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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和敬走后,十三与胤禛还有珠兰就在屋里说话,珠兰细细给胤禛讲了和敬与五阿哥的关系,孝贤和高氏之间的纠葛,以及孝贤利用令妃对付高氏的事儿。胤禛和十三都很认真地听着,毕竟这后宫他们涉入的时间不如珠兰,在后宫中也需要和朝堂上一样的斗智斗勇。

十三也把今日在外面发生的事儿统统讲了一遍,毕竟有些细节是和敬不知道的。“你看见老五了?”胤禛惊讶地问,十三点点头:“我敢肯定那一定是五哥。四哥,若是你见到完颜皓祥也一定能一眼就断定那是五哥,他额间的朱砂印记实在太明显了,和上一世的一模一样。而且,你记得当年皇阿玛请活佛给我们兄弟们看相时说的那番话么?五哥的伤痕会有一番际遇,不就是指的我们兄弟能再相认么?”胤禛听了仔细想想,当年确有此事,也是活佛的那番话让太后和皇阿玛才停歇了给老五治伤的心思。

珠兰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来是他呀。”“珠兰,你可曾听说过完颜皓祥此人?”胤禛问。“嗯,曾经听弘昼的福晋讲过,完颜皓祥是硕王的小儿子,为侧福晋翩翩所生,但是不受硕王喜爱,老是让完颜皓祯欺压。其实关键在于他额娘出身太低,翩翩是个回族的舞女,因为曾一度被硕王宠爱,请旨封了侧福晋,弘历他……,呃,您是知道,他自然觉得是一桩美事,于是就同意了。完颜皓祥的名字也上了玉牒,可正因为如此,也引来福晋雪如的嫉恨,经常在吃穿用度上苛刻他们母子。据说,他们母子二人在硕王府的生活实际上与奴才差不多,侧福晋竟然和别家的格格一样立规矩,甚至做下人的话儿,硕王也当做不知道。听婉柔说,雪如公开打压侧福晋的事儿早就在各大家族中都已经流传开来了,这本就是一件上不了台面的事儿,也使得没什么人愿意和这雪如来往,她倒是和福伦家的来往密切。若那完颜皓祥真是五叔的话,也不知道弘历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胤禛和十三都听出来了珠兰口气中的嘲讽。

“混账,这硕王简直是个不知进退的,图惹人笑话。这后院的事儿你当时作为皇后按理完全是可以出面说项的,既然都知道了为何也不理?”胤禛不解地看着珠兰,珠兰无奈的笑了笑:“按照礼法这雪如做的确实不对,作为嫡妻就应该大度,可作为妻子的又有谁希望和别人一起分享一个丈夫呢?那时本来我也被弘历斥责,也不想管这些事儿,再加上他们家和令妃关系密切,我就更加不想搅合到这个事情当中。”珠兰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知道,是我太自私了,翩翩是没有错的,她也不想有这样的局面,她不过也是被人当做一件物品献出来的,若不是硕王的无耻,她也不会沦落到这样主子不主子,奴才不奴才的地步,可是,明明知道这些,我却没有出声干涉,看着雪如做我想做但却不敢做的事儿,这确实是我的错。人的骨子里始终都是自私的。”一直以来,珠兰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很矛盾,一方面,她讨厌雪如这个和令妃一样阴险狡诈的女人,表面上温柔大度,私下里却心狠手辣,手段下作。另一方面,她骨子里也和雪如一样,不愿意看见有女人来吸引丈夫的注意力,若是否认雪如的做法,她觉得似乎也在否定自己,因此,她在对待雪如的态度上就变得很纠结。当年,在见完颜皓祯与完颜皓祥兄弟的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喜欢翩翩教养出来的完颜皓祥,隐忍,孝顺,进退有度,比他那个眼高手低,不知所谓的哥哥简直好太多。

