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日月如梭,银行开业后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在这一年里,银行在曹嵩的经营下发展势头很猛,不但在京城又开办了几家分行,另外在洛阳、郑州等城市也开办了分行,并且各个分行与总部之间已经形成业务上的网络,无论是在哪里的分行存入一笔钱,都可以其它地方的分行取出来,当然因为交通和信息的不发达,存取之间肯定有个时间的间隔。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颜玉如为赵颜生下一个男孩,这让本来一直想要女孩的颜玉如有些失望,因为她知道赵颜最喜欢女孩,不过当看到赵颜除了在给孩子起名字叫赵伊时有些苦恼外,其它时间对孩子也十分的疼爱,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欧阳婉灵也终于在颜玉如之后为赵颜诞下一个女儿,因为是在夏天出生,所以取名为思夏,这样算起来,赵颜就有三女两子,共有五个孩子,其中思月是大姐,同时也最调皮,每天带着思凌在几个弟弟妹妹间跑来跑去,吵着让弟弟妹妹快点会走路,这样她就可以带着他们去玩了。
另外赵颜调制的波尔多液也被司农寺证实对农作物的很多疾病都有很好的效果,说起来大宋虽然重视商业,但同样也以农业立国,对于农业也是无比的重视,因此这件事被赵曙知道后,甚至还特意召见了赵颜,然后当场将用自己的年号为这种农药命名。于是这种农药就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字叫做“治平液”,然后在全国开始大范围的推广。
不过治平液的推广也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胆矾价格的飞涨。说起来胆矾这种东西其实就是铜矿的伴生矿,以前主要用做染料,不过现在胆矾多了一个用途,而且需求还很大,大宋本来就缺少铜矿,胆矾做为伴生矿的产量自然也不高,于是这就导致了胆矾的价格飞涨。这也大大加重了农户们的负担,幸好这时德宁公主的海贸行忽然从海外运来不少胆矾。这才大大的缓解了大宋对胆矾的需求。
也同样是在这一年里,大宋对于攻打下来的西夏领土统治也逐渐稳定下来,工商业与农业也开始恢复过来,特别是罐头作坊的开办。使得西夏本地的经济复苏的极快,同时也加强了与北方游牧民族的联系,稳定了当地百姓的生活,为此大宋正式将西夏原本的领土分成二十个州,使之真正的成为大宋的领土,从此西夏这个名字也就彻底的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不过这一年里还不全都是好事,同样也发生了一些不怎么顺心的事,其它的事情都好办,唯独有一件事让赵颜是寝食难安。今天他也因为这件事再次入宫,然后与赵顼等人一脸担忧的在垂拱殿等候了许久,这才看到曹佾与直鲁古从殿中走了出来。
“祖父、直神医。我父皇的病怎么样了?”赵颜看到曹佾两人进来,立刻快步走过去问道,这件让他寝食难安的事就是赵曙竟然再次犯病了,而且还是以前的老毛病,本来上次赵颜已经用消炎药给他治的差不多了,之后又让御医小心的调养。使得赵曙的身体大好,连曹佾也认为他再次犯病的可能性极小。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才过去两年。赵曙在昨天下午时竟然忽然犯病,整个人是昏迷不醒,韩琦等人当时都在场,立刻就封锁了消息,先是急召曹佾和直鲁古入宫,好不容易等到把赵曙救醒,却没想到他才刚下圣旨把赵顼和赵颜召入宫,紧接着却又昏迷了过去,所以现在的大殿门外也只有赵顼和赵颜兄弟二人,至于韩琦那些老臣,则都在政事堂等候消息。
只见曹佾听到赵颜的追问,却是无奈的摇了摇道:“孙婿你应该知道官家的病情,本来都已经被你治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静心休养就是了,但是官家身上却背负着天下万民,朝廷这几年又正值多事之秋,结果官家心神耗费过度,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休养,这才使得病情出现反复。”
“曹兄说的不错,若非郡王你上次给官家使用的药物,使得他的病情大为缓解,恐怕早在两年前就会变得十分严重,这次也只不过再次回到两年前的症状罢了。”这时直鲁古也是摇头叹息道,做为一个医生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明明可以养好的病,但却因为病人的特殊情况,根本无法听从医生的嘱托,结果导致病情反复,对这种病人就算他是华佗在世也没用。
“两位神医,难道父皇的病就没有办法治好吗?”这时赵顼也一脸焦急的上前道,他从昨天接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守在殿门外,整整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现在不但眼睛中满是血丝,嘴上也起了几个燎泡,神情看起来也极为的憔悴。
“太子殿下,非是我们不尽力,只是官家这病乃是日积月累之下慢慢加重的,现在已经深入骨髓,想要根治恐怕根本不可能,我们也只能尽力缓解而已!”曹佾这时再次回答道,赵曙这次的昏迷虽然被他们抢救了过来,但是病根已经无法祛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发病,到时天知道他们能不能抢救过来?
