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疯了。
她喜欢上了一条蛇。
虽然人与灵兽相恋的事迹也不是没有，但那时跟能够化作人性的灵兽相恋啊。
可她……喜欢上了一条不会化形的蛇！
这件事情，成为了初七深藏心底的最大的秘密。
后来的好多次见面，初七都表现得很正常，只是每次小白蛇缠在她手腕上的时候，她的耳朵总是会不经意地红起来。
这心思一藏，就是一百多年。
她几年前受了很重的伤，这伤一直折磨着她。
初七死之前，身体很是脆弱。
是的时候，也很是痛苦，被疾病一点一点侵蚀。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或许是自己的最后一天了。
于是，她求着哥哥姐姐们将她带到了山上。
今日正好的岳公子和小白蛇要来的日子，可她从天光乍破等到耀日西沉，都没能将它等来。
初七那明亮的眼睛，随着太阳落下而逐渐暗淡，掠过一抹失望。
她本来想见它最后一面，亲口说一声再见的。
只是现在没有机会了。
*
帝沐宁和小白蛇今日本来是要到中心城去的。
只是，今日恰好是它姐的忌日，沐宁尊整个人的情况很不对劲儿。
所以，小白蛇陪着帝沐宁留在了天墟境。
青年身子蜷缩在角落，浑身的力量爆发，将四周的东西掀飞，一片狼藉。
他像是疯了魔一般，在角落呆了一会儿，就飞到奴族去，见一个杀一个，瞬间杀红了眼。
他压抑了好多年的情绪，终于是到了临界点了，他再忍受不住了。
等到天尊赶来的时候，奴族被杀了三分之二。
小白蛇觉得，天尊是故意姗姗来迟，让沐宁尊泄愤的。
它恨只恨自己没有办法修炼，也没有办法化形，想给它姐报仇都做不到。
这一日之后，沐宁尊和它都被关了起来。
它看着沐宁尊像是不知疼痛地一遍一遍砸着那无形的禁制，禁制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是沐宁尊浑身是伤。
它也忍不住了，上去用尾巴甩的，用牙啃咬。
最后，下场是一人一蛇都受了重伤，却愣是没有将那禁制撼动分毫。
当天晚上，天尊亲自前来了。
小白蛇只感觉一道光点落在脑海之中，它便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看向旁边也幽幽转型的帝沐宁，有些懵。
帝沐宁也有些懵，而后看向身侧的小白蛇，表情冷淡，“蠢蛇，若非你让本尊带你到人族，本尊也不会被父尊责罚！”
奴族的事情，全忘了。
陌浔月的事情，全忘了。
在他们的记忆中，小白蛇是帝沐宁的灵宠，天资愚钝，却又生性爱玩。
这一次，是他们第一次偷偷到人族去，还没玩尽兴，就被天尊给捉了回去。
“沐宁尊，天族太好玩了，那个叫初七的人族姑娘也好玩！”小白蛇谁也不记得了，唯独记得初七。
“从今日起，一日不化形，便一日不能离开天墟境。”帝沐宁冷瞥了小白蛇一眼。
小白蛇顿时苦哈哈。
好吧，人族寿命也能有个千百年的，它要加把劲儿了，不然以后就见不到初七了！
从那一日起，小白蛇跟着帝沐宁努力修炼。
帝沐宁也丝毫不吝啬，各种宝物往它身上砸，愣是将一条没有丝毫天赋的小白蛇，砸出了稍许天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