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为什么,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握着,挤压着,难受得让他无法呼吸。
他一步一步往房间走去,轻轻将门关上,黑暗和他融为一体。
他靠着门,缓缓滑下,跌坐在地上,额前低垂的碎发挡住他微红的眼眶。
“流苏。”
流苏。
流苏……
他控制不住地一遍一遍在脑海喊着这一个名字。
与其同时,一幅幅画面像是化作一把把利刃,在他千般不忍万般不舍的时候,生生将他的心脏一寸一寸剥开,时时刻而提醒他,自己到底是个多么肮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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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陌浔月醒来的时候,帝南风又不在了。
对于自己好心办坏事儿的事情,小姑娘几乎要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尤其是听说十五他们忙着去寻酒的事情,小姑娘就更是懊恼不已了。
她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闻到酒香气就走不动道。本来她就是想尝一尝味道,选出最好喝的那一种酒的,可没想到,这尝着尝着,就给喝醉了。
是她太过高估自己的酒量了。
于是,小姑娘吃过早饭之后,便立即跑去书房,翻出来笔墨纸砚,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检讨书,义正辞严地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沾一滴酒了,然后将检讨书‘啪’地一下贴在了房门面前。
认错悔过之心,天地可鉴。
只不过那歪歪扭扭的字倒是让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十七看了一眼那贴在门上的检讨书,清咳一声,才把朝歌夜弦两人的事情告诉陌浔月。
陌浔月一听朝歌夜弦来了,便小跑着到客房去跟两人见了一面。
“你哭过呀?”陌浔月看了看夜弦发红的眼睛,瞪大了眼睛问道。
“没有,早晨风大,沙子迷了眼。”夜弦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冲着陌浔月轻扯嘴角笑了笑。
陌浔月也不知道信了没,也没有再纠结夜弦哭没哭,问向两人,“这两日你们到哪儿去了呀?”
“属下们……去查一件事儿了。”说话的是朝歌。
陌浔月疑惑地问道:“查什么?”
“查凤家。”朝歌应道,“属下二人想尽可能多查一点凤家的事情,毕竟主上如今这般,也与凤家脱不开关系。”
一提到陌浔柯,陌浔月心里就还是好伤心,三爷爷和大哥哥都是这般,可他压根没有任何办法治疗他们。
她也询问过非命,非命也是束手无策。
朝歌夜弦查凤家其实还有另外的缘故,这不过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即便对方是陌浔月,他们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对于,关于赌约的事情你们知道吧?明天你们跟我一起去吧。”陌浔月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夜弦,道,“这两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之后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挺多的,恐怕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是!多谢姑娘。”两人齐声应道。
陌浔月这才准备往自己的院子走,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问了一句,“非命没有欺负你们吧?”
朝歌失声笑,只是心里却很是熨帖,“姑娘放心。”
也就是不知道陌浔月说了这句话,不然非命恐怕就会冲回来跟一本正经儿跟陌浔月理论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