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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姓康,年近70,老伴几年前去世了,两个闺女嫁去外地。康老头年轻时打雁为生,这些年年纪大了,便养了一群鹅。算是陪着他安度晚年。

秦昆坐在屋子里,喝着热茶。

康老头听说这群人是旅游的,闻言撇撇嘴:“山阴之地,有什么好游的。年轻人不去名山大川转转,来我们村,想见鬼啊?”

别说,这群人真是来见鬼的。

虽说是旅行社,打的可是灵异恐怖旅行路线的招牌,先前被康老头枪指的霍奇心中一动:“康大爷,这里真有鬼?”

康老头有些追忆:“78年大旱,河床干涸的时候,挖出过一只旱魃,当时鹅县挺轰动的。最后被一个大道士封进棺材里埋了。然后再没见过什么鬼。”

旱魃……

荀世桑一愣:“老爷爷,你小说看多了吧?”

这是神话故事里的山精鬼魅啊,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呢?

康老头:“小孩子懂个屁,有些人生来带着强大磁场,有的叫福运、有的叫不详,古代没有磁场一说,都把这叫命数,懂不?那旱魃都是生前命数强大的人,死后因怨化灾。这些邪物不是鬼怪,都是人死了阴灵所化的。”

康老头教育了一番,打了打哈欠:“行了,我去睡了,院子里有几间空房子,你们也去吧,不过,后院别进去。”

来康老头家时,秦昆就提出了借宿。

七个人,给了1000块钱,混吃混住,康老头看样子也挺乐意的。

康老头走后,秦昆几人来到院子。

4间空房子,他们总共7个人,秦昆单独一间,涂萱萱也占了一间,剩下一间较大的,住着元兴瀚、许洋、霍奇。

“为什么把我和这个小鬼放一间?他不是带了个女鬼吗?”武森然嗓门粗大,看向秦昆。

“你阳气重,这小鬼的女朋友伤不了你。”秦昆如实回答。

荀世桑嘿嘿一笑:“大块头,怕啥?”

武森然看着这中学生的表情,有些不习惯。秦昆都说了,这厮身上背了只鬼,自己虽然也见过鬼,但不是每一只鬼都温和的。

淹死的鬼,怨气最重!

“秦昆,我跟你睡!”武森然声音突然低了八度,难得见他讨好地望着自己。

秦昆打了个哈欠:“实在害怕,你跟康老头睡去。”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

武森然不服气,强行争辩,不过话说到一半,被秦昆打断:“不怕就行。”

靠!

武森然有些懊悔,特么的,秦昆这是故意激自己,又上套了!

秦昆走入房间,这里挺干净,看得出康老头经常打扫。

秦昆躺在床上,这几天生活比较规律,时值深夜,也有些困了。

屋子里,简单的木床,摆着一个柜子,家具都普普通通,秦昆扫了一圈,并没觉得有阴气。

还算是个干净的地方。

“不过康老头家就俩闺女,弄这么多客房干什么?”

秦昆有些奇怪了,农村虽然会招待远方亲戚,也不至于弄这么多房间,房间讲究个人气,没人住的地方,都是不吉利的。

康老头家后院还有两间房,加起来,已经6间了。

秦昆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一阵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这一觉起来,一直到了翌日中午。

中午12点,大太阳当头,康老头煮了面条,挨个叫醒了秦昆他们。

秦昆早就起来了,从凌晨,他就觉得没睡好,老感觉有人偷看自己,秦昆还查探了几次,又叫出了牛猛、剥皮,发现屋里并没什么奇怪的。

闻到面条的香味,秦昆简单洗漱一番。

桌边,秦昆问到:“武森然和荀世桑呢?”

“大武在洗漱,那小鬼还没起来,说自己备了吃的,吃饭不等他。”

许洋呼噜噜吃完面,浑身热乎乎的,非常舒爽。

他放下筷子,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觉不觉得,那小鬼有点怪?”

桌子旁,围着涂萱萱、秦昆、霍奇、元兴瀚。

听到许洋的话,霍奇推了推眼镜:“我是精神科医生,那个小鬼目光涣散,精神不怎么好,但气色如常,举止也和普通人一样,你说的怪是什么意思?”

元兴瀚想到了什么,喝完面汤,突然开口:“凌晨我上厕所时候,小荀在院子里逗天鹅玩。”

厕所在院子里,是旱厕,离房子还有些距离,听到元兴瀚这么说,众人心中一动。

大半夜,逗天鹅玩?且不说这群黑天鹅看着就不吉利,它那脾气,也得让你逗啊。

许洋点点头道:“我查过他的校服,再加上他说的学校后湖,他上学的地方是临省一个贵族中学,这种中学生,还在上学期间,出来旅游,他家人能同意?他是怎么说服老师和父母的?”

霍奇也是临省来的,和荀世桑一个省份,闻言他一惊:“你说的是‘云河一中’?这是云河集团的学校。除了一些超级学霸,其他学生家里非富即贵。”

听到一帮人在分享消息,秦昆也琢磨出点不对来。

一般闲事他不喜欢管,但是这样的少年,他总觉得得摸清点来意才行。

背了只游魂级的女鬼,又是个富家子,像这种年纪,不该是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或者偷跑出去打游戏胡吃海喝的年纪吗?怎么跑出来和自己一群人见鬼旅游了?

吃完饭,秦昆来到灶房,发现荀世桑居然在,他和康老头在说着什么,二人见到秦昆来了,荀世桑打了招呼道:“秦导。”

“你们在聊什么?”

康老头呵呵一笑:“买棺材的事。”

灶房背阴,有些冷,秦昆看向荀世桑。

荀世桑耸耸肩:“买个石棺,石匣也行,旅游也得买纪念品,你总不能这个也管吧?”

“康大爷,你们村子还做石棺吗?”

“早不做了,现在村里会这手艺的,就两人。想找人做棺,去阎君庙找庙祝就行。”

秦昆和康大爷聊了几句,康大爷便走了。

灶房中,只剩下秦昆和荀世桑两人。

气氛有些安静,看向荀世桑。

“你到底是谁?”

秦昆站在荀世桑面前,他能感觉到,荀世桑身上,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哈?

荀世桑先是一怔,后带着奇怪:“我?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啊,你怎么这么问?”

“中学生?”

秦昆想起了什么,说道,“刚不小心把烟头丢你脚背上了,没烫着你吧?”

荀世桑一愣,低头,发现自己的脚背已经被烫烂了。

他抬起头看向秦昆,眼睛有些复杂:“秦昆,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追根究底呢?”

秦昆道:“你是截血道兵。对吗?”

秦昆记得,当年的姜阳,身上就是这种味道,披着人皮的行尸走肉。

俗称‘活死人’。

“秦昆,都说陪天狗粗枝大叶,脾气暴躁,我觉得传言有误。”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比较特别,不仅帅,还聪明。”秦昆不吝给自己贴金。

荀世桑呵呵一笑,眼神凌厉:“‘判官’让我给你带句话,交出十死印,或者死,你选择哪个?”

再次开口,没了中学生那种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音,变得更加沙哑,好似声带不受他控制一样。

“先别说这个。”秦昆思考了一下,很认真道:“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说说你这具尸体的主人是怎么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