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娘总下播后也来了他们公司,王忆便跟他聊了一会,确定了大架式老相机的采买事宜,其中具体价格看品相和品牌。
这点王忆很有信心。
国有照相馆内的相机还能是杂牌子?肯定是好牌子。
品相更没的说,这点他已经看过了,说保存了个九成新真不夸张。
东风120的钱到账,王忆便去附近超市买了几件内裤短袜之类再回82年。
结账的时候他看见几盒香烟摆在柜台上,想起82年教师们爱抽烟,他又买了一条中华。
一条中华烟700,老板送了他一整盒的打火机,怕不是得有五十个:“促销活动,买烟满二十送一个打火机,你这买中华那就不用数了,送你一盒吧。”
王忆道谢,拎着几样东西回了82年。
这时候联谊会已经结束了,男女宿舍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王忆背着手慢慢熘达,琢磨着怎么能有借口离开校园。
他上这培训班用处不大。
教学还用学?有嘴就行!
不过现在培训会很抓纪律,他想要跑路实在不容易。
就在他皱眉琢磨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警惕的响起:“谁?谁在这里?”
王忆从平房教室后的小路上快步走出来一看。
月光下是孙征南。
他伸出手臂把一个女教师护在了身后。
王忆定睛一看。
祝晚安啊!
孙征南迅速看清了他的样子,惊奇的问:“王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王忆开玩笑:“我在这里扫黄!”
孙征南当场无语。
祝晚安落落大方的笑道:“王老师你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你是教师,不能胡言乱语。”
王忆说道:“行吧,那你们俩继续花前月下,我得回去睡觉了。”
孙征南说:“小秋老师还找你来着,她应该也想跟你花前月下。”
王忆摆摆手说:“我们老夫老妻了——等等,你默认你们这是花前月下了?行啊!”
孙征南跟祝晚安应该是昨天认识的。
也就是说这才两天,两人就好上了?
干柴烈火相遇也不过如此吧?
孙征南大囧,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不是不是,王老师你这话,你你给我挖陷阱呢?我们是、是同志,我们都爱弹、弹那个脚踏风琴!”
“王老师你别乱说,别开玩笑,祝老师是女同志,我们两个在交流脚踏风琴的演奏方法,在共同进步。”
祝晚安嘻嘻笑道:“王老师跟咱们开玩笑呢,你不用解释,没关系的。”
王忆冲两人挥挥手,一路小跑回宿舍。
结果到了宿舍前又看见了熟人。
秋渭水。
秋渭水正在月下小路上独徘回。
她还是穿着跳舞时候的绿军装,雪白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如同一株碧色的花株。
含包待放,亭亭玉立。
有青年教师鼓起勇气想要去找她搭讪。
旁边地上勐的窜起一个人,不耐的说:“名花有主了,不用枉费心机了,想媳妇了右拐去女宿舍,那里单身女同志多的很。”
一看这暴躁架势就知道是徐横。
这年头青年们要脸,被徐横这么一通数落上前的教师勇气顿散,滴咕道:
“你别冤枉人、你别瞎说,都是当老师的你怎么能瞎说呢?我、我这是路啊,大路朝天,谁不能走了?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还把路给占了……”
一边说他一边匆匆而去。
王忆笑着走过去,徐横刚坐下,听见脚步声心态顿时崩了:这些男青年都是怎么回事?
他跳起来恼怒的说:“刚才我说他没说你——哟,王老师来了?你刚才钻哪里去了?让我们一顿好找!”
王忆说道:“找我干嘛啊?我不是跟孙老师说了吗?我出去自己赏月,你俩怎么在这里?小秋,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秋渭水上来拉他的手,小声说:“你跟我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王忆不明所以被她拉到了宿舍前面的小花园里,这里树多是片小树林,他们直接钻了小树林。
进入小树林里,秋渭水正色问他:“是不是因为好多男同志来搭讪我,你不高兴了?还有我刚才唱歌跳舞——你是不是觉得我抛头露面不好?生气了?”
