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临时营地中的中阶叛军骑士因为听到了罗素的军事广播,对此、他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嘴上不禁抱怨着。
“该死!明明开头是很顺利的,怎么就……都是那*卡西米尔粗口*的菲林!”
但就在他眯着眼、观察头上斜射而下的阳光之时。
他的双腿感觉到、脚下泥土地正在某种有规律的震动?
“……又是四城联合在加速吧?”
他的本能反应,是那些占据动力核心处的那些人、又在针对整座城市进行加减速。
这一两个日夜以来,这种状况不知已出现多少次了。
但很快、他的猜测就被否定了。
因为震荡感、并未在速度进入稳定之后、就消失,相反……正在逐渐加大。
“那是!迅驮兽!?”
“没有标记,是罗素那边的人!”
这时,他的叛党同伴大惊失色的指着远方、迅速坐起身来、举起长矛——摆出了一个针对盾卫冲锋的标准姿势。
其实这还说明着,此人有着不错的军事能力。
远方,一二百名左右、穿着征战骑士铠甲的骑士,正高举骑枪、向着此处冲锋而来!而这名叛党的这一动作、反而引发了这些正规军的战意。
“傻子,他们认不出我们!所有人!装作是他们失散的同伴!”
中阶骑士连忙上前、按住周边同伴的持械行为……
随后出口高声呼喝道,号令起了周边足足数百名左右的叛军。
即便到了现在,自己这些人无一例外、穿着征战骑士的制式装备——这就是最好的伪装。
他这一命令,是打算藉由假意“会合”来坑骗这些骑着驮兽的正规军。
对此、周边的征战骑士没有异议;在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至少已经靠着这招、坑害了数十名征战骑士,唉……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稍稍叹息。
没人喜欢当可耻的叛徒、但他自己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他是被从外地调入大骑士领的部队之一,这支部队近乎九成、全面被商人所渗透与收买,如果他不叛、有得是人逼着他叛。
“友军!别动手!快减速啊!”
甚至他都不需要下令,很快,周边的征战骑士瞬间丢盔卸甲、轻车熟路的开始了伪装!
看上去、就好像是征战骑士找到组织一般。
但是这些骑兵只要胆敢减速……他们就会在他们下了驮兽、前来观察状况时忽然反水,将这些尚且心存正义的“少数派”格杀当场。
然而——他们这一次的呼喊,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他们怎么不停呢?我们是‘友军’哪?”
“不会吧?”
他们想到的、自然是那头盔与喷雾已然泄漏出去——
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在这个队伍之中蔓延——再加上方才那位“雾”骑士的通知,难免让人浮想连篇。
“防御队形!反冲击!快列队!”
中阶骑士瞬间高喊、然而,他的部下并没有想要听他命令的意思。
他们此刻——无疑已经过于误迟、如果他们在刚刚即时列枪。
那么,叛军甚至可以靠着人数优势,反过来把这些骑兵做成串烧——好比帝国时代4中的长枪兵架枪面对骑士冲锋一般。
但眼下、所有叛乱军队的脑中仅有一个想法——也是任何人对于骑兵冲锋的本能反应。
“快逃啊!”
当一个扈从终于忍不住、发出尖叫开始,事情就彻底滑向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无数骑士、扈从开始了“赛跑”,互相推搡着、脑中想的,就只有跑赢同伴、让自己活下去。
“列阵、列阵哪!我是你们的头!你忘了吗?”
曾经的中阶征战骑士、今日这只叛军的领袖,正疯狂呼喊着周围曾经的下属。
但很显然、在施行叛乱的时候,他们或许已经忘记了打困难的仗是怎么样的。
只想要靠着外物“轻易”取胜,但有哪个胜利是真正一成不变的呢?
直到最后一刻,这名骑士都在尝试重整部队、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在了已然溃退的队伍最后方。
一名有着焰色头发的骑兵披着重甲、冲了上来。
“啊!呕……”
叛乱者感觉到胸口剧烈的疼痛、但又被一股巨力高高抬起、一杆巨大的骑枪、已然贯穿了他的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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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一队领头冲锋之人,分别是瑟莉娜与切斯柏,在这队伍的所有人头盔中的视野、都可以看到这些叛军身上盔甲、有着极为鲜明的红色,敌我早已暴露无遗。
他们作为上报了“叛军头盔中有玄机”的骑士、甚至得到了大宗师的亲自接见与嘉奖……并得到了最梦寐以求的东西——松露林城堡幸存征战骑士的普遍认同。
尤其是切斯柏对此感受最深、他出身“无光密谋”的帕伦尼斯科家族的家臣亲属、过往他在征战骑士群体之中,即便武艺训练再出色、或者在边际摩擦中、“侥幸”获得了怎样的功绩,所能得到的往往只有鄙视与白眼。
外界不啻于以最坏的推测,来看待这群潜在的叛乱份子。
但眼下、他已然真正被自己的同僚所接受——当然,有可能是因为有更多远比他们更加“叛乱”的存在。
他们知晓这一功劳的真正来处、那位菲林,想到这里、两人心中都有些难受。
在他们看来、他这行为无疑才体现了一种真正的骑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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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想不到‘骑行骑枪训练’科目,真的有用上的机会哪?”
在他身前不远的位置,瑟莉娜将一名叛党领袖高高挑起,之后直接甩飞出去。
“队长!战场上、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切斯柏劝谏道。
“骑兵散开!把敌人分割出去!”
对此、瑟莉娜稍稍正了神、向着四周的同僚高声命令道;只见原先密集的队伍瞬间四散而开。
“哎……你我都是上过战场的、对于这支队伍,你应该知道——他们已经是待宰的肉兽了。”
但下一句、却是对于切斯柏谏言的回复,只是话语中,不由得有些唏嘘与感叹。
即使叛乱了、为何身为军人应有的意志,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彻底消耗殆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