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另外一个人又是谁?
又或者是谢灵玉太过着急,算错了人数?
“把我算在内,也只有四个人啊!你没有搞错吧!”我克制住惊讶,“再说了,怎么会是黑轿子作祟呢?不应该是那洋楼里,让人挖走心脏的女子吗?”
那张旧报纸上清楚地写着,洋楼里的惨案悬而未破,根本没有抓住凶手。
所以,我一直觉得是那无心女子在作祟。
一顶纸扎的黑轿子,又怎么能害人呢?
“你不信我?”谢灵玉看着我,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
我心一下子就软了,忙说:“你不要急。我跟你一起把黑轿子找出来。肯定就藏在附近的。”
我把手电筒打开,就在这片林子寻找。
还真应了那句话,功夫不负苦心人。
在山中有一处防空洞,应该是很多年前,因为当时江城要提防外敌入侵的飞机轰炸,便在这山中挖了防空洞。
一扇破旧的铁门封住了口子,幽风正从里面吹出来,里面黑洞洞的,还挺阴森恐怖的。
谢灵玉又恢复了冷静,直接说:“如果再次见到那顶黑轿子,一定要把它烧掉。记住,我不会骗你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令我有些惊诧。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可从没有觉得她在骗我,刚才不过是质疑而已,至于说这样的话吗?
我不了解女孩心理,便点头:“我早就觉得那顶轿子邪门了。反正豁出去了,真要看到了,铁定要烧掉灰烬。”
这时,我发现防空洞入口,有个用粉笔画着的圆圈,上面还有些纸钱烧过的黑灰。
我心头一惊,难道说中元节的时候,有人特意来这里祭拜。
“怎么回事?”我指着地面。
谢灵玉一门心思盯着洞内,漫不经心地说:“先不要管它!”
我费力将门上挂的铁锁砸开。
谢灵玉本能地站在我身后,只把脑袋露出来。
我说:“要不,你在外面等我。我往前面找一下。这个地方没有人想得到。我估计那顶黑轿子不会藏得太远的。”
谢灵玉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把米,用力往地上一洒,坚定地说:“不,我跟你一起进去。”
以前陈奶奶给我叫魂的时候,也是一边走一边洒米。她这个举动还是很正常的。
她将一个很好用的打火机给了我,应该是让我点火烧那顶黑轿子的。
两人一起进去。
我强撑着才没有认怂。
防空洞的气温比外面低不少,前面黑洞洞的,不知道会通向什么地方。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口白皮棺木,表面涂着惨白的油漆,从干裂的程度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见到这玩意之后。
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以前,陈奶奶跟我唠叨过,她死后想要一口锃亮的红漆棺材。
在她们老家,黑棺材是高寿之人使用,红色则要求品德高尚,金色那是王侯将相使用的。
而涂上白漆的,那就有些不吉利了。
有些还没长大夭折、遭人暗害死掉的孩子,会置办一口白棺材,然后天黑的时候,悄悄地抬出去埋了的。
看到这口白棺材,我一下子想到了陈奶奶跟我的唠叨。
“难道说,里面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吗?”我好奇地问。
谢灵玉快步走上前,从黑包里取出黑色手套戴好,双手放在那口白棺材上,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推,就把棺材盖子给推开了。
棺材盖并没有钉死。
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只能跟上前,用手电筒帮忙照着。
白棺材摆放着一件寿衣,下面则是一双仙鹤绣鞋,见到这一切,我激出一身冷汗。
这些东西,都在阴曹湾13号出现过了。
现在,整整齐齐地出现在白棺材里面。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这也太邪门了。
“当年死在洋楼里的女孩子,还没有成年,只有十六岁。所以,只能用白棺材给她停尸!”谢灵玉开口说。
“这里只有寿衣、寿鞋?顶多算是衣冠冢!当时难道不应该……下葬吗!在这弄一副白棺材干嘛?”我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转起来。
谢灵玉摇摇头说:“没能下葬。后来,那女孩子的尸身也下落不明了。”
听到这话,一股寒气真正地笼盖着我。
我是真的感到怕了。
在洋楼的时候,我都没这么怕。因为我知道,身上阳气重,有些逗留人间的孤魂野鬼是害不了人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能在那种洋楼生活的孩子,肯定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却在十六岁那年遭人暗害,心脏让人挖走了。
后来,尸身又下落不明。
这要是我的话,别说几十年,就是一百年也会阴魂不散的,怨念只怕会越来越深。
我额头冒出冷汗,双腿有些发软了,问道:“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谢灵玉忽然回头看着我,在手电光芒的照耀下,脸色显得格外地苍白。
我冷不丁心头一颤。
“她叫方展娇!”谢灵玉说,“我一直都在找她。但现在看来,她应该让那个邪恶的高人给控制了。”
我忽然明白过来,在洋楼跟我打招呼的人,应该就是方展娇,坐在轿子跟我说话,提醒我用舌尖血破掉“撞邪”的人,也是方展娇。
她看起来并不想杀我。
而是受到了某位高人的控制。
“那她为什么,没有对我动手?”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