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
左相从马车上下来碰上沈玄卿的时候,略带几分恭敬的询问,“驸马,为何长公主殿下到了平州会要独自离开?”
这位长公主殿下虽然难以捉摸,但平日里是很好相处的,像这样脱离队伍擅自离开还是第一次。
他倒是不担心这位长公主殿下会闯祸亦或是遇到危险,只是有些好奇。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沈玄卿清冷开口,“在这里逗留两天,让她去拜会一下故人。”
左相了然,然后就去安排了。
这边。
谢初婉拉着乔娇娇在街道上乱窜,没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一处宅院前。
‘谢家’两个高高挂起。
乔娇娇侧头看了一眼谢初婉,“这就是谢将军府?”
谢初婉点了点头,“这是平州的谢将军府,是我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
乔娇娇了然,而后拉着谢初婉上去敲门。
没一会儿,宅门就被打开了。
府上的奴才打开门,见到谢初婉的时候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不可置信的开口,“大小姐?!”
谢初婉点了点头。
奴才回过神后急急忙忙退到一边抬手做请,恭恭敬敬开口,“大小姐快里面请!奴才这就去告诉将军夫人大小姐您回来了!”
“夫人?”谢初婉愣了一下,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
那奴才笑了笑开口解释,“将军夫人从京城回来祭拜,顺道小住两天。”
谢初婉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孟诗语从京城回来祭拜家人。
“嗯。”谢初婉应了声,而后跨过门槛。
奴才转身就离开了。
谢初婉对这里可是刻入骨子里的熟悉,她拉着乔娇娇走到院子里。
“你看那棵树,我小时候经常爬上去呢。”谢初婉站在桂树下,有些怀念的开口。
乔娇娇点了点头,而后抬手拍了拍谢初婉的背脊,打趣道:“婉婉啊,不就是才离开一年不到吗?你怎么搞得像是几十年没回来一样!”
“你不懂。”谢初婉抬手摸着粗糙的树干,“我有些恍如隔世。”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美好的令人不敢相信。
她真怕梦醒了,又回到了上辈子。
乔娇娇啪啪拍着谢初婉的背脊,见她赶紧抬手挡住,“疼不疼?”
“废话。”谢初婉睨了一眼乔娇娇。
她又不是铁做的,怎么可能不疼!
“那就不是梦。”乔娇娇看着谢初婉怪嗔灵动的样子,笑了起来,而后朗声开口,“这不是梦!”
“我知道!”谢初婉故意大声回答。
两人看着彼此,然后笑了起来。
孟诗语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明媚漂亮的姑娘笑得开怀,清脆如银铃的声音让人不自觉露出些笑意。
只是大小姐。
孟诗语默默肯定的说。
她听奴才来回禀的时候还以为是奴才看错了,等她匆匆赶来,才发现远在南启的大小姐真的站在院子里,笑得明媚开怀。
等两人笑闹够了,孟诗语这才走上去,“大小姐。”筚趣阁
谢初婉侧头看过去,穿着深蓝色长裙的妇人眉目和善,端庄沉稳。
她那姣好的面容不曾变过,只是多了些贵气。
“夫人。”谢初婉微微颔首开口。
孟诗语看着一身黑色长裙娇丽明媚的谢初婉,眼眶不由酸涩了下,她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说道,“大小姐回来了。”
“回来了。”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热水,准备大小姐爱吃的。”孟诗语开口,而后又说,“还得让人去告诉二爷和平承王府。”
看着又开心又忙着安排的孟诗语,谢初婉开口,“小叔叔?”
小叔叔在平州吗?
“嗯。”孟诗语点了点头,“二爷回平州来做生意了。”
谢初婉当下就只想去看一看谢知书。
“我去看看小叔叔!”谢初婉说完,拉上乔娇娇风一般的就跑了。
看着还是风风火火的人,孟诗语忍不住笑出声,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长大了,大小姐看着稳重成熟了很多,也不知道在南启经历了什么。
还有,大小姐回去京城吗?
母亲和将军他们也很是想念大小姐。
孟诗语的脑海里被这些问题给填满了。
离开了谢家,谢初婉带着乔娇娇抄小路去到了谢知书家。
“真不愧是你长大的地方,这也太熟悉了吧。”乔娇娇感慨了一句,然后就被拉着翻墙去了。
翻过墙,谢初婉落地后就拉着乔娇娇去了书房。
这个时候,小叔叔如果还在府上那就只会在书房,如果不在的话,那就可能是在商行里面。
常伯迎面碰上了谢初婉,顿时一愣,险些吓得松手将手里的账簿摔在地上。
“大小姐?”还好常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然还真可能会被忽然出现的谢初婉吓死。
谢初婉点点头,而后开口说,“看来小叔叔是在书房了,我先过去了!”
常伯都来不及说点什么,谢初婉就跑了。
书房。
谢初婉推门进来,而后才发现书房里好像不止谢知书一个人。
“呃……”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而后退出去,有些做贼心虚的准备合上门,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谢知书手里的账单掉在桌子上,他猛地起身大步走过去伸手拉住了谢初婉,语气里是惊讶和惊喜,“婉婉?!”
谢初婉点了点头,而后小声的开口,“小叔叔,我是不是又打扰你谈生意了?”
“在咱们谢二爷心里,生意可没有你重要。”单从闵走上来,而后向谢初婉一礼,“草民见过王妃娘娘。”
“单叔叔。”谢初婉开口,而后摆摆手,“别这样,好别扭。”
单从闵笑了笑,而后应下来。
“你不是在南启吗?”谢知书先问了句,而后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回来了?还把固和郡主也带回来了?”
“我是代南启出使承瑞,她是代兄长回京述职。”谢初婉说了下。
看着谢初婉身上黑色的长裙,谢知书这才清晰的意识到,婉婉如今不只是婉婉了,她还是南启的镇国长公主。
这不只是一个身份,还是一种责任。
谢知书松开谢初婉的手,温声开口,“能多留几天吗?”
“应该可以。”谢初婉开口。
谢知书露出开心的笑容,而后想到了什么,“战场上可有受伤?”
婉婉在南启带兵出征的事情传过来,他当时担心的要命,要不是战事不断,他都要去边境看一看婉婉了。
他只是个浅薄的人,他不关心展示如何,只关心婉婉是否平安,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