
窗子里传来阵阵海水的咸腥味。
白浅伊美丽的双眸轻眨。她这是在哪儿?
这时有人推门进入。
一个戴着渔夫帽的女人走进来,冲她露出洁白的牙齿:“你醒了?”
女人淳朴的笑容让白浅伊不安的心安定下来。看来是这个女人把她救了?
“你好,你是?”
“我叫梦丽。”女人露出甜甜的微笑,将身上的背篓放到一旁,向她走来,“我丈夫出海的时候遇到你,把你救回来的。”
“谢谢你们。”
“不客气,你感觉怎么样了?”梦丽走到床前帮她倒了一杯水,“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待会饭就做好了。”
白浅伊舔舔干涩的唇,将水喝了。
随后梦丽端来烧好的鱼汤还有烤制的海鱼。白浅伊却觉得毫无食欲,甚至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梦丽关切的询问。
白浅伊摇摇头。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身子特别沉重。
梦丽伸手试探,神情惊恐:“好烫!你发烧了!”
“你先躺下休息,我去给你找大夫!”
梦丽转身消失在小渔屋中。
半个小时后,她带着当地的村医返回。
白浅伊高烧一直未下,村医帮忙查看后摇头叹息:“她现在情况有点严重,不是吃点土方药就能解决的了。你们还是带她去医院吧!”
梦丽和一起赶回来的丈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他们是一对心善的小夫妻,在商讨过后还是选择救助白浅伊,带着他们所有的积蓄,将她送到了百里之外的城市看病。
“幸好你们来的及时,病人的病情控制住了,没有发展成肺炎,不然怕是要比现在麻烦多了。”
听大夫这么说,渔民夫妇松一口气。
在大夫的治疗和渔民小夫妻的精心照料下,白浅伊很快退了高烧。得知是梦丽和丈夫送自己到医院治疗,她十分感动。
“我的手机掉进海里了,我能用一下你们的手机吗?”白浅伊询问。
“当然了,给你。”
梦丽把手机递给了她。
白浅伊扶着虚弱到无力抬起的额,半闭着眼睛打电话。经历了差点丧命大海的惊险和高烧的肆虐,她现在特别虚弱。
虽然高烧退了,她还是没有精神,甚至意识也还不够清晰。以至于,她原本想打电话给助理,迷糊中却拨出另外一串数字。
当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凉的男声时,白浅伊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了。
“喂?!”
路于渊绷紧精神。刚才他听见那声“喂”特别像白浅伊的声音!
“喂?是浅伊吗?”路于渊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浅伊嗓子忽而沙哑,眼中有泪水滚出。
此刻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本想打电话给助理,但为什么会打给了路于渊?她是什么时候起记住他的电话号码的?
她明明还没有原谅他给自己造成的伤害,不是吗?
可为什么现在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她心头会涌起大片的感触,希望在这一刻见到他?
……
“浅伊,是你对不对?你快说,你现在在哪儿?”路于渊的声音越来越焦急。
眼见白浅伊默不作声,梦丽急了,伸手拿过她的手机。
“喂,你好!”
路于渊神情一变。为什么接电话的人变了?
“你是谁?白浅伊呢?”
“你好,你是白小姐的家人吗?是这样的,她现在在医院……”梦丽把情况解释了一通,“你们快点来接她回家吧!”
路于渊脸色越来越黑,不觉间攥紧拳头。
白浅伊居然在医院?!
在这之前,她居然掉入了大海之中?她到底还经历了什么?
“在哪个医院!”
“B市附属医院!”
……
路于渊黑着脸看向助理:“今天下午的会议取消!备车去B市!”
“是,路总!”
十分钟后,路于渊出现在通往B市的途中。
“白小姐,感觉好些了吗?”
梦丽买了饭菜过来,让白浅伊吃点东西。
但她还是没有食欲。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多吃点东西才能恢复的快。”梦丽不断劝说,见白浅伊始终不吃,将饭菜放回到原处。
盯着她问道:“白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白浅伊摇摇头:“没。”
梦丽目光中流露出善良:“我也是女人,你骗不了我的,再说了,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海里呢?”
白浅伊苦笑,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梦丽手放在她肩头:“你不想说就别说,听我说就好。我们女人啊,一生总是为情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