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再次沉默下来,此时,他们表现的越是忠心,他这个做皇帝心里就越是别扭。
这不是说明自己看走眼了么?
虽然他心里清楚的很,却不代表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或许,他想岔了。
要是宁姝死了的话,他也一样能得到龙纹令牌。
谢贤说完之后,自己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算下来,想当年他跟宁元也不是没有交集的,说是幼时玩伴,也不为过。
但是,后来宁元远走,上山学艺之后,他们就没什么交集了。
现在,自然也没什么情分可言。
“行了!等姚克礼他们来了再说。”
“是。”谢贤恭敬垂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真正将‘听话’两个字给表现的淋漓尽致。只是,心里怎么想的,又不一定了!
左相姚克礼,纵横朝堂几十年,说是文臣之首,大楚第一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这次,晋武帝让他监斩,他本千百个不愿,奈何,反抗不得,只能奉命行事。
一大早,京城的乱局就被他看在眼里,心里头有无数个猜测,却不敢表现出来,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谢家还有这般本事的人。
可以说,将各方反应,全算进去了。
如今,被叫来御书房,虽有意外,却也能稳得住,左右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皇帝和朝臣之间的博弈。
倒是曹松谷,打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开始,眼皮就跳个不停。
眼看着,人都快死了!
怎么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至于六部尚书,自然是各自跟着自家主子,眼观鼻,鼻观心,不该说的字一个都没有说,谁也不曾先开口。
晋武帝高坐主位之上,眼看他们进来,犀利的眼神便扫了过去。
一个两个就没一个省心的,平日里,倒是一个赛一个的能拍马屁,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这帮人,反倒是哑巴了。
姚克礼、曹松谷打头,带头行礼。
“臣等参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
“起起起!”宁元烦躁的将念珠拍在桌上,什么时候了,还来讲究这些虚礼,简直就是故意来气他的。
众朝臣面面相觑,心情不好,还叫他们来!
莫不是,晋武帝憋得慌,故意叫他们来撒气的?
倘若真的是气不过,直接把谢家人弄出去,宰了也就是了,又何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宁元最烦旁人猜测他的情绪,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随时随地都处在一种被人窥探的氛围中,委实不大舒爽。
“看什么看!满朝文武,没一个中用的,平日里看着倒是挺精明的,关键时期,却一个都指望不上。”
“……”
“还看!闲着没事,看看这个。”宁元干脆将那些所谓的证据扔到姚克礼面前,嫌弃的架势简直不要太明显。
话说,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过分……
姚克礼作为当朝左相,这些事情,也应该有个章程才是。
结果可倒好,谢家出事,他就像是没看见一样,该怎样还怎样,压根就没有为他分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