“你呀,就是太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遇到和弘历相关的事情就会乱掉章法。你是国母,在这件事儿上怎么能以自己的态度来纵容事情的发展。”胤禛无奈的摇摇头,“珠兰知错了。”珠兰确实觉得很难为情,可是谁让当年她想不明白这些事呢。十三看了胤禛又看了珠兰,清了清嗓子。“你们听我说嘛,那个多隆,就是简亲王的那个小儿子,我老是觉得他像谁,可就是不能确认。”十三忙转移了话题。珠兰顿时想到了喀达喇库说的多隆是太子爷转世的事儿,可是,她又不能说是谁说的,以姑父的精明肯定会猜到喀达喇库的真实身份,于是也只能默不作声。胤禛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他想了想说:“若是老五都出现了,按照我们此前的情况来看,这多隆还说不定真的是我们哪位兄弟,看来这也是一个需要好好注意的人。”

就在此时,容嬷嬷端着一个小匣子进来了,脸上有些惊慌,“娘娘,这个…”虽然珠兰不算是外人,但在容嬷嬷看来,多少还是应该顾忌。胤禛明白她的意思,忙说道:“以后坤宁宫的事儿都不用瞒着珠兰。”“奴婢明白了。”容嬷嬷到了声上前去打开匣子,十三也挤过去看,一枚雕功精细的玉佩躺在绒布上,赫然有一个“晳”字。胤禛吃了一惊,“这个不是当年…”说着看了一眼珠兰,“娘娘,这块玉佩怎么会是在您的嫁妆里面?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怎么好,”珠兰听了也看过去,“啊,是那个。”珠兰的某些回忆被唤醒了。胤禛和十三对看了一眼,珠兰还有事儿瞒着他们?

胤禛定了定神答道:“嬷嬷不用惊慌,既然是在本宫的嫁妆当中,自然不会让别人说了去,这是故人所赠,本宫看看谁敢胡说。”容嬷嬷看胤禛这样淡定也稍稍放了心,“那就好,这些年都没有好好收拾当年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今日趁着搬家就去清理,吓了奴婢一大跳,这竟然放在您的首饰盒中。既然娘娘您心中有数就好,奴婢就是怕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又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一番。”容嬷嬷把东西放榻上的矮桌上。“奴婢就继续去打理娘娘的随身物品了。”然后跪安离去。

“珠兰,这是怎么回事?”胤禛的语气有些严厉,虽然他也很疼爱珠兰,但在有些问题是却是不能让步,更何况涉及到皇家的私密上。“珠兰,这是弘晳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十三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也很疑惑。这不怪胤禛和十三有疑问,他们爱新觉罗家皇子只要取名后,内务府就都会造一枚刻有皇子名字的玉佩,上面的字是皇上亲自书写。而这枚玉佩除了贴身佩戴将来跟着皇子陪葬外,一生也就只会送给两类人,一是需要庇护的晚辈。如胤禟把玉佩留给了自己的女儿,胤祹的给了兰馨;二就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相当于是定情信物,若是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把玉佩给对方。像十三的那块玉佩在成亲当日他就给了他的福晋,后来也随着他福晋埋葬。就连胤禛的那块最后也是跟着讷敏进了皇陵。

这玉佩仅限于皇子,皇孙并没有资格拥有。别看这都是爱新觉罗的血脉,只差了一个字,实际却有天大的差距,拥有这枚玉佩的人证明他的阿玛就是当今圣上,因此皇孙并不会有这样的赏赐。可当年,圣祖爷不但偏爱太子,对弘晳也是宠爱有加。不但特别下旨做了这枚玉佩,而且还亲自操刀雕刻,这不但让这枚玉佩在“弘”字辈的皇孙中是独一无二的,就连他们兄弟也不曾享受过这样的殊荣,最多也就是皇上亲自书写的名字罢了。这样明显暗示,当年确实也是让他们兄弟异常不满,把太子连带弘晳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皇阿玛就是在像天下昭告,太子就是下一任的皇帝。因此,他们兄弟对这枚玉佩的印象都异常深刻。为何这枚玉佩会在珠兰这里呢?

