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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姑父……”胤禛在恍惚中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呼唤,在这个世上,会叫他姑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乌喇那拉·玉娴,可是,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听见玉娴在叫他呢?胤禛觉得自己似乎在一个迷雾当中行走着,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姑父!”白雾散开,胤禛看见了一个宫装女子站在他面前。“娴儿?!真的是你?”胤禛有些吃惊,自己已经死了,玉娴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她也……

“姑父,娴儿不孝,不能完成您和姑姑的嘱托,今日离魂,只求姑父一件事情。”玉娴跪在了胤禛面前。“娴儿,你在胡说什么?当年,活佛曾说你将会母仪天下,贵不可言,怎会离魂?”胤禛不信,忙要拉起她、

“姑父,娴儿的确成为了皇后,可是,娴儿却没有这个勇气继续来承担这份责任。”看着玉娴满脸的绝望,胤禛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于是玉娴将乾隆之事从胤禛死后一直讲到真假格格,气得胤禛发抖。“孽子,这个孽子,混淆皇家血统、宠妾灭妻、穷奢极欲、扰乱宫闱,真是朕的好儿子,真是大清的好皇帝!早知如此,朕就掐死他也不能让他乱了我爱新觉罗家的江山。”胤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讲完这段话。

“姑父,事已至此,您也不必自责。此前,娴儿以前也认为弘历虽然喜好面子,但至少在江山社稷,祖宗家法上还是不会乱来,可是没有想到,人还是那个人,心却早已不是那颗心,如今,整个皇宫,乌喇那拉·玉娴就是一个笑柄,‘忠言逆耳’也成为了一个笑话。哼,在西藏土司面前竟然自揭真假格格之事,丢脸都丢到外邦去了,甚至皇子假传圣旨、伙同侍卫及江湖人士劫狱而逃,这样的弥天大罪弘历不但不怪,重新又认了一个格格,用一句‘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就搪塞过去,这样一个不着调的皇帝,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皇子,外加一个不知廉耻的格格,娴儿实在无法担当扶持爱新觉罗家江山的重任。”玉娴一脸的嘲弄。

“娴儿!”胤禛的表情有些阴沉,虽然他知道玉娴说的是事实,但毕竟是自家儿子和孙子,至于孙女,胤禛没打算要认,玉娴字字带刺,听着确实不舒服。“皇上恕罪!”玉娴听到胤禛的呵斥,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自家儿子果然是用来维护的,于是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就改了称呼,连忙告罪。

听见她叫这一声“皇上”,胤禛知道这孩子倔强劲儿又上了,从小就这臭脾气,惹到她了她就会对你客气得不行。胤禛苦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是自己儿子的错,可刚才听她说那些话确实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丫头,起来吧,姑父刚刚不是在怪你,弘历怎么说也是你姑父我亲自选的继承人,你这样当着姑父的面数落他,就算都是他的错,你这不也是在打你姑父的脸吗?”胤禛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拉了起来。玉娴一想,确实是这样,自己刚刚没有考虑太多,一碰上弘历那脑残的事情就火冒三丈,“对不起姑父,是娴儿错了。刚刚不该那样冲撞您。”玉娴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了,算了,你这倔脾气一点都没变。”胤禛摇了摇头。“对了,娴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娴儿也不知道,之前本来我心里牵挂着那几个孩子,一直纠结于心,只觉得魂魄离体,在黑暗中独行。也不知走了多久,就有个声音响起,不但叫出了我的名字,还将我纠结于心的事情点了出来,然后叫我来找姑父您帮忙。当时我也很奇怪,姑父您不是已经去世多年了吗?可此时就看见了许多白雾,在白雾当中,仿佛有人在走,于是我才大胆地呼唤您。”玉娴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胤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帮得上忙?”胤禛皱着眉头完全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姑父,请您听娴儿说,如今娴儿离魂,最不放心的就是那几个孩子,十三已殇,自是随我而去。永瑆的母妃虽不在了,如今四阿哥已经分府有能力能够照顾他,八阿哥在阿哥所也是能够照看他,所以对于永瑆我还算放心,他的两位哥哥对他也是尽心尽力的,可是兰馨和永璂我实在放心不下,兰馨是九爷的外孙女,当年远嫁巴林部的固山格格之女,后来被我接回宫照顾,一直养在身边,兰馨的话,九爷那支的人是无法照看她的,蒙古她是不可能回的了,十二皇叔虽然对兰馨疼爱有加,可皇叔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兰馨过两年就该出嫁了,没有娘家的支持,兰馨她要怎么办?永璂因为我的关系已经被弘历迁怒,这个孩子虽宅心仁厚,可却有些懦弱,是我把他保护的太好,弘历经常的责骂,让这孩子更加没有自信,他这样的性格如何能在皇宫生存下来?”玉娴再次跪下,一时间声泪俱下。

“唉,娴儿,看来我和你姑姑都错了,你起来吧!”胤禛叹了一口气,扶起了她,“既然今天你也叫我‘姑父’,我们也就不用讲君臣之礼,这是我们的家事”。

“对了,刚刚你说那个叫‘兰馨’的孩子是老九的后人?”胤禛若有所思地问,“是的。”玉娴将兰馨之事详细地告诉了他。胤禛听完,一脸的感慨:“娴儿,这么多年,真的是辛苦你了。为了我和你姑姑当初的嘱咐,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不,姑父,我一点都不辛苦,我应该感谢您和姑姑当年的叮嘱,否则,我也不会有兰馨这样贴心的女儿。”