王忆愕然:“这说什么话?当然不是!”
“他们搭讪你是正常的,你漂亮又端庄,单身男青年要是见了你这样的姑娘不去打个招呼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自卑要么对女性不感性趣。”
“至于你唱歌跳舞那更是正经事,那是表演呀,怎么还跟抛头露面扯上关系了?联谊晚会上去表演个好节目,这是好事呀,我怎么会生气?”
秋渭水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说道:“刚才表演结束我去找你,结果孙老师说你看着我跳舞的时候走了,有人说你那是生气了。”
“我以为你真生气了呢,毕竟咱岛上老人很嫌弃女人抛头露面的……”
王忆听着她惴惴的语气一下子心疼她了。
同时也在心里庆幸。
自己上辈子难道肉身扛流星拯救了全人类,所以这辈子才会碰到这样的好姑娘?
他握着秋渭水的手笑道:“有些人真的是嘴贱,见不得人的感情好,故意挑弄是非。”
“岛上老人那是封建思想,你别管,还嫌弃女人抛头露面,他们那就是老的没事干了故意找事呢,你看我回头给老头老太们弄点事,早点把他们送走……” “别瞎说。”秋渭水听到这里一下子笑了,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把,“人家活的好好的,你要把人家送走,真是不孝顺。” “这不是给你解解气嘛。”王忆顺势揽住她进怀里。 秋渭水说道:“没有,我不生气,就像你说的,人的成见是内心的一座山,要搬走一座山多难呀,所以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想什么呢,我只管你想什么。” “我现在就怕你嫌弃我,因为我一直吃药、因为我……” “别乱想,以后千万别乱想。”王忆给她捋了捋发丝。 他发现了,秋渭水是讨好型人格,或许是受到心理疾病的影响,她很容易陷入情绪低谷和自卑状态。 现在吃着药加上身边环境轻松、身边人简单,她的情绪有所好转,可自卑这种性子却是难以解除的。 王忆说道:“我这人经常要一个人走走,实际上今晚出来吧也不是赏月,我在构思一部科幻童话故事,以后好讲给咱的学生听。” “你在构思文学故事?”秋渭水顿时来了兴致,“别摸了,你讲给我听听呀。” 王忆说道:“我又不用嘴摸,不耽误……” 他把构思讲给了秋渭水。 姑娘听后兴趣更高。 这年代的人看一部《大西洋底来的人》这种电视剧都要被脑洞所震撼,何况王忆的金手指设定和爽文故事推进节奏? 他给秋渭水讲了第一个故事,龙傲天台风天救下水儿却遭遇鲨群,两人合力脱险。 因为故事角色中有大量身边人的痕迹,这样他从口中讲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便对秋渭水说:“明天中午我把我的故事本给你,差不多到了明天中午就能写完这个故事了。” 秋渭水高兴的说道:“好。” 王忆说道:“来,亲一亲回去睡觉吧。” 秋渭水推开他,不好意思的笑道:“这里很多人呢,你别乱来,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没说呢。” “今晚不只是我找你,我爷爷也找你!” 王忆纠正:“是咱爷爷。” “对,”秋渭水抿嘴笑,“咱爷爷找你,他说你给的药好像很有用,他都不咳嗽了。我也发现了,他今晚又说又唱歌,竟然没咳嗽,以前他不敢唱《保卫黄河》,一唱能咳的喘不动气。” 王忆松了口气:“药管用就好,管用就好!” 秋渭水问道:“你那是什么神药?” 王忆哈哈笑道:“那当真是神药,我从古书里查到的方子,每一幅药当以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以隔年雪为药引、以无根水来煎,所以能治爷爷的老病根!” 对于这年头的人来说,靶向药真的跟神药一样,它直接针对发病基因进行作用,一旦能起效那对症状的缓解是很快的。 