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脆声音传来。
入门之后,是个年轻女孩子,五官与金二花还是有些相似的。
一条牛仔裤,上身是黑色的小西装,里面是一件黄色的短袖,头发扎起来,是干练爽朗的风格。
“骗子还不少?”她目光扫动,先是看到了癞头和尚,而后又落在方青身上,最后落在我身上,一下子愣住了,“哥哥!”
胡仙芝立刻站起来,说:“丫头,你看错了,这位不是你哥哥!不过他也是姓陈!叫做陈辣!”
女孩一双桃花眸,眨动几下,有些看呆了。
“我不是骗子,的确是受到陈朗陈大叔所托!”我应道。
女孩态度有了变化,说:“我叫陈木槿,木槿就是木槿花那两个字!我们家种了木槿花,那些都是药材!”
金二花走进来,将桌子收拾好,说:“先吃饭再说吧,你们也应该饿肚子了。”
方青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不想呆得太久!事情办完之后,咱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我方才也试出了胡仙芝的态度,她不会搭救方青。
但是,她似乎知道救下方青的法子。
或许可以再磨一磨胡仙芝。
而且,对于这个陈家,似乎还有不少秘密。
我应道:“方青,不要急!好事多磨!”
方青极为勉强地说:“那好吧!”
我们简单地吃过晚饭。
癞头大师吃了一碗素面。
陈木槿开头问:“辣子哥,你说有我爸爸的信,有什么凭证吗?”
我点点头,将一个红塔山的烟盒,还有里面放着的明信片也一同拿了出来。
胡仙芝一下子愣住了,瞬间失声叫了出来,说:“是阿朗的,不会有错。那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就带着这个烟盒!”
金二花眼眸闪烁,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扭过头去,一边用袖子擦拭眼泪,已经不由此抽泣起来。
陈木槿没有见过父亲,感情没有她们二人那么深,说:“那我爸爸还在不在人世,他是口信,还是手写的信件!”
我道:“他已经过世多年了。他送我送个信回来,希望接他回家!”
金二花擦干泪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个准信,也算是不用再念想了。多谢你,多谢你。”
胡仙芝左眼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叫道:“是谁害死了他!是不是方家的人!”
方青被这种眼神看得一哆嗦,说:“你不用这样盯着我!虽然你现在很愤怒,但与我无关!”
我说:“是一位白道士害死了他。不过,那位道士已经死了!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陈木槿说:“那我爸爸的尸身在什么地方。我好去把他带回来。”
我一愣,看了一眼陈木槿:“在湘西的一处大山里。只怕你一个人很难把他带回来,你有什么可靠的人吗?至于准确的地方,我倒是可以把位置给你画出来。”
陈木槿沉默了一会儿:“我并无可靠的人!你不要小瞧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胡仙芝说:“陈辣,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一个忙!如何?”
我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
胡仙芝是希望我帮忙把陈朗骸骨运回来,而她则会帮助方青处理她后背上的棺材图案。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可以试一试。
眼下的古巫国以及黑花寨早已没有了危险。
而陈朗骸骨存放的位置,也是明确的。
脚程快的话,三天时间就可以解决了。
方青说:“陈辣,你不用为了我再次冒险。湘西的大山之中,去了一次,就不要再去第二次了。”
我没有马上说话。
胡仙芝接着说:“让方小姐住在我这里,让这位大师也住在这里。这样你应该就放心了。”
陈木槿眼眸闪烁,急切地看着我。
我说:“可以!三天时间,我们就可以解决了。”
胡仙芝一喜,道:“好!今晚我就给方小姐解巫术!”
我看了一眼癞头大师,他点点头:“黑花寨已无危险,我给几张符纸你,再把我的降魔杵给你!快去快回即可!”
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看着胡仙芝,问:“你确定可以解开方小姐身上的棺材图案吗?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胡仙芝露出黄黄的牙齿,自信地笑了一声:“我与通灵大公是一家。我也是姓胡。”
我心中咯噔一下,狐狸属于五仙之一,狐狸成仙之后,也多是胡姓。
眼前的老太太神秘兮兮的,竟然是与通灵大公那只狐狸是一家人。
我不得不重新打量胡仙芝。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癞头大师,他点点头:“不会错的。这个机会,是方小姐的好机会。”
我应道:“那我们今晚就动身!不用把棺材运出来,用赶紧的袋子把骸骨装着,两个人绰绰有余的。”
我把方青单独喊了出去:“方青,胡仙芝目前看来,除了脾气不太好之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你把手机关机,不要告诉你家里人来到陈家洼!每天早上,我跟癞头大师通过电话,到时候你用他的电话联系我。”
方青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说:“好吧!那你一路保重!”
我点点头。
陈木槿收拾好了东西,在门口停在一辆皮卡车,是她们专门用来拉药材的。
很快,我们两人就启程出发了。
路上,陈木槿说:“辣子哥,虽然我奶奶,我妈妈数次阻拦我。但我还是认你是我咯咯。前段时间,我们见过面的。只是你走得太快了,我只看到了你的背影,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有些不信:“咱们怎么见过面!我是第一次来到陈家洼,第一次和你见面的。”
陈木槿说:“你小时候来过这里的。只是那一次,闹得不欢而散!还有,处理金文斌的后事!我去过他的家,正好遇到过你离去!”
我看着陈木槿,不禁有些诧异。
没想到,我与她之间还真有些缘分。
如今我已经孤身一人,若真是能多个妹妹,兴许不是什么坏事。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我们留个电话,以后我奶奶与我妈妈不在身边,我就喊大哥!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陈木槿说。
我说:“好!”
陈木槿控着速度,在加油站加满了油,又在超市买了些食物以及工具。
三天后,我们便返回了江城,清晨三点钟就到了陈家洼。
一个干净的白布袋子里,装着陈朗的骸骨。
我再见到方青的时候,她跑着上前,一把将我抱住,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们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