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事出无常必为妖。
眼下这血红色的诡异天象,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想想也是,自从李二登基称帝以后。
大唐就从来都没有消停过,第一年还好,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突厥来袭,逼着李二签下那足以耻辱一生的渭水之盟。
而从第二年开始,就发生一场大涝灾。
就在即将要收割一年庄家的时候,无情的洪水将这一切,都给彻底的吞没掉了。
而在贞观三年,一场大旱袭来。
庄家颗粒无收不说,很多老百姓饥不择食,有些地方干脆还有易子而食的恐怖事情,相继上演着。
不夸张的说,李二上位以后。
大唐就没有得到过片刻的消停,不仅老百姓受苦,就连李二和满朝的文武,也是苦不堪言。
在加上国库的空虚,边境外敌连年侵犯,让李二忙的焦头烂额。
要不是牧尘的出现,抵抗突厥,抵抗吐蕃,又拿出土豆、地瓜这些神奇的农作物,恐怕大唐根本就难以度过这几年的灾难。
不夸张的说,就连这个冬天,都未必能熬过去。
这也为什么,当初李二在看见牧尘的地瓜、土豆以后。
会如孩子一样,回到后宫,回到立政殿,抱着长孙皇后嚎啕大哭。
而在这之前,连年的天灾,让大唐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来。
都在说当年李二发动玄武门之变,震怒上天。
这是老天对李二的惩罚,惩罚他弑兄杀弟,此乃有违天理。
就算那李建成和李元吉,做下太多的错事,也不该由李二动手将其诛杀。
然而,随着牧尘的出现,带着新奇的农作物。
这才让这些流言蜚语,慢慢的从人们口中逐渐的消失。
大家从那一刻起,都认为饥饿正在远离他们。
有土豆和地瓜在,有牧尘这个镇边侯在,不会在有任何的饥饿,也不会在有外敌入侵。
牧尘,就仿佛是大唐如今的救星。
不光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这么想,就连牧尘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今天就在此时此刻,当他看到天空中那诡异的红色以后。
一向都处事不惊的他,脸上却现出一抹无比恐惧的神色来。
如此的一幕,也让旁边的马忠,还有许褶他们,也大感困惑。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牧尘都能够安然处之,哪怕当初面对吐蕃十几万的大军,突厥更多的兵力围剿城池的时候。
牧尘都不曾皱过一下眉头,反而谈笑风生的谈论着要如何用数万人,破掉对方的数十万人。
当时在很多人心里,都以为这就是一个玩笑,或者说是牧尘故作镇定,以此来鼓舞军队的士气。
可结果怎么样?这不仅仅是在鼓舞士气,而是牧尘真正的做到了。
吐蕃和突厥的大军被破,就连那松赞干布以及颉利可汗,也双双被活捉。
从那一刻,在唐军众将士的心里,牧尘就仿佛泰山一般的稳固。
也从那一刻开始,很多人心里都认为,只要有牧尘在。
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们都不用有任何的惧怕。
因为天塌下来,还有牧尘这座大山在顶着,只要山不倒,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可是,当马忠他们看到牧尘脸色大变,变得无比恐惧时。
心里头也全都猛地一颤。
“侯爷?”马忠连忙试探的问一句。
牧尘皱着眉头,脸色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反而皱得越来越紧。
“贞观四年,蝗灾来袭,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人畜皆无…..”牧尘仿佛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听见这话,马忠和许褶他们几个人,全都心里猛地一颤。
别的没有听清楚,可他们却听明白两个字——蝗灾。
什么是蝗灾?那恐怕就连干旱还有洪涝,都无比相比的灾难。
在过去的时候,每当有蝗灾出现的时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般。
那些蝗虫不仅仅会吃掉粮食,还会吃掉那些禽畜。
到后来,它们连人类都不会放过,全都给吃掉。
那样的场面,简直是无比的恐怖,就仿佛人间的地狱。
“侯爷,您刚刚说什么?蝗灾?”马忠连忙的追问。
牧尘脸色沉重的点点头:“不错,如果本侯没有记错的话,在历史……不对,当年恩师曾经说过,贞观四年,将会爆发一场惊天的蝗灾,这些蝗灾多不胜数,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超级大蝗灾,漫说是它们所过之处,粮食全部都给啃食得精光,就连人畜都难以幸免……”
这并非是牧尘在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当然,他口中的师傅,也是不曾存在过的。
可关于蝗灾的事情,却是千真万确。
在历史中曾记载,那一年的蝗灾,成为大唐最大的敌人。
差一点,这个偌大的国度,就要毁在这蝗灾之中。
而此次的蝗灾,数量也十分的客观,多大数十亿之多。
驱不散,也赶不尽。
到最后,漫说是粮食,就是老百姓和那些禽畜,也都无一幸免。
在那一年,遍地可以看见森百的骸骨,还有被啃食得面无全非的尸体。
更甚者,易子而食的事情,也频繁的发生着。
没有办法,想要在那样恐怖的灾难中存活下去。
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走这条路。
“侯爷,此话可当真?”
马忠惊呆了,许褶和李元霸他们,也都是一脸的凝重。
他们心里都清楚,别看他们英勇过人。
在战场上,他们是冲锋陷阵,以一当百的大将,可以率领千军万马杀得敌军节节大败。
可若是面对这蝗灾,他们也只能是有力而使不出来。
牧尘并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凝望着诡异的夜空许久。
“走,立即回府!”牧尘说道。
话音落,只见他双腿一夹马肚,快速向着侯府那边过去。
马忠和许褶几个人,互相的看一眼,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同样是脸色凝重的,跟随在牧尘的身后,向着侯府快速而去。
不过相同的是,蝗灾两个字,此时在牧尘和其他人的心里,变得愈发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