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嗝’一下,谢行之就抽过去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装死,一副气到不行的模样。
他可真真是越来越颠覆那副高深莫测的形象了!
谢行之躺的笔直,看着床幔,伤心又绝望。
宁姝看来看去,委实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只能起身,准备离去,顺便给他一个缓冲的空间。
然而,还没等出房门,就被他拉住手腕,扯了回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
“你……”宁姝只觉一股子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几分凉意,砸在她身上,在这一瞬间,她是有点懵的,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说没有经验,不是唬人的。
柏清朗心机深沉,无论何时都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透透的,更是从未亲近过她,事到如今,她都不确定,当初柏清朗对自己是利用居多,还是喜欢居多。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
至于宋京末,她更是从来就不假辞色……
现在,谢行之简直就不按常理出牌。
他出身名门,年少成名,不该是这幅无赖模样。
谢行之闷声闷气的开口:“阿姝,你不能走,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日后,我们自是该在一处的,即便你暂时无心于我,也没关系,但是,你总不能对别人上心。”
他来的晚,不比宋京末跟她早有情谊。
但是,他愿意花时间去弥补。
宁姝是聪明人,心知他误会了什么,正要解释,他却已经松手,转瞬间,又是一副温润模样。
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谢行之,我……”
“你该叫我,夫君。”谢行之一板一眼的道,再认真不过的道,无论如何,总要把名分给坐实了。
毕竟,这名分来的不容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
宁姝嘴角微抽,分外无奈,她还能说什么?!
“不然,相公也行。”谢行之纠结一瞬,也不为难她,提供两个选择,看上去,贴心无比。
“夫、夫君!”宁姝脸色爆红,话音落下,立马背过身去,便是他再厉害,面对这样的情形,也只有满满的无奈。
偏偏,谢行之浑然不觉她的尴尬。
当然,他也不认为有什么可尴尬的,习惯成自然,多习惯习惯自然就好了。
只是,习惯的对象,必须也只能是他。
谢行之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明媚又张扬,倒是颇有几分少年时的意气。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宁姝现在明白,前世谢行之死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觉得遗憾和哀伤了,所谓,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样的少年,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
“我去清河。”
“不行。”宁姝从失神中反应过来,听到谢行之如是说,立马拒绝:“你必须待在府里好好养伤,外面还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着谢家,你现在去,倘若被人发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