“其实,我和你姑姑,当年一直都认为弘历真心喜欢的人是你,雍王府的暗卫不止一次看见他悄悄到你院门口站着,也不进去,等到你屋里的灯熄了,他才回自己的房里。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止一次给我和你姑姑禀告,你和弘时在一起的说话的时候,弘历常常会站在远处看着你们,这才让我们明白为什么他一直暗中与他三哥针锋相对。再加上当初活佛在雍王府见到年幼的你,就已经笃定你将来会母仪天下,虽然开始不会成为正室,但命中注定贵不可言,我们就更认为弘历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就算富察家那孩子,最终也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阻碍。因此,你姑姑才会让你去守护乌喇那拉一族的荣耀,我才会想到利用弘历对你的感情去压制他,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高估了我这个儿子。曾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变得如此不堪,真让我将来如何面对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胤禛哽咽道。

“姑父,您不要自责,是娴儿的错。”玉娴一朝离魂,倒是清楚了不少。“‘夫为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其实我会有这样的下场也要怪我自己过于要强,放不下所谓的自尊与骄傲,与弘历对着干,倒是被旁人钻了空子,成全了别人。娴儿不孝,有负您的教诲。”玉娴很后悔当初的一些做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娴儿,有些事发生了就不能再挽回。”胤禛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事情,在劝诫玉娴的同时,神情也有些迷茫。

“对于弘历,我情已断,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求他念在我们一场情分上,善待我的子女。”玉娴觉得以她对弘历的了解,这确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爱屋及乌,恨屋及乌,这是爱新觉罗家人的通病。

“姑父,娴儿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有机会,请您代我照顾几个孩子,娴儿在这给您磕头了。”胤禛看着玉娴跪下磕头,正要上前去扶,忽然之间却被茫茫白雾挡住了视线。

“娴儿,娴儿”胤禛呼喊着,却找不到出口和方向,白茫茫的一片。从他有意识开始,这一切的事情就显得异常诡异,胤禛一时之间也无法参透其中的玄机。而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天际当中忽然传来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

“吾辈出于白山黑水之间,纵横千里,转战四方,临大敌而不惧,受重挫而不馁,以勇悍威八方,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吾之所恨,为不能展一统之宏图,使万民臣服,四海来朝。试看今日之疆域,为谁家天下?

故凡吾爱新觉罗之子孙,皆承吾之意志,生,统八旗之力开万里江山,死,以精魂之体守千年社稷。如有违者,则不配吾爱新觉罗之姓氏。”

“是谁?究竟是谁?”胤禛有些心惊了,其实他心里明白,能够有资格这样教训爱新觉罗子孙的人只有一位,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吗?刚才玉娴也说了,有个声音指引着她来找自己,难道真的是……从他苏醒的那一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这样的感觉让一向自信的胤禛很不爽。

“爱新觉罗·胤禛,你就忍心看见我大清的江山这样被糟蹋吗?你那13年的努力付之流水吗?你的皇位继承人是你亲手所选,这样的子孙,这样的朝政,又如何能有千秋万代的基业?你将来有脸去面对爱新觉罗家列祖列宗吗?”

“儿孙不孝!”这样的呵斥,让胤禛顺势跪下,浓雾逐渐散开,一个身影逐渐从模糊到清晰,胤禛仔细一看,心里一惊,这一身黄色戎装的老人,不就正是那寿皇殿中悬挂的老罕王□□哈赤么?

“胤禛,时辰已到,去完成你的使命吧。”还没有等胤禛反应过来,似乎被狠狠一推,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仿佛进入了一个黑洞,在黑暗中慢慢行走,胤禛想着刚才老罕王的话,难道真的是祖上显灵,让朕去收拾弘历那个不孝子?弘历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违反祖训,宠妾灭妻,混淆皇室血脉,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当年本想让他继位后少吃点苦头,几乎帮他扫平了一切障碍,难道是因为没有了磨练反而让他没有了斗志,甘于享受?难道朕真的错了?

胤禛思考着,脑里一片混乱,突然之间,看到了前面一丝光亮,连忙走过去,忽然强烈的光线射得他睁不开眼,忙用手挡住眼睛,再睁开时,黑暗已经没有了,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响起:“来人啦,皇后娘娘醒了。”

“皇后娘娘?是谁?”胤禛心里嘀咕着,这时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光亮,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一张苍老的脸带着泪出现在胤禛的面前,虽然经过岁月的变迁,胤禛依旧认得这副面孔,这是玉娴身边的容嬷嬷,当年玉娴养在雍王府的时候,她也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着。“娘娘,您可总算醒来了,三天三夜了,老天保佑啊,连十三阿哥都大安了。”说着,容嬷嬷哭了起来。

听见容嬷嬷的呼喊,太医也冲进来要为皇后娘娘请脉。“恭喜娘娘,娘娘洪福齐天,已经大安了。”太医隔着帘子恭喜道。“皇后?”胤禛总算反应过来了,他埋头一看,自己竟然由玉娴的身体重生了。

“娴儿,你怎么样了?”一个明黄的身影直接冲了进来,胤禛抬头一看,这不是弘历那败家子是谁?天啊,玉娴可是他的妻子,现在朕竟然成了玉娴。“娴儿,你没事儿了吧?”乾隆一脸的焦急。胤禛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弘—历—”然后直接晕过去了。

“太医——太医——,皇后又晕过了,不是说皇后已经大安了吗?怎么会这样?”坤宁宫中只听见乾隆一个人的声音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