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侯爷,那学院是何地方?”
这杜安一开口,就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牧尘笑了笑:“自然是教书育人之地!”
“哦?既然是教书育人之地,那又教得是何种人,育的是何种人?”
“京城纨绔耳!”
牧尘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既然是京城纨绔,那下官是否可以认为,这些人都家境显赫?”杜安说道。
连续的几个问题问出来。
其余那些官员们,全都一阵摇头无语。
心说这厮问得叫什么问题?
简直是在废话,能被称作是纨绔的,自然都是家境显赫之人。
若是普通的老百姓,那都是地痞无赖啊。
牧尘点点头,不置可否的说道:“其中有各位国公家的儿子,更有皇子、太子以及各位王爷,最次也是朝中各位大臣家子嗣,自然显赫!”
“哈哈哈,好!”
杜安直接大笑起来。
其他人更加懵逼了,都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然而,就在这笑声落下以后。
杜安神色一变,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
再也没有刚才他那卑躬屈膝的模样。
“既然都身份显赫,敢问镇边侯,那为何还要划分什么甲乙丙来?若是下官没有料错,他们日后都将是国之栋梁,可用之才,若是侯爷教书有方,日后必然身份尊贵,可若是因为私仇,而将这些国之栋梁给弃之,实乃朝廷之损失,侯爷之罪过也?”
杜安言之凿凿,以一种质问的语气,向着牧尘说道。
当这话才刚刚落下。
满朝的文武,也全都跟着议论起来。
尤其是那些文官们,仿佛得到自己的之音一般。
纷纷点着头,目光闪烁不已。
看向牧尘,仿佛等着他该如何对答。
是啊,那些人虽然纨绔,可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
牧尘现在以这样的方式进行区分也就算了,可竟然还提出但凡有不合格的,就将要被踢出学院。
从此将不再录用。
要知道,一旦被踢出来,朝廷也不会在选择他们那些人。
如此,岂不是大唐的损失?牧尘的罪过?
然而,牧尘却是冷冷一笑,完全没有杜安的问话当回事。
待朝堂上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以后。
牧尘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杜大人所虑,本侯也曾有所考虑,可天下之大,也分三六九等,无论是皇子、王爷,还有各位大臣家的公子,同样也是如此,谁告诉你们,安天下者,必定是这些纨绔里面之人?谁又告诉你们,朝廷用人,一定要择优选择学院里的子弟?”
“常言道,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发亮!”
“这些纨绔之中,自然也会有好有坏!”
“将那些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学子留下,将那些资质平庸之人踢出,让更多有能力,有天赋的人进来,这何尝不是更大的利益?”
“莫要让几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另外,杜大人,你在这里出面质问本侯,莫非是已然知道,你家公子,便是那资质平庸之人吧?”
牧尘的一番对话。
可谓是字字有力。
当那些大臣们听完以后,又重新哑口不言。
对是,谁说一定要从这些纨绔里面选择?
谁又说一定要择优从学院里选择?
大唐的未来,并非只寄托在那些学院子弟的身上。
民间尚且也有不少的高手。
还有一句话,牧尘就没有说出来。
别说现在的学院以及那些纨绔。
单单拿他自己举例,不就是从民间出来的?
如果一定要说,牧尘这是一个开挂的人生,不能作数。
好,那么朝堂之上,还有更多比牧尘还要平庸,结果依旧出彩的人,也大有人在。
好比那大字不识一个的程咬金、牛进达。
以及曾经打铁的尉迟恭?
哪一个又是出身显赫之辈?
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在哪里都会发光发亮。
没有本事,哪怕给他送到巅峰之上。
最终也只能落得个摔下来的下场,而且还是粉身碎骨的那一种。
杜安低着头,脸色惊变不已。
万万没有想到,牧尘在最后竟然提到他儿子的身上。
且还说什么资质平庸。
这这……
杜安面红耳赤的躬身施礼,悄然退回班列之中。
牧尘面带轻笑,环视左右的文臣武将。
“还有人,对此有异议?”
话音落,无人出列,就连那号称敢直言的魏征,都未曾站出来。
良久,牧尘笑了笑。
“你们既然无话要说,好,本侯有话要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