秋渭水听不懂他说的话,但她大受震撼。 王老师用的药材一听就很厉害! 熄灯哨声响起来。 王忆赶紧领着秋渭水钻出去,这年头有个好处是不用送姑娘回去,各回各家就行。 他回到房间,教师们纷纷起哄: “王老师今晚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啊?” “我看见他跟他媳妇从树林里钻出来的……” “这是打算在校园里造娃啊,好,这样的娃沾了文化气息,以后曲星……” 大家开的都是善意玩笑,王忆便抱拳回应然后掏出烟来往上扔:“都吸烟,哈哈,吸烟把嘴巴堵住。” 黄辉接过烟卷说:“这是喜烟吗?那必须得……” “大中华!”有人打断他的话。 其他人一听这话赶紧举起烟在灯光下看。 外面响起县一中纪律教师的声音:“甲1宿舍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熄灯?无组织无纪律了呀!” 莫自治赶紧拉了灯绳。 众人又去借着月光看,也有人点燃了火柴看烟卷上的字,说:“真是大中华!呵,王老师你真行,都说你们天涯岛现在日子好,这不是一般的好,抽上大中华了!” “我还没有抽过中华香烟呢,今天跟着王老师沾沾光。” “中华烟淳厚,这绝对是好烟!” “我日李老师你干啥呢?你贴我身上了!” 李岩京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徐老师对不起……” 王忆明白他往自己这边张望的原因,便抽出两条内裤递给他,小声说:“给毛老师一条。” 毛海超昨晚睡觉的时候也是光熘熘的,王忆看见了。 李岩京跟毛海超耳语两句。 毛海超摸着内裤借助窗口的月光一看,然后难以置信的问王忆:“王老师你这是、这是真的?” 王忆说道:“不值钱的小东西,你收下吧。” 李岩京喜滋滋的说:“这什么料子?真好,凉丝丝的,还不是棉料呢。” 王忆给孙征南和徐横分烟,一人扔了两包中华又各扔了一个火机:“在学校把格洛克收起来吧,让人看见了不太好,还有你俩把衣服也换了,大热天的穿成这样不嫌热!” 孙征南低声说:“好看!” 王忆感叹道:“班副你是真骚啊。” 李岩京突然下去走了一圈。 回来后他爬上床说:“嗯,这条新裤衩真不错。” 王忆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路数? 孙征南和徐横倚在墙上抽烟,烟头一闪一亮:“班长家里的事怎么办?” “唉,难办,给大彪写一封信吧,他在羊城,隔着鹏城比较近,让他去鹏城问问。” “咱不去了?咱当时发过誓要把钱给嫂子家里送去。” “咱不去鹏城,但还给送钱,郭排长不是说了吗?过年他们会回来的,现在他们家就在这里了,等过年咱去送钱就是了……” 王忆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找到你们班长的家属了?” 徐横说道:“嗯,上次抓敌特,市里的领导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们就把班长家卷的这个事说了说,他们给我们查。” “然后昨天县里武装部的领导来了一趟,说查到了,确实来咱们县里投奔亲戚了。” “但是四月份的时候班长他哥在咱们县里的菜市场买猪肉的时候听人介绍,说鹏城现在机会很多,就南下去鹏城打工了。” “现在在那边好像确实挺好找活的,上个月又发了电报回来,把我们班长的老婆孩子还有他们的父母一起叫过去了,一家子都去了,现在在一家生产电子配件的厂子里上班,得过年才能休班回来。” 王忆问道:“这样你们怎么计划的?” 徐横看向孙征南。 孙征南叹气道:“继续当教师吧,等过年去他亲戚家里看看。” “要是他们回来过年正好拜年、送年货,要是他们过年不回来,我们就跟领导们打听一下,那样我们必须得去鹏城一趟。” 他又向王忆说:“到时候我们趁着寒假去,也不耽误教学工作。” 