珠兰有些无语,这么多年了,她几乎要忘记这件事儿了,她不是故意要瞒着这事儿的,当年她确实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才把玉佩装到一个小匣子里藏到陪嫁的首饰盒的最底层,进宫之后她都还曾带过原来的首饰,成为皇后之后这些不合身份的首饰就彻底不能带了,因此那些首饰盒早就收了起来,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起这东西来,若不是这次要搬寝宫需要彻底的大清理,容嬷嬷也不会整理她的嫁妆箱子,这尘封多年的玉佩也见不了天。十三把玉佩递给珠兰,珠兰轻轻抚摩着上面的花纹,在想要不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胤禛和十三不是没有看出她的犹豫,也都没有讲话,等着她自己说出来,屋里安静的只听到自鸣钟的“嘀嗒嘀嗒”的声音。

“这枚玉佩是弘晳哥哥给我的。”珠兰坦然地说。胤禛和十三自然知道,这枚玉佩如此重要,弘晳从小也是视如珍宝,一直都贴身带着,若不是他主动送出去,难不成谁还能去偷不成?

“其实,这块玉佩不是给我的。”“嗯?”胤禛和十三都一脸不解地看着她,珠兰直直看着胤禛说:“这块玉佩是弘晳哥哥给弘晖哥哥的,我不过是替弘晖哥哥收着而已。”“胡说!弘晖去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你,怎么可能会和弘晳的这枚玉佩扯上关系?”胤禛最讨厌有人把弘晖拿出来说事儿,十三轻轻拉了拉胤禛的衣袖,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四哥还是很介意弘晖的事儿。就算对着自己最喜欢的后辈,他还是会忍不住发脾气。

珠兰有些不忍,她不敢告诉胤禛其实弘晳在多年前已经料到了若是有一天她说出真相的时候,姑父一定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么多年她是知道自家姑父的心结在哪里,否则当初她也不会问喀达喇库是否与其相认了。不过,这情形看来,以姑父的个性若是知道了真相——弘晖已经重生,他必然就会像喀达喇库说的那样,把喀达喇库当成责任归结到保护圈中,这对这一世的姑父来说,这会是一个承重的负担。珠兰有些无奈,其实,他们父子在为对方考虑的同时也是在折磨对方的心志。

“姑父,珠兰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更何况,这事儿涉及到弘晖哥哥。”珠兰看着胤禛认真的说:“我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弘晖哥哥,在姑姑和您的面前,弘晖哥哥的名字也是一个禁忌,但我却一直都知道弘晖哥哥的事儿,因为雍王府的那个小院落永远都一成不变的摆着许多东西,每年的六月初六,姑姑都会把自己关在那个小院里,后来她也会带着我一起去那里。很多人都渐渐淡忘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只有姑姑一个人活在那样的回忆中。其实,姑父,您到后来也忘记了对吗?”胤禛面如寒霜,没有说话,十三分明看见四哥的指甲狠狠掐着手掌,他有些担心的把手覆在胤禛的手上。

“珠兰,你应该清楚当年的情况,那些年四哥是怎么过来的,朝堂上斗得和乌鸡眼似的,四哥确实精力有限,有所疏忽是难免的。更何况,没有人愿意永远活在那样的悲伤当中。”“十三叔,我明白,姑姑曾说姑父本就该心里只装着江山社稷,而不是儿女情长。这里我不是在责怪姑父,珠兰不敢,也没有这个资格,就连珠兰自己到了最后都会淡忘此事,只会呆在房里为弘晖哥哥抄一份经罢了。说这个的目的其实是想说有一个人却一直都牢牢记着这一天,每年的六月初六,必定会出现在雍亲王府,就算后来那里成了雍和宫也是一样。”

“是弘晳?”十三问。珠兰点点头。十三心想这弘晳年长弘晖三岁,在太子没废之前,四哥和太子关系紧密,因此那两个小子小时候关系确实也很好,记得那时候太子还经常让四哥把弘晖带到毓庆宫小住,那两小子在一起没少干上房揭瓦的事儿,可两个都是皇阿玛喜爱的孙子也没人敢把他们怎样,可弘晖私下里是被他阿玛罚了多次。没想到弘晳竟然那么多年都还能记得弘晖这个儿时的兄弟。

