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我不知道我现在喜欢的人是谁，我只知道，我最开始喜欢的是穆语川伪装出来的模样，那个时候穆琛还没有出现。”
大概……
说不好听点，穆琛是穆语川的执念。
可，不是薄娆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反正他现在横竖是不会跟我离婚的，我自然要想别的办法，至于穆琛的存在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穆语川可能十分讨厌穆琛的存在，可是她不会。
她不讨厌，也不喜欢。
门外传来细微的汽车引擎声，薄娆下意识就想挂断电话，“穆语川好像回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她挂断电话，主动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张妈主动过去，“穆先生。”
“嗯。”
穆语川越过旁边的张妈，朝着沙发里的薄娆走了过去，“早饭吃了没有？”
“……”
薄娆颤动了一下睫毛，就这么懒散看着他。
“吃了。”
“嗯。”
穆语川下意识俯身，就自然而然过来吻她，薄娆想挣扎，可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了，只是就这么睁大了眼眸看着他，“你去医院了。”
男人皱眉，“你找人跟踪我？”
“猜的。”
薄娆笑了笑，“毕竟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我都闻到了。”
她对于气味很敏感。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怀疑，可等刚才他凑近察觉到他身上淡淡消毒水味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了。
“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知道了他的存在，你打算怎么办？”
“……”
穆语川盯着她的眼眸都明显深邃了起来，“一回来就问我结果，怎么，你很希望出现在你身边的人是他？”
“唔……”
薄娆托腮思考了一下，“最起码他不会伤害我。”
顿了顿，“他还说他是为我而生的呢。”
“呵。”
穆语川看着面前女人娇俏的脸庞，唇瓣的笑意都多了明显的嗤笑在里面，“所以，你喜欢的人是他。”
“不知道啊。”
薄娆主动偏开了视线，“不过好像按照目前为止的算起来，他身上的特质的确是我喜欢的，比你当初伪装出来的，要真实多了。”
下一秒，薄娆的脖颈就被男人的手扣住了。
“薄娆。”
穆语川和穆琛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恼羞成怒之后他们的行事作风。
一个温柔，一个残酷。
“你可以杀了我。”
薄娆漆黑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毕竟穆琛就是你，你输在了一个你自己的替身上，并不是其他别的什么人，这相比较于你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败绩来看，你输给你自己，并不可惜，杀了我说不定一切就结束了，穆琛也会消失，这是唯一的办法。”
既然……
穆琛的存在是因为她，她是穆琛的心魔。
那，薄娆死了。
穆琛自然也会随之消失。
其实医生也说过这个提议，但是这件事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穆语川否决了，或者说是在某些模棱两可的选择里，穆语川已经下意识把薄娆选择了第一保护对象。
而……
这件事，他自己也许都没有发现。
“娆娆。”
他就这么松开来了自己的手，俯身扣住了她的下巴，“他未必有我喜欢你，也未必能给你所有的一切。”
“可他就是你啊。”
薄娆挑唇看着他，语调都懒散地不像话，“如果你消失了，他可以代替你，拥有你所有的一切，说的再不好听的一点，他甚至可以拥有我，而他没有你之前做过的那些我无法接受的事，说不定我还可以心安理得跟他在一起。”
她这句话说完，明显看到了男人眼眸里风雨欲来的表情。
“薄娆。”
“这是你思考到最后，给我的结果吗？”
薄娆没有理会男人话语里的火药味，只是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是，我既然不能随便失忆，现在这样的结果，显然是对你来说最好的结果。”
或者说……
与其说是穆琛是穆语川心里的心魔，不如说是他的潜意识。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
因为没有办法得到薄娆的重修旧好，没有办法当作之前的所有事情没有发生过，于是真正的他伪装出来的那个人就独立出来了一个人格，而在这个人格之内，他可以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因为那些错误都不是他做的。
薄娆学过部分心理学，其实也大概知道他的想法。
可……
仍旧是不懂他。
“娆娆。”
男人的眉心拧着，扣着她下巴的手都紧了不少，“他不是我，他会消失，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和我的生活里，堂而皇之的拥有你。”
“呵。”
薄娆漆黑的眼眸就这么对上了他的视线，“可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