曹佾不是太医,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因此赵顼在听到父亲的病情已经深入骨髓时,脸上了表情也不禁一呆,整个人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天这才动了动眼球,用一种干涩的声音问道:“曹老神仙,你说的缓解是什么意思,难道父皇已经时日无多了吗?”
“这个……”曹佾和直鲁古这时对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周围,发现只有赵颜和赵顼兄弟,以及他们两人时,这才终于开口道,“太子,官家的病是缓急之症,平时不发作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万一发作,却是势如山崩,一不小心就会丧命,而且谁也不敢肯定下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所以对于陛下的病我们也不敢下断言!”
听到赵曙竟然随时都可能丧命,赵顼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悲戚之色,赵颜虽然心中只是把赵曙当成名义上的父亲,但是想到这几年的相处,以及赵曙对自己的宽容与关爱,脸上也同样露出悲伤的神色。
“祖父,那你们若是出手缓解父皇的病情,可以缓解到什么程度?”赵颜这时忽然开口道,他虽然心中悲伤,但却也比较冷静,知道这时候不能只顾着赵曙个人的安危,同时也要考虑大宋的将来,现在赵曙在世的每一天对他们来说都十分的重要。
赵颜的话问出口后,曹佾和直鲁古当下低声商量了几句,最后曹佾终于再次开口道:“孙婿,陛下的病情缠绵已久,之前因为一直没有发病,所以也没有人察觉,这次发病已经代表着病情发展到十分严重的地步,所以就算我们两人联手,恐怕也只能保陛下三个月的平安,等过了这三个月后,恐怕陛下随时都可能发病,到时就要看天意了。”
“三个月?”赵颜听到这里也是一皱眉,用三个月来安排权力交接虽然有些紧,但是也足够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赵顼振作起来,承担起大宋的重担。
想到这里,赵颜当下扭头看了看悲痛中的赵顼,却只见他双目含泪,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听到赵颜刚才与曹佾的对话,这也让赵颜叹了口气,虽然之前赵顼和赵曙因为婚事而发生分歧,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不过现在谁都可以悲痛,但唯独赵顼不可以,毕竟他是大宋的太子,这时就要承担起一个太子的责任,因此赵颜走过去把赵顼拍醒,然后把赵曙三个月后随时可能发病的事告诉他,然后让他早做决断。
赵顼听到父亲只有三个月的平安,这让他不禁有种悲痛欲绝的感觉,同时又感觉十分的惶恐,以前他虽然参与到朝政之中,但是他知道在自己的前方有赵曙帮他挡着,无论再大的风雨,赵曙都会帮他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可是现在挡在他面前的人马上就要倒下了,日后只能由他一个人承担风雨,这让忽然变得不自信起来。
“大哥,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父皇在这个时候病倒,你就要帮他承担起大宋的重任啊!”这时赵颜看到赵顼脸上的神色变化,当下再次开口道。
“我……我知道!”赵顼声音干涩的道,赵曙病倒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让他没有丝毫的准备,所以这时才会显得手足无措。
“大哥知道就好,幸好韩相公他们之前已经封锁了消息,外界并不知道父皇病倒的事,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还请大哥早做决定!”赵颜这时再次开口道,虽然赵曙病例的消息被封锁了,但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恐怕迟早也会传出去,所以赵顼必须做好准备。
赵顼听到这里也是点了点头,刚想去政事堂找韩琦等人商议,却忽然有内侍从殿中飞奔而出道:“启禀太子、郡王,陛下已经醒了,而且点名召见两位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