王忆说道:“没事,就按照你们的计划先等到过年,过年要是你们班长家卷不回来,我陪你们去鹏城。” “睡吧。” 这一夜他睡得不好,一直在想跑路的理由,想了好几个,但实施起来未必顺利,多多少少都有问题。 早上他懒洋洋的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烟味很浓。 一些醒来的教师没有起床,而是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他们碍于身份都是抽烟卷,不过多数抽的是最便宜的经济,也有抽丰收的,丰收烟已经算是可以拿出手的烟了。 徐横和孙征南见此也来准备抽烟,他俩打着哈欠往嘴里塞了根烟,掏出火机点燃。 旁边的李岩京年纪不大却也抽烟,他家里条件不好,抽的是旱烟,用作业本的纸来卷烟炮仗。 卷好烟后他直接穿着裤衩下床去熘达起来,问:“谁给我借个火?” 旁边的徐横把塑料打火机舞弄在大拇指甲盖上转悠,说道:“舍近求远,我这里不就有火吗?” 毛海超偷笑道:“李老师是要让大家伙看看他的新裤衩。” 李岩京嘿嘿笑了起来说:“没有,毛老师你看你这话说的……” 上铺的莫自治趴在床头往下看,说道:“嘿,什么时候买了新裤衩?这条裤衩行啊,挺工整,工厂货?” 李岩京说道:“王老师给我的,我这次过来没带裤衩,王老师大方,送我一条。看,这工艺真好,一般工厂做不出来。” 王忆哭笑不得:这李岩京长的像个孩子这性子也是个孩子。 他无奈的说道:“你这穿了裤衩去炫耀个什么劲?” 李岩京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又回到床上。 黄辉帮他解围,说道:“这不算什么,七八年的时候县里出过一档子事那才有意思呢。” “那时候的确良布料还很少,光有布票不行,得早点去排队才买得到。然后有一次县小学的一个教师排队晚了,到了他只剩下一点布料了,这怎么弄?他只好做了个的确良裤衩……” “的确良裤衩挺好的,这布料凉快,我这条就是。”一个教师站起来挺了挺胯。 王忆不忍目睹。 这都是人民教师呀,学生眼里威严的老师。 众人哄笑,黄辉继续说:“对,那教师跟陈老师一样穿上的确良裤衩后很骄傲,可是的确良衬衣和裤子能露在外面显摆,这的确良裤衩不行呀。” “怎么办?他一拍脑袋来了主意,这家伙,他写了个牌子挂在腰上,是‘内有的确良布’。” “有一次他在城里百货大楼买东西,急着上厕所,于是把那牌子随手给挂在了厕所大门的把手上。” “这下子有意思了,后面一下子来人排队了,一边排队一边问——’ “内有的确良布?还有多少的确良布啊?”” 笑声更响亮了。 徐横笑道:“老黄你这是编排人了,排队的人还能不知道这是厕所呀?” 李岩京也自嘲的笑道:“嘿嘿,看来我这还有前辈呢,这爱炫耀是咱们教师队伍……” “嚯!”毛海超勐的一声惊呼,“这火头怎么这么大?” 他说的是手里火机。 徐横说道:“你是不是碰火机后面那个调整火势的小钮了?” 他要回火机一看,果然,后头的火力小钮已经调到最大了。 其他人注意到他手中的打火机,纷纷感兴趣的凑上来看:“这打火机漂亮哎。” “这是水晶的还是塑料的?晶莹剔透的。” “徐老师哪里买的?” 王忆看到大家感兴趣便把包里的打火机拿出来问:“从我这里买的,你们要不要?一个不贵,五角钱。” 现在一盒火柴只要两分钱——提价了,80年以前还是一分钱,这两年有些物价长得很快。 五角钱是25盒的火柴,这样买一个打火机不合算,火机里的火油都支撑不了10盒火柴的使用次数。 不过这打火机造型新颖漂亮,看起来就时髦,与之相比现在常见的铁壳子煤油打火机显得很笨重。 教师们骑双头驴,多数是有点钱的,一听五角钱就可以买一个时髦的打火机,稍微一犹豫纷纷掏钱买了起来。 王忆当赚外快了。 徐横帮他说道:“这打火机是我们王老师从首都带回来的,他是看咱们一个宿舍的,半卖半送,其实这火机可不便宜,一个要两块钱!” 说着他暗地里给王忆使了个眼色。 