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语川好不容易得到了两分钟的空闲时间，打开了别墅的摄像头。
可……
薄娆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呵。
她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底下用李延发了他的病例单，甚至在她的眼皮底下拿到了所谓的病例单照片，而他却一无所知。
他捏了捏额头，靠在办公椅里把手机丢到了桌上。
面色紧绷。
“来人，把李延给我带来。”
“是。”
助理给李延打了电话还没半小时的时间，李延就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里，面色紧绷，骤然俯身颔首。
“穆总。”
他就差没有跪下来了，“这次的事，的确是我的疏忽。”
穆语川没吭声。
他只是靠在椅子里捏了捏眉心，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指节轻轻而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好半晌之后才睁开了眼眸。
“喜欢她？”
别人不知道，可李延是知道霍绍的下场的。
“没有。”
他直接颔首摇头，“穆总，薄小姐我不敢得罪，而且当时是薄小姐打电话让我过去的，说是要用我的手机账号打游戏，我没注意，就被她着了道。”
顿了顿，直接跪了下来。
“我错了。”
正常情况下一件事并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但是霍绍的死在李延心里就是一个警钟，他现在整个人就在死神面前来来回回。
就差……
面前这个男人的临门一脚。
“呵。”
穆语川舌尖顶住上颚，俯身的瞬间漆黑的眼眸就朝着他看了过去，“既然是你自己的游戏账号，她要借你就给？”
“穆总……”
“你最好别忘了，霍绍是怎么死的。”
穆语川就这么拨弄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五官冷漠到没有丝毫温度，可下一秒，狠狠一脚直接就踹了出去。
力道很大。
李延跟当初的霍绍一样，匍匐在了地上。
嘴角瞬间吐血了。
“穆总……”
“我记得我跟你们所有人都说过，不要觊觎不该觊觎已的人，”那声音冷漠的很，没有丝毫温度，“一个记不住，两个也记不住。”
李延意识到了某种可能，呼吸瞬间绷紧了。
“穆总……”
“也是。”
穆语川背对着他，直接就走到了落地窗前，嗓音没有丝毫温度，“霍绍已经没了，你要是再换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哪里不正常，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留着吧。”
说完，直接朝着身后黑暗中的保镖招了招手。
“动手吧。”
“是。”
保镖直接就把李延拉了起来，硬生生捉住了他的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但是却被穆语川转身拦住了。
“去外面。”
那声音懒散得很，“我这段时间，不想见到血腥，晦气。”
“是。”
“对了。”
等到转身的瞬间，穆语川还侧眸看了一眼，“别砍错了，他那只手碰的，就砍那只，别耽误了功夫。”
李延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要砍掉他的手。
他……
之前碰过薄娆的手。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死神的盛筵，眼前一阵阵漆黑，可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挣扎的权利和机会了。
这，就是所谓的撒旦恶魔。
魔鬼。
当一个人一旦尝试到了背负仇恨和良心的甜头，就再也不会甘愿本分，做一个碌碌无为甘愿平庸的人。
人性，就是这么冷漠自私。
且残忍。
……
清晨。
薄娆迷迷糊糊醒来察觉到了敲门声，主动下楼去开门，结果看到的就是站在门口的穆语川之前面熟的一个保镖。
“薄小姐。”
保镖颔首，“这是穆总让我送给您的，说是礼物。”
礼物。
薄娆看着那精美的包装盒，恍惚想起之前他送的那些礼物，无非就是一些衣服包包之类的东西，再不济就是珠宝首饰。
你看。
其实他送的东西跟她平常见到的一样，都平常到不能再平常。
就连她的包，小时候都腻了。
薄承鸿基本上是把她富养着长大的，基本上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吃过物质上的苦，就连没了还要给她留下保命钱。
呵。
想到这里，薄娆就这么冷不丁地把礼盒丢到了桌上。
去拿自己的手机。
可手机屏幕刚好就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是穆语川打过来的电话。
“……”
她抿唇过后，接了。
“娆娆。”
那声音低沉的很，仿佛之前的争吵不曾存在过，“我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了吗？”
礼物。
薄娆看着桌上的礼盒，面色紧绷。
“你不用送我东西。”
她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穆语川，你送的东西跟别人没什么两样，我之前喜欢，是因为喜欢你，所以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哪怕是路边的一片树叶，可现在，我不喜欢了，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你给我摘下来，我也不喜欢。”
顿了顿，“你听明白了吗？”
“……”
穆语川沉默了好几秒，视线都冷了不少，“你不打开看看，怎么就知道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