“姑父,您可知道,每年的这一天弘晳哥哥都会来府中?!”胤禛想了想说:“的确如此,每年的六月初六弘晳都在雍王府度过的。”

“雍正二年的六月初六,是弘晖哥哥去世二十年的忌日。那次姑姑还是带着我一起回去祭拜,弘晳哥哥也去了,也就是在那一天弘晳哥哥把这块玉佩给了我,他让我一定要乖乖听话,替弘晖哥哥好好孝顺姑姑和姑父,帮弘晖哥哥尽孝道。那时我并不明白我帮弘晖哥哥尽孝和他送我玉佩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我问他,他只是笑着说他本来想给的人不愿要,而且这个人也已经不在了,这块玉佩他也不想留了免得睹物思情,他看着我还算顺眼于是就给了我。可我并不相信这个理由,又去问了姑姑,姑姑也不告诉我原因,只是笑笑,只是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好收着就是。后来几年,姑姑身为皇后自然不可能每年都出宫,而我长大了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出宫,弘晖哥哥忌日的时候我们就在永寿宫抄经,可弘晳哥哥却依然每年都会去,就算在外办差,到了那一天都一定会赶去。姑姑每次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摇头叹息,说弘晳哥哥执念太深。联想到有时候宫中设宴,我们不时会遇到,他总会笑着让我好好听话,替弘晖哥哥尽孝,那时我才恍然大悟,其实他给我这块玉佩不过是让我替弘晖哥哥收着罢了。在他看来,我只是代替弘晖哥哥承欢于父母膝下的孩子而已。他与弘晖哥哥又如亲兄弟一般,自然是想有人替他完成这个心愿。”

胤禛和十三听着珠兰的讲述,都没有说话。胤禛不明白弘晳为何如此执着,难道真的是为了追忆那不再有的单纯的兄弟之情?胤禛不禁陷入了回忆中。弘晖和他年龄相近,却从小熟识,弘晖的个性更像讷敏,外柔内刚,对着弘晳不卑不亢,这也合了弘晳的脾气,所以当年,弘晖和他是他们那一代当中关系最好的,也是唯二两个被皇阿玛直接带进御书房听政的,即使两个只有几岁的小鬼什么都听不懂。弘晳和他阿玛一样心高气傲,哪怕是自家兄弟,若不是合了他的脾气,他也会看不上眼。他又是太子的最疼爱的孩子,脾气也是被宠的很大,显得更加不合群,不可能交到什么朋友。再加上那时候他们这几个做长辈的斗得也很厉害,多少也波及到了下一代,这让弘晳更会觉得孤单。所以这才使得他分外珍惜和弘晖的情谊。

胤禛忽然想起,珠兰当年之所以会养在讷敏身边,最初就是因为讷敏在弘晖去世后的许多年一直郁郁寡欢,从没真正开心过,因为郁结于心身子也不好。多年后当他看到讷敏几次被到雍王府来串门的小玉娴逗的开怀大笑之后,他才毫不犹豫地提出把玉娴接到身边来养,可没想到小丫头天资很高悟性极佳的,后来才有培养她的想法,若从这点上来看,那时候的小玉娴确实是代替了弘晖在他们面前尽孝,胤禛想当年他对弘晖很严格,他和弘晳两人在宫中闯祸回来都会被罚,有时候二哥就会带着弘晳一起闯进雍王府,说是再罚弘晖他就要把弘晖拐回去,弘晳那小鬼头就在他阿玛后面一个劲的点头。二哥也曾说过,弘晖生病的时候弘晳也哭了很多次,这样看来,两个小子关系好确实是没错,因此连带弘晳对当年的小玉娴另眼相看也是可能的,可是,胤禛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十三倒是没有多想,对于弘晳来说,弘晖是他最重要的一个玩伴,也是最好的兄弟。这样简单干净的情谊在皇族的兄弟当中是难能可贵的,一旦认定,就一定是生死同命。就如八哥九哥和十哥,还有他和四哥,他完全能够理解弘晳对这段兄弟情倍感珍惜的原因。只是,这个玉佩的特殊恐怕弘晳自己也不太清楚了,也是单纯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应该留给自己最好的兄弟,因此才弘晖去世的情况下他才会把玉佩送给替代弘晖尽孝的小玉娴。