王忆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嫌自己卖便宜了。 但他不太在乎这件事,这些打火机都是免费得到的,而且即使一个两块钱能卖多少钱?如今他一心想用赝品古董赚外国老的钱,这种卖杂货的小钱他看不上。 可是往往是小杂货能卖出大利润。 甲1男宿舍的学员们买了打火机是为什么?真就为了点烟点火?点烟点火用火柴不一样吗? 用火柴还便宜! 所以实际上他们花五角钱买打火机那是为了能炫耀。 上课之前大家伙凑在一起聊天吸烟,然后他们一甩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说:“来,用我的火……” 就这么一下子,他们成了人群里最靓的崽! 王忆是好学生,进教室便掏出本子开始奋笔疾书。 中午要把故事拿给娇妻看呢,那必须得多写点。 然后他写着写着就开始被人围上了:“王老师,你这里还有打火机吗?就是五角钱一个的打火机。” 王忆盖上笔记本摊开手:“没了,都在徐老师那里了,他在四班……” 这些人又蹭蹭蹭的跑去四班。 很快有人回来了,委屈的说:“王老师,你卖打火机是五角钱,徐老师要两元,两元啊!这是抢钱!” “简直是杀人!”另有人愤愤不平的说。 王忆有什么办法? 这是徐横的主意。 徐横看到宿舍的人纷纷买打火机就知道他们会干什么,于是他发现王忆手里还有打火机后便给要走了,说是让他来处理。 他嫌王忆要价太低了,这种打火机能卖五角一个?两块钱这已经是友情价了。 不愿意掏钱? 那就去买铁皮煤油打火机吧,那个也要一两块,可远没有自家这塑料打火机时髦漂亮。 有人花五角钱买了打火机,这样其他人就不愿意用两块钱去买了,奈何已经有了打火机的还在进行炫耀: “看这打火机,阳光下更好看,绿油油的多好啊,这塑料不一般,透明啊。” “你看看这后头,现在技术真厉害,就这么个小东西就能控制火苗大小……” “老胡你家里不是有钱吗?你还在这块八毛的事?两元也不贵,买一个吧,要不然你在县城里都没地方能买!” 徐横是战场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勐人,心志坚硬如钢铁,不管谁去说什么他都咬死两块钱。 这样有人逐渐的扛不住了,便掏两块钱买了打火机,有了榜样后面的事简单了,掏钱买打火机的越来越多! 王忆发现竟然连女学员都去买打火机了! 他奇怪的问女学员:“你们不抽烟,买打火机干什么?家里用我知道,但那用火柴不一样吗?” 女学员们抿嘴笑,笑而不语。 李岩京偷偷给王忆解释:“她们买了以后送对象啊,你看这是一个多好的礼物?到时候送给对象,又新奇又有用,绝对是一份好礼物。” 上课铃声响起,学员们纷纷涌进教室,各班级的教师们慢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课堂上讲了什么,王忆是一点没听。 他时不时的点点头、时不时的恍然大悟、时不时的跟着同学鼓掌或者哄笑,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疯狂写故事…… 赶在上午他把第一卷故事写完,自己通读了一遍觉得挺好的。 于是他又开始构思第二卷。 第一卷是战台风、斗鲨鱼,那第二卷呢?第二卷就去公海吧,去公海干海盗,正好龙傲天获得了鲨鱼的基因。 四节课上完,放学铃声响起,王忆夹起笔记本兴高采烈出门去。 白梨花叫住他指了指他腋下的笔记本。 王忆顿时菊花一紧,都是当教师的人,还要检查课堂笔记吗? 然后白梨花笑道:“王老师你的认真我都在眼里,同学们要向王老师学习,他可是一直在奋笔疾书呢,而且我能看出来他这两天上课一直是全神贯注。” 不知道谁鼓掌,学员们下意识的跟着鼓掌。 童大山是班长,结果心仪的班主任却去赞赏其他学员,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便说道: “白老师说的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们确实要好好做课堂笔记,不过!” 