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郡公张亮，彻底的傻眼了。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最重要的是，那几个该死的逆子，竟然还当着李二的面，叫他义父......
如此，他就算有一百张口，也难以洗清自己啊。
张亮恨得脸色通红，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样，狰狞可怖。
面对李二的质问，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现在他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只因为当日在相城时，得到自己儿子张书恒被人打成重伤，而他决定率兵返回长安城的那一刻起。
他就犯下一个天大的错误。
这错误的根源，并不在牧尘让那大脚怪，将其子打成断子绝孙。
也不在于他在一怒之下，率领相城军返回长安城，想要找牧尘讨还一个公道。
更不在于李二剥夺他的兵权，将他的官职给撸下来。
怪只怪，他收下这么多只会给自己惹祸的义子。
若是换做平时，这些义子在外面横行霸道些，他还能给扛下来。
而现在......
张亮的脸色，一会儿变得铁青，一会儿变得通红，又一会儿变得煞白。
没多一会儿，就见他眼睛一瞪。
噗！
一口殷虹的鲜血，直接从他口中喷出来。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眼前一黑，身体稍稍的摇晃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看见这一幕，旁边的王大监，和几名一同跟着李二出宫来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搀扶。
不管怎么说，这张亮也是长平郡公，身份也不算低，而且当初大唐初建时，又跟着李二南征北战的，立下过不少的功劳。
“陛下......”王大监有些着急的回过头来“张郡公已经昏迷过去啦！”
李二也皱着眉头站起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长平郡公，脸色也有些阴沉难看。
本来好好的一顿火锅宴，结果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不过他更加愤恨的，却是张亮的那几个义子。
若不是他们的话，又怎会发生今日这一幕？
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他那些义子们，给引起来的事端？
李二说道：“将他送回府上，在找太医帮他诊治，另外将这几个贼人，暂且送往刑部关押，具体要如何判罚，择日再议，就这样！”
话音落，李二也没有心思在继续吃下去了。
火锅味道在好，可都已经发生这样的情况，若是还能继续坐在这里吃吃喝喝，那得说明他心有多大啊？
李二走，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他们，必定也会跟着离开。
牧尘和老程他们，一路将李二送出侯府的大门外。
而王大监带着几名小太监，手忙脚乱的抬着张亮往外走。
羽林军张泰，却带着几名羽林军侍卫，押解着那几名夜闯侯府的义子跟在其后。
当他们全都离开以后，程咬金和秦公他们，也在唉声叹息着。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都没有跟上去，并非就不担心李二。
恰恰相反，李二的脾气，他们在清楚不过。
与其跟着过去，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
毕竟李二惜才爱才，而张亮又是他的得力助手，现如今发生这样的情况，他比谁都要痛心。
要知道，李二这个人，比谁都要重情重义......
“唉，好好的一顿饭，却变成这样，这个张亮啊！”程咬金有些郁闷的说道。
“哼，还不是怪他那些义子，若非如此的话，又怎会变成这样？”尉迟恭也有些怒冲冲的说道。
秦公和李靖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他们心里，却比谁都要清楚。
张亮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而且忠心大唐，忠心于李二。
怪只怪他收下的那些义子，让他落下太多的口舌之争。
他那些义子们，本身就绝非什么善类。
仗着有张亮给他们撑腰，就在外面胡作非为。
尤其是在相城那一代，张亮的五百义子，根本就是臭名远昭。
连同的，张亮名声也变得越来越差。
除此之外，张亮私下收这么多义子，传到李二的耳朵里，肯定要对他提起提防的心思。
这让他在官场上，也逐渐变得被动。
真要说他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是牧尘害得他？
其实不然，在牧尘看来。
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导火索，让李二有一个更好的借口，在瓦解、削弱他的势力。
就算没有他打伤张书恒，引起张亮恼怒回长安的事情。
李二恐怕也会在找出其他的理由，针对张亮做出些惩治他的事情。
牧尘轻轻一笑：“程伯父，尉迟叔父，秦叔父......小侄也没有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有想到，那几个刺客，竟然会是长平郡公的义子！”
听见牧尘这么一说，老程则大笑着连忙安慰。
“哈哈哈，无妨，此事与你无关，方才就已经说过，怪只怪张亮收那么多的义子，这就足以给他惹下祸端！”程咬金大笑道。
而牛进达也在旁边点点头：“不错不错，你小子别那么多的仁慈，你可别忘了，昨日夜里，他们可是要进府来行刺你的，怎地，还想要好心帮忙脱罪不成？”
听见这话，牧尘尴尬一笑。
如此，牧尘反而变成那个最值得被可怜的一个人。
“小子，别傻站在那里，还有没有肉了？在去给端点来，你也真是，既然叫我们来吃宴，这些东西怎能不多备些？”程咬金瞪着眼睛说道。
牧尘点点头，连忙说道：“马忠，快让厨房那边，在送些肉片过来，有多少拿多少！”
“是，侯爷！”马忠点点头。
很快，就见十几名家丁，每人端着一大盘切好的肉片走进来。
老程和尉迟恭他们本身就是武将，而且饭量特别大。
刚才那一桌子青菜和肉片，对于他们也就相当于打个牙祭。
看见这么多的肉片端上来，一个个眼珠子都绿了。
而牧尘则一阵无语的摇摇头，心说幸亏偶尔请他们吃顿饭，否则就他们这饭量，恐怕连皇宫都供不起啊。
“小子，还愣着作甚？酒，酒呢？”
牧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