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语川…… 是穆语川……”黎文芷的神情激动，抓着她的力道几乎要把她的袖口的衣服撕碎，可刚好就是这个时候，黎文芷不经意看到了薄娆的身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欲言又止过后还是闪躲开了眼神，“是他推的我……是他……坏人……坏人……”
“黎小姐！”
就在薄娆正诧异的时候，身后一个护士直接跑了过来，把黎文芷扶了起来，“你现在精神状况不好！不能乱跑的！”
说完，就赶忙拉扯着人往回走。
“等一下。”
薄娆看着小护士拉着女人就要走，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她不是摔下楼梯，为什么会精神状况不好？”
“这……”
小护士笑了笑，赶忙解释，“她这是从楼梯下来摔坏了脑袋，可喜欢乱说话了，过段时间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去呢！”顿了顿，“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黎文芷的表情呆滞，脑袋都是歪着的。
“坏人……坏人……”
她明显有些吐字不清晰，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夏，可明明之前都很正常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活脱脱像个疯子。
穆语川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公司。
“你说什么？”
“我们不是故意的。”
医院人说话的声音都是战战兢兢的，“虽然沈放的人已经被我们处理了，但是黎小姐过几天诊断书下来才能被送到精神病院，她跑出来的时候看守的人没注意，结果意外遇到了薄小姐……不过应该没什么事……”
“我要的不是应该。”
穆语川的表情瞬间闪过了明显的肃冷，嗓音没有语调，“今天晚上之前把人送过去，我不想再听到她说任何一句话。”
说完，就挂断了。
薄娆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坐着。
表情呆滞。
“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门口。”
她垂眸看着路上等红绿灯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的声音都是格外寡淡，甚至没有温度，“你来接我吧，我新买的高跟鞋，走路脚很痛。”
“好。”
穆语川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医院门口。
拎着一双平底鞋。
薄娆就这么垂眸看着身侧的男人帮她把高跟鞋摘下来，有条不紊地又把浅口鞋给她穿上，好半晌没动静。
“怎么了？”
男人抬眸看着她，“不开心？”
“……”
薄娆也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抬起眼看着面前那张深邃的脸庞，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哑了起来，“我刚才在医院，看到黎文芷了。”
穆语川下意识附身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
“她精神有些不正常。”
薄娆其实有些语无伦次，尤其是在盯着他的眼睛的时候，瞳孔都有微微涣散，“护士说……要把人送到精神病院。”
男人表情温淡，就这么抱着她放到了车上。
“再然后？”
“你……”
薄娆盯着他好整以暇的姿态，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她是你前女友，就算你没有感情，她现在要被送到精神病院，你看起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小姐想让我什么反应？”
男人挑眉，“专门去看望一下，顺带给她一点希望，鼓励她好好活下去，说不定有一天可以为她父亲报仇？”
“……”
薄娆有时候觉得这个男人冷漠至极，可偏偏温柔的时候却也可以温柔到骨子里，她呼吸有些仿佛被什么堵住，“穆语川，她当时掉下楼梯的时候只有你在旁边。”
穆语川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所以大小姐是怀疑，人是我推下去的？”
“我……”
薄娆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也希望这件事是假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是假的。”
“就是假的。”
穆语川的嗓音有条不紊，“现在很多人都对我和大小姐的关系虎视眈眈，甚至公司的人都在想我会不会真的有一天用大小姐的身份做了薄家的乘龙快婿，直接骑在了他们头上，这样的情况下，要是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大小姐还动摇的话，说真的，我挺难过的。”
“穆语川……”
薄娆的眉心下意识都拧了起来，“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
男人起身的瞬间顺手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自己坐到了车的驾驶座上，很温和地转移话题，“这种事情没有争吵的必要，大小姐晚饭想吃什么？”
“你……”
薄娆侧眸看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犹豫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