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徘徊在厨房里。
瘦高细长的身影极为熟悉。
温语止住了脚步,她下意识的躲在房梁后面。
本来想做一些现代的面包,想换换口味。
顺便给郑旭之一个惊喜。
没想到看到这幅场景。
还以为是小贼,定睛一看,竟然是瘦猴。
他正往平时送的饭菜里倒入粉末状的东西,然后用筷子搅了搅。
“这份量倒完了,他俩命也能没了。”瘦猴摸摸下巴,惋惜道:“可惜那个小娘们还是有些姿色的。”
温语跟郑旭之平时绝对不会靠近这个厨房。
瘦猴这段时间早就弄清楚了他们的作息规律,哪知道温语会突然想要做东西吃,毕竟她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被郑旭之宠溺的娇气的很。
温语心里一个激灵,她从来没想过,手下这些人会背叛郑旭之。
毕竟郑旭之给了他们吃的,等同于衣食父母。
而且是弥足珍贵的肉食。
这个叛徒竟然还是平时看着最为恭敬的瘦猴。
温语狂奔着跑了回去,心跳如鼓,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的。
“语儿,你怎么了?”郑旭之立刻倒了一杯白水,递给她。
“旭之哥哥,不能喝!”温语眼里带着一丝惊恐,将那茶杯打翻,直接碎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郑旭之疑惑道。
方才她还兴高采烈的出去,一脸神秘的样子,要给他惊喜。
如今身躯有着瑟瑟发抖。
温语是被吓得。
若是她没有兴致突发来到厨房,就不会发现真相。
后果不堪设想。
“瘦猴他是叛徒,我刚去厨房发现,他在给我们送的饭菜中下了药!这水指不定也有毒。”温语急声道。
郑旭之眼神一暗,准备说些什么。
似乎看到了什么,一把拉过她,“好了,语儿,你就不要跟我闹别扭了,是我错了。”
“茶杯碎了不要紧,千万不要伤到你烫到你。”
温语被他的反应弄的一头雾水,脸色焦急,正要说什么。
一张放大的俊脸递上来,那张唇印上了她的,顿时一脸空白。
“少主……属下就不打扰你们的兴致了,饭菜我就放在这里了,记得趁热吃。”
突然传来瘦猴的声音。
温语身体一僵,她竟然忘了,自己不擅长运动,走的本来就没有一个男人快。
还好,这些他没有听到。
这个吻很快结束了,郑旭之似乎很不悦被忽然打断,“瘦猴,你下去吧。”
说完了也不管他,径直注视着温语。
“语儿,别生气了,你不是说饿了吗,先吃饭,好不好?”郑旭之声音温柔,注视着她。
“好……”温语回应道,脸蛋红扑扑的。
郑旭之作势要夹菜,抬起头看着还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的瘦猴,声音一冷,“你怎么还没走,想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没有没有,属下想收拾一些破碎的茶杯。”瘦猴道。
大哥叮嘱他一定要看着他们吃下去。
老胡势必这次要弄死他俩。
“瘦猴,你以前不是挺有眼色的吗?”郑旭之脸色阴沉,显然已经有发怒的迹象了。
“属下这就走。”瘦猴顿了顿,有些害怕他气的掀桌子。
若是掀了桌子,好不容易搞到的药,这不是浪费了。
而且他们都已经准备开始吃了,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瘦猴想了想,仍是一脸恭敬的模样,离开了。
离开后,过了好久。
郑旭之又去察看了一下,院子里,并没有别人,眉头紧锁。
“语儿,原来他们一直都是表面上顺从我,还好你发现的及时。”
温语脸上带着一丝紧张,“那我们要怎么办?”
“不急,他们只有七八个人。我们还有那些难民,平日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一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毕竟,有我在,他们才能活下来。”郑旭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将这些饭菜倒了出去。
显示已经被人吃过,也能拖延一些时间。
温语见他自信的样子,并且都有准备,也松了口气。
两个也没有拿什么包裹。
郑旭之无所谓,反正这些,以后都是他的。
等老胡带着瘦猴几人过去的时候,两个人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人呢?”老胡暴躁的拍打了一下桌子,怒道:“瘦猴,你到底有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吃饭。”
但是桌子上的饭菜确实是没了。
瘦猴立刻道:“大哥,您放心。他俩肯定逃不走的,他们的东西都没有少,肯定不会有意外。估计药性不太行,我们兄弟再去找找!”
老胡细细思索,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货,估计给的东西真不行,骂了一句,“他娘的连我老胡都敢坑,那你们去找一下,不要惊动他,他身上有武功,我不想出任何意外。”
“大哥,您放心!”瘦猴道,带着兄弟们散开,首先肯定在院子里找,还有四处看风景的地方。
这两个人似乎总是那么多的闲情雅致。
而郑旭之带着温语,却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已经到了那些难民干活的地方。
“乡亲们,老胡那群人竟然吃里扒外,我带着大家去找吃的食物,而他竟然想要造反,想要破坏大家生存的环境。”
“大家要同一条心,制住他们,我们的生活才能很好。”
郑旭之一时情绪激昂,将大家召集在一起,但是他们的神情始终麻木着。
对于难民们来说,他们是被强制当作苦力的,还没给多少吃的。
反正谁做首领,都没有任何区别。
郑旭之嘴巴都说干了,都调动不了他们的任何情绪。
只觉得这群人不愧是最下等的人,没有一点思想。
温语脸上带着一丝愤怒,“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你们活得连狗都不如!”
她不想说大义凛然的话,只想骂醒这些人。
一个妇人忽然站了出来,“你的衣服是我洗的,你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我早就在洗你们这些人的衣服了。”
“你们住的房子,是我家的房子。你们舒舒服服的住着,我们却要为你们干苦力。”
“就这样还不行,非让我当家的去打猎,害他死在了猛兽的嘴里,一去不回。”
“就这样被压迫,你还在这里说教,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二人造成的?”
妇人的话犹如平静湖面的一粒石子,打破了麻木。
难民们缓缓抬起了脸,目光里闪烁着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