他话锋一转,微微一笑:“我们是来学习做好老师的,要学会怎么讲课,不能精力全放在记笔记上。” “我认为应该放在观摩老师的教育方式上,然后加以融会贯通,以后用在我们的教学工作中。” “对不对,同学们?” 学员们赶紧说‘对’,还有人交头接耳的悄悄感叹:“童班长不愧能当班长,这嘴皮子真厉害。” 白梨花听了童大山的话后笑了笑没反驳,就是说了一句:“但你们的教学工作也比不上人家王老师呀。” 大家伙听到这话挺不高兴的。 是,王老师是个大学生,可大学生就天生会教书?大学生就一定比我们更擅长教学工作? 这未必吧! 于是等白梨花走了有人便在后头撇嘴说:“我看白老师看上王老师了,可人家王老师已经有婆娘了。” “就是,她听过咱们的课?凭什么说王老师比咱懂教学?” 王忆成了众失之的,班里不少学员对他有了意见。 对此他毫不在意。 你们爱咋就咋,老子要给小娇妻送小说了,以后给小娇妻写个里那啥番,龙傲天的能力很适合在那里面发挥,嘿嘿…… 秋渭水在楼下大门出口等他,不少人围在了出口,王忆大吃一惊: 这他娘青年教师们发情了啊?都知道秋渭水已经名花有主一个个的还这么纠缠围观?至于吗? 实际上确实不至于。 他快步过去一看,发现围堵在门口的不止是男教师也有女教师,大家都在看墙上的大红纸。 秋渭水对王忆介绍道:“县里统考的成绩出来了,各公社用的都是县里教体局出的题,所以能够放在一起比较成绩。” 王忆把笔记本给她,然后有人见此酸熘熘的说:“难怪王老师这么认真的做课堂笔记,这是有人要借你的笔记学习呀。” 人群里挤出个李岩京—— 李岩京充分发挥了自己个头小、脚步灵活的优势,每次大家聚集在一起看什么他总能第一时间挤到人群最前面。 钻出来后他对王忆叫道:“王老师,恭喜恭喜呀,你们学校学生的平均成绩是长龙公社第一,比你们长龙小学都要好!” 秋渭水这边表现的很镇定,微微一笑说:“不出预料的事,王老师可会教学了,何况还有祝老师这员老将压阵。” 祝真学也在这里,他本来翘着脚尖在看大红纸,听到秋渭水的话后摆摆手说:“哎哟,可别这么说,就是王老师的功劳,王老师是真厉害,我在学校没教几天的功课……” “王老师你怎么这么厉害?”黄辉也从人群里挤出来,“你们学校不是复学才四个月吗?你这四个月就让你们学生脱胎换骨了?” 好几个教师吃惊的围了过来: “王老师,你们学校的平均成绩可不只是公社第一,还是全县140所小学的前五名!这太厉害了吧?” “你怎么做到的?这真的、真的简直了!咱七个公社一共一百多所小学,你们学校的平均成绩是第一啊!” “你不会是只找了学习好的同学去考试吧?不对,这个是根据学籍来确定考生数量的,你怎么教的学生啊?” 王忆自己也惊呆了。 什么? 自己那帮菜鸡学生竟然考了外岛所有公社的整体平均分第一名? 妈的,自己可没有找这次小学考试的试卷作弊,那些菜鸡学生怎么可能表现如此优秀? 童大山失魂落魄的说道:“难怪白老师说我们比不上王老师的教学工作,难怪、难怪啊,我草,王老师你太厉害了!” 徐横挤进人群去看,冲王忆喊道:“王老师,牛逼了,咱们五个年级两门主课的成绩,平均分都是全公社第一!全都是,全都是!” 这年头乡村孩童多所以小学多,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有个小学,所以正式的教师才那么稀缺需要民办教师来教书。 每个小学都有至少两三个民办教师,因此来参加大会的人很多,围在这里看成绩的人也多。 此时随着几个人的嚷嚷,多数人的目光看向了王忆。 逐渐的更多的人看向王忆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 最终王忆这边成了目光焦点。 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