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季微雨的出现，刚刚好弥补了他思念上的空缺。
“……”
薄娆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那滚烫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脸颊和耳根的位置，好半晌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回去吧。”
她闭了闭眼，“我累了。”
“……”
穆语川原本是想撤回身形的，可视线落在她脖颈的项链上，瞳孔都微微紧缩了起来，好半晌没动。
薄娆睁开眼，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皱眉，“做什么？”
“呵。”
男人说话的声音多了几分明显的轻佻，暧昧沉沉看着她，“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薄娆稍稍抿唇，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被他盯着的项链。
“霍御之送的。”
她笑了笑，“好像是上好的南非钻，市面的价格在三千万，”那声音飘渺地很，“你送的东西，能有它值钱吗？”
“……”
穆语川就这么看着她，“只有值钱，才能让你喜欢？”
“差不多。”
薄娆垂下眼睑盯着自己脖颈上的项链，“毕竟我是个成年女人，情情爱爱都太肤浅了，不如珠宝首饰来的更能让人开心。”
她之前不懂。
为什么很多结婚的人，永远判定的都是物质条件。
后来跟穆语川在一起之后，懂了。
大概……
是因为在一段感情里，原本靠以维系的爱已经成了负担，实在是图不到精神层面的任何东西，才会为了不让自己输地一败涂地，去求这点物质上的财富。
好让自己输地不是太惨。
而……
穆语川是典型的不会用单纯的爱来做交易的人，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利益。
薄娆现在，也逐渐变成了这样的人。
因为他。
呵。
她闭上眼睛长久地不说话，差点都要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时候，身侧男人低沉的嗓音就这么施施然响了起来，“我可以把整个南非的珠宝矿给你买下来。”
顿了顿，“只要你喜欢。”
“……”
薄娆听到男人的声音，下意识睁开了眼眸。
可……
看到的就是刚刚好放在自己面前车椅座上的首饰盒，那很明显也是一个项链之类的东西，而且价值不菲。
“你母亲留下来的。”
穆语川发动车辆，“原本是打算送给你的陪嫁，但是在你小的时候被人偷走了，我前段时间刚找回来。”
薄娆是记得这个项链的，但是记忆不是很清晰。
大概……
在很小的时候，她见过这个项链。
她打开。
等看到里面那祖母绿的宝石项链的时候，瞳孔瞬间就紧缩了起来，好半晌呆滞着表情没有反应过来。
“喜欢吗？”
男人挑唇，“这个项链的意义，应该比别人送给你的三千万更好？”
“……”
不是更好。
是这个东西在薄娆眼里，是一顶一的好。
“何必呢？”
她抬手摸了摸那项链，说话的声音都飘渺了起来，“已经分开了六年，你出来找你觉得合适的女人共度晚年不好吗？”
为什么……
要一直死在她身上，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男人没吭声。
等到车辆在薄家别墅门口停下来之后，男人才主动停车，俯身过来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下意识要把她抱起来。
可……
薄娆拒绝了。
“穆语川。”
她深吸了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到了现在，我还爱你吧？”
男人的眼眸微微愣住，垂眸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
“我不爱你了啊。”
她闭了闭眼，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袅袅到没有温度的，“穆语川，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期限的，我的爱也是，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东西会永垂不朽，时间长了就没有不能忘记的东西，我或许过去爱你，可这份爱，是你亲手杀死的。”
那语调平缓到，没有温度。
“走到现在，我跟你复合的机会几乎没有，我只不过不想看着你过往十多年的算计功亏一篑后，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说实话挺可惜的，也真的很可怜。”
可怜。
穆语川事到现在，才听到了她的这句话。
“言则。”
他的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你现在还愿意跟我说话，是因为觉得我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