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羊肠小道,一辆马车在车夫的鞭策下,马蹄笃笃踩踏地面,浑圆的车轱辘卷起大片烟尘。
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翻云倒海的蛟龙,好不壮观。
“过儿,别那么急,休息下吧。”
突地,车内传来一道男声,音色苍老,却充斥着浓浓的慈悲之意。
“是啊,杨小子,关心则乱,你要清楚,靖儿和老顽童武功超绝,我敢打赌,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人可以摆平他们两个....唔,好了好了,就算出现岔子,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再加上这次有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跟着,一定可以调查清楚。”
与此同时,车内再次传来一道豪迈不羁的声音,语调平和,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遇事处事不惊。
“是,师傅,还有洪老前辈。”
闻言,驱赶马车的男孩点点头,低声应了句,随后一把拉住缰绳,速度骤减。
待马车彻底停靠下来,车帘打开,走出一个衣衫邋遢的老者。
他脸颊方圆,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腰间负着朱红漆的大葫芦。
“呐,杨小子,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到了终南山说不得有场硬仗要打,赶紧吃吧,只有吃饱了,咱才有力气打架。”
从背包中取出一块烙饼,递给驾车的男孩,老者开着玩笑说道。
“多谢洪前辈。”
男孩道了声谢,接过烙饼,随后闷闷不乐的跳下马车,坐在路边树荫下,使劲咬了口饼子,微微咀嚼。
“这小子!”老头洒然一笑。
“七公,对于蓉儿的猜测,你怎么看?”
这时候,之前那道充满慈悲声音的主人走了出来。
他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慈眉善目,眉宇间虽隐含愁苦。
说到这,邋遢老者眉头微皱,凝重着回道:“蓉儿分析的很有道理,对方身份未知,实力深不可测,全新教恐怕已然沦陷,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我也这么想。”老和尚认同的点头,稍稍思虑,开口询问道:“七公,这些年你浪迹江湖,可曾听闻一些行为诡异的人或者组织?”
“有倒是有,不过....”
很快,邋遢老者摇摇头,用肯定的语气继续道:“不过以那些人的实力,别说同时拿下靖儿和老顽童,就连我老叫花子都能轻松收拾他们。”
“如果是用计呢?”老和尚又道。
“可到了我们这个地步,普通武者想要算计我们,又谈何容易。”邋遢老者苦笑一声。
“阿弥陀佛。”
老和尚叹了口气,这也是他匪夷所思的地方。
“师傅,有句话徒儿不知当讲不当讲。”另一边闷闷不乐,咬着烙饼的男孩猛地抬起头,缓缓说道。
“杨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整那些文绉绉的话,老叫花我听着刺耳。”邋遢老者取出大红葫芦,一边打开瓶塞狂饮,一边催促的挥挥手。
“过儿,七公性子率真,不用在意,你且说来听听。”老和尚和煦的看向男孩,轻声说道。
“恩。”男孩应了声,脑海中回放起一个月前的画面,良久,他深深呼了口气,如实说道:“师傅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事吗?”
“你是说....”老和尚若有所觉。
“一个月前,郭伯伯打算带我上全新教拜师学艺,只不过上山途中发生一些意外....”男孩的话刚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惧怕。
“你的意思是,打伤你的人就是罪魁祸首?”老和尚猜想道。
“不,打伤我的人已经被郭伯伯当场击毙。”杨过摇头否认道。
“杨小子,不要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吧,那人到底是谁?”邋遢老者喝了口烈酒,皱了皱眉。
男孩点头,继续道:“期间,我们遇见两名道人和一个衣服和发型怪异的年轻人。”
“怎么个怪异法?”老和尚找到问题的关键,询问道。
“那人头发寸短,衣着偏向于西域风格,却又不尽相同,就连他的武功也透露出一些古怪。”因为造型独特,所以男孩记忆尤新。
“你郭伯伯跟那人动手了?过程,结果如何?”邋遢老者眯了眯眼,追问道。
“恩,那人见面就不问青红皂白,大骂郭伯伯是淫/贼,要铲奸除恶,攻击起来格外凶狠。”
“可矛盾的是.....”
“之前上山前,我们曾经遇到过那人一次,郭伯伯当时还说那人只是普通人,谁想一晃眼,他便成了武道高手,虽然最终输给了郭伯伯,可是他的剑法却能以弱胜强,生生撕裂郭伯伯的几道降龙十八掌。”
“撕裂降龙十八掌?”邋遢老者张大了嘴,转瞬间立即否定道:“这绝不可能,靖儿的降龙十八掌多年前便已抵达大成境界,每一掌轰杀出去,均可做到掌劲刚柔并济,那人最后会输给靖儿。
也就是说....
无论是内功深厚,还是武技等阶高低,他都逊色于靖儿,这种劣势情况下,他的剑气怎么可能,能够撕裂靖儿的降龙十八掌掌劲?”
“可这就是他怪异之处。”
男孩苦笑,那人从头到脚都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到现在为止,想想他还是感到不寒而栗。
“他叫什么名字?”老和尚沉默些许,询问道。
只不过还未等男孩回话,倏地,一声充满戏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杨过,你说的那人,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