“既然弘晳给了你,那你就好好收着。”胤禛让珠兰把玉佩收起来,本来珠兰想说“这玉佩弘晳哥哥给的是玉娴,不是珠兰”,但突然间想到喀达喇库,正主都在了还用得着她收么?到时候直接物归原主就大团圆结局了。珠兰也不再推辞,直接收下了玉佩。此时,却听到一个急冲冲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要收这块玉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大家一看,竟然是永珹,胤禛怒道:“这就是你的规矩吗?没有通报就直接冲进来?谁准你来坤宁宫的。”永珹吓得立刻跪着请安。“是朕带他来的。”胤禩慢慢走进来,似乎有些头疼,高无庸远远跟在后面一脸的无奈。胤禛,珠兰和十三也按规矩给他行礼。

“你们两个在外面听多久了?”胤禛看高无庸跟随的程度就知道他们两个一定是听到他们在里面说的话了。“从珠兰开始讲和弘晳相见就听到了,放心,就只有我们二人听到了。”胤禩揉了揉太阳穴,坐在胤禛的旁边。“你干嘛带着他来?”胤禛盯着跪在地上的永珹,自从永珹知道珠兰的身份之后就没少到坤宁宫打转,烦得胤禛直接下旨不准四阿哥踏进坤宁宫。十三看着珠兰偷笑,珠兰看着手上的盒子,当做眼前的人不存在。“他说你不准他靠近坤宁宫,于是就求我帮忙,我看他最近在朝堂上的表现还不错,交给他的几个事儿也办的很好,所以才同意带他进来。”胤禩解释到,胤禛看着乖乖跪在那里的人也是一阵头疼,这臭小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容嬷嬷带着宫女开始摆晚膳,屋里的人也开始多了。“行了,起来吧!”胤禛没好气的说,永珹起来站到了珠兰的旁边。珠兰往十三那边挪了挪,十三笑着抬头看看两人,让珠兰觉得更不好意思,索性直接拉过十三,让他站到了两人中间。永珹看着他家十三叔,也不敢再靠过去,于是问:“你干嘛要收这个玉佩?”珠兰心想关你什么事儿,要你多管,现在咱们两人又没什么关系,别搞得好像很熟一样。这人来人往的又不可能完全不理他,闷闷地回答道:“这是皇后娘娘赐的。”永珹颇为怨念地看了一眼胤禛,这让胤禛膈应的,这死小子,还敢不服,那你也别想好过,开口就说道:“好了,珠兰,今儿个就在这里用膳,容嬷嬷,去叫姬兰和兰馨,让她们过来一起用膳。姬兰这身子也应该没什么大碍,出来活动下也有好处。双雪,去后面把十一阿哥还有十二阿哥都叫过来了。”珠兰拉着十三一起去放东西,永珹也跟着去了。

胤禛无语,小声问胤禩:“你是在这里吃?”胤禩摇摇头,“在慈宁宫吃过了,老祖宗今儿高兴,单独给和敬夫妇接风,非让我喝酒,色布腾巴勒珠尔那小子一个劲地灌我,而且还被老祖宗逼着喝了一碗……唉,不行了,我得先去躺下,一会儿酒劲上来肯定要倒了。”胤禩站起来都有点晃了,胤禛忙扶住他。“娘娘,还是奴才来吧。”高无庸忙上前扶住胤禩,“皇上,咱们是回养心殿?”“朕今儿就在坤宁宫,哪都不去。”胤禩有些不耐烦了,“是是是,奴才遵命。”高无庸忙扶他进去。胤禛无比同情高无庸,心想这胤禩果然喝酒后脾气就会变差,一会儿少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