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光闪过,九天玄女接住,那是千年前诞生的神树之果。
与胡修吾双生的神果,在九天玄女的默许下,还在夕瑶的手中。
而天帝要的是罕逢敌手的神将飞蓬,不是一个凡人。飞蓬回归不仅仅是还他记忆,更是要恢复实力,所以必须要使用神果。
只有吸收神果精华,飞蓬才能快速恢复为曾经的战神。
神果浮在掌心,未收起神果,九天玄女忽而开口:“陛下,妖魔凶悍,是否能将大荒天狱中的罪神和神子们放出来,令他们戴罪立功。”
虽然对天帝的改变不安,但也并不妨碍九天玄女借机向天帝请示,那平日里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请求。
作为刑狱长老、和一个大神族主义者,敖胥态度激烈坚决:“荒唐,娘娘今日真是异想天开,那些罪神明知故犯,连私情都控制不住,私下苟合,诞下让神族蒙羞的神子,怎可放出大荒天狱。”
天帝也不赞同九天玄女的看法,凝声道:“此事容后再议。”
祂虽然慌,但是还没有那么慌。
神界还未有大损失,犯不上使用罪人充当军人。
九天玄女也是恰逢时机试一试,本身也没抱太大希望,所以也谈不上多失望,对待天帝和敖胥,面容不变:
“臣知道了,魁予领新神族正代替烛龙大神,镇守不周山,可派他们先行在人间讨伐妖魔,并联系正镇守人间灵地的神将们,加入战局。”
天帝淡然道:“你去办吧。”
横在天海之间的天帝真身如晨雾散去,附近众神都有从深海浮回陆地,重压消失的感觉。
天帝走后,敖胥借捋着胡子的机会,微抬下巴,态度倨傲的说道:
“九天玄女娘娘不要担忧,没有妖魔是神族的对手,您若害怕,我会亲自领天帝旨意,将那妖魔讨伐。”
敖胥不是看不出,大蛇的实力远在他之上,可由于发自内心的相信天帝的力量,崇敬天帝的威严。
纵然天帝做出了往日从来不会下的异常命令,也压根不觉得天帝会怕大蛇,会败给一条妖蛇。
九天玄女对敖胥中的小冒犯,感觉到可怜,还语气柔和的哄着敖胥:“刑狱长老厉害,讨伐大蛇的事就全靠长老了。”
“哼,”
敖胥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驾云离开。
再待下去,他就要被九天玄女,那对着夸奖幼儿园小孩‘哇,你好棒,好厉害。’的语气,给气到原地爆炸。
敖胥背影都已消失在云海,九天玄女却还是沉思不语。
法神移步靠近九天玄女,安慰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神界必将胜利。”
九天玄女看向明媚靓丽,有人妻范,御姐风的法神天女。
法神在神界资历颇老,同武神一道都是神界长老会的成员。
可却还是比不了,可算是天帝长女,伴随天帝最久的九天玄女。
她在天帝还没有登基为六界至尊,三皇还未决裂时就已经跟随在了天帝身边。
若是按照人间的说法,说她是太子,抑或是潜邸旧臣,是见证过天帝如何用冷酷无情的手段,征服六界,迫害女娲。
那时的天帝,行事要比如今无情冷漠无数倍,多少由天帝创造的神族,只因一时疏忽,就被天帝下令处罚。
飞蓬,还有那一对对相恋的神族都是因为犯了天规而被处罚,可要是当时的天帝,你若任务完成的不到位,都会被打入大荒天狱。
九天玄女不是害怕战争,她是害怕,战争将勾起天帝的回忆,神界将迎回那个更加酷烈的天帝。
漫威中的奥丁,年轻时候的神王,攻城拔寨,以长女死亡女神为先锋,打服七界,才坐上了神王的位置;在坐上神王位置,唯我独尊后,才修身养性,成为了那个慈祥睿智的神王,就算人类对他的儿子有所冒犯,他也愿意原谅,连敌人的儿子,他也视若己出。
天帝也是如此,如今的天帝算是苛刻的严父,但对待神族时,终究有几分偏爱,可是换成年轻时候的天帝,那就变成了一位鬼父,万物都是工具,都在它之下。
神族又如何,没用的废物就得死!
‘那时,这些年轻的神族,如何生活。’
像是姐姐又如母亲一般,捧着法神的脸颊,九天玄女怜惜道。
尤其是飞蓬和武神这样的直肠子,再和天帝争执,可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只能期望战争快点打完,避免过度刺激到天帝。
九天玄女看向一旁吃瓜的胡修吾,干脆的将工作下放。
手心一推,九天玄女将神果递给胡修吾:“修吾,你去找夕瑶,让她帮你找到飞蓬,你去将神果还给他。”
夕瑶和飞蓬的事,神界谁不知晓,也就是对武痴飞蓬的情商有信心,九天玄女才没有过多干涉两人的交往。
但是你要说夕瑶不知道飞蓬的转世在何方,那可就是在侮辱九天玄女的智商了。
随后,九天玄女虚空一拿,从随身芥子中,掏出一件玉瓶,交给胡修吾,并嘱咐道:
“瓶中乃是龙潭泉水,可恢复生灵过往记忆,同时也会洗去他的记忆。”
龙潭乃天下九泉之一,是仙剑中龙的故乡,也是为世间记忆之流的归处。
泉有异能,为交换。
以许愿者的生命以及所有与他相关的记忆为代价,交换出许愿者所期望的生命。交换之后,许愿者的存在便被抹去,世上不再有此人,他所做过的所有事情以及带来的影响将会被别人记成是另外的人所做,此谓消失,而非死亡。
九天玄女给胡修吾面授机密,交授九泉·龙潭的秘密用法。
一个人既可以当许愿者,又可以成为交换者。用过往的记忆,换回过往。
用千年轮回的记忆,交换回神将飞蓬。
从此飞蓬的几世人生都将消失,换来的则是那位天下无敌的神将飞蓬。
接下命令后,胡修吾一手神果,一手龙潭泉水,往神树赶去
在路上,胡修吾脑子里忽然冒出另一个奇特的想法。
‘我这算不算是,自己找人给自己顶替下来了。’
天门守将就当了一天,我就要下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