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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瑾从教师办公室离开,手机里多了各科考试卷答案的照片。

她决定把答案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这个第一名,她拿定了!

大课间三十分钟,活动时间。

宋承和蒋望挪到池虞的桌位旁,跟她打了个久别重逢的招呼。

“好久不见,阿虞想我们没?”蒋望外向开朗,几乎没人能抗拒他大狗狗式的率真模样。

池虞两节语文课都在专注的刷数学题,做了八道奥数题,脖子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酸透了。

她直了直腰板,捏着脖子,懒道:“想你干嘛,我看你朋友圈,在帝都那边快活得不得了。”

太好了,并没有因为靳尧的原因被池虞连坐。

蒋望给宋承使了个眼神,宋承笑着走到池虞前面的位置坐下。

“他从小人缘就好,到哪儿朋友都多,不像靳尧,臭屁没人爱。”

他故意提靳尧,是想池虞要是顺着他的话说,就能顺理成章的为那傻子求情。

池虞却没有接他的话茬,把桌上的A4纸合上,收进书包里。

宋承眼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题型,表情一下子变得惊喜:“这本该不会是葛群老师的私人题库吧?”

池虞看他一眼,“想要?”

清冷如宋承,也有不淡定的时候,“嗯!”

“不给。”池虞十分无情的拉上书包拉链。

宋承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池虞已经拿上手机走出班级了。

联络人那边发来一连窜的问号。

[靳氏今年度的市场走势虽然不错,但是新开的几个业务板块反响都很一般。]

[大批收购他们的股票实在太冒险了,如果你是一时冲动,那么我劝你还是再想想。]

[为什么不说话?]

[哈喽?在吗?]

[池虞你疯了!给我回电话!]

[???]

看得出来,对方已经快要气急败坏了。

池虞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给对方去了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

一个有些阴柔的男声传过来:“小祖宗,你这是闹哪出啊?”

池虞不答反问:“我记得靳氏大股东里,有两个快要退休的老头,一个整天埋怨公司的发展路数不对,嚷嚷着要转股,一个家里出了问题,急着要钱,你最快多久能让他们把手里的股票份额让出来?”

“……你可想好了,这笔钱不在少数。”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

那边长长的叹了口气,“凭我的手段,还能让你失望?等着吧,最多三天,让你变成靳氏最大股东。”

池虞的笑声传达过去,显而易见的心情好。

“年底给你包个大红包,辛苦了。”

男人嗔怪一句:“真是个冤家,欠你的。”

挂断电话,池虞想着即将到来的场面,愉悦的勾起嘴角。

池贺虽然疼她,但是涉及到公司层面,总不能因为她一不高兴就找靳氏的麻烦。

而且这两年池氏和靳氏的合作变多,虽然两家的体量不在一个层面上,但是靳氏给池氏的优惠也委实是不少。

两家现在与其说是施舍关系,倒不如说越来越趋近于正常的合作了。

从靳夫人那天在医院的表现就能看出来,靳氏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一味的依赖池氏了。

从局部看整体,池虞觉得自己花这五个亿购买2800万股,成为持股百分之五十二的第一股东很值。

至少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再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一不高兴就回家告家长。

时间一长,人家说不定会在她背后骂她除了告状,一无是处。

不需要再借助池氏变相施加压力,她变成了真正意义上需要捧着的大股东。

靳尧还敢在她面前这么横么?

靳尧整个上午都没找池虞说话,下了课就去对宁瑾嘘寒问暖。

蒋望找他体育课打球,他都没搭理,就围着宁瑾转。

好话说尽,靳尧就是不听。

宋承拦住蒋望,对他说:“让他作,有他后悔的那天。”

祁朝从医院回来,池虞看他脸色还算不错,就知道伤的不严重。

但她还是想看看他的伤口。

“衣服掀起来。”

面对池虞的虎狼之词,祁朝先是红了脸,结巴的说:“这,这不太好吧?”

池虞奇怪的看着他:“看看伤口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哦,原来是看伤口。”祁朝语气里的失望太明显,以至于池虞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

腰部向下,靠近脊椎的位置破了皮,贴了一片医用胶带,周边没淤青,看起来真不严重。

但池虞受过殴打,清楚人体哪怕只受了一公分那么点的伤,也会疼的要命。

她能感同身受,所以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透着担忧。

祁朝真没觉得这伤口有多严重。

他以前被子弹击穿肩胛骨,还能背着任务目标行走十公里。

这点伤口之于他,大概只比被蚊子咬了一口严重一点点。

池虞这样忧心忡忡,他既觉得好笑,心里又暖暖的。

“小姐很担心我?”他问的小心翼翼。

池虞没发现他语气有什么不一样,坦然道:“虽然你的身份是保镖,但也不是什么杂碎都能伤你,尤其还是当着我的面。”

——池虞她很护短。

祁朝一下子就想起了池贺说的话。

但她的护短是护着身边所有的人,还是,只护着他?

明知道答案不会是后者,祁朝还是问了:“齐珲之前在的时候,小姐也对他这么好吗?”

池虞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突然觉得祁朝很有趣,好整以暇的挑眉问他:“你这是,在争宠吗?”

祁朝可不是个腼腆性子,半真半假的笑说:“就当是吧。”

“什么叫就当是。”池虞被他逗笑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说话真有意思。”

要是把话说的太明白,怕你被吓着。

祁朝没有听到池虞的答案,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了。

但池虞最后还是给了他答案:“我对他好过,但他没珍惜,我很失望。”

她睁着漂亮的眼睛,认真的望着祁朝,语气很正经:“我希望你能珍惜我这对你的这份好,不要让我也对你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祁朝恍惚间,在池虞眼中看到了难过。

他在瞬间明白过来那个情绪代表着什么,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

原本以为池虞很轻易就把齐珲从身边赶走,是因为他的存在之于池虞可有可无。

可现在看来,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是她藏得太好了。

好歹是跟了自己七年的人,怎么可能像掸一粒灰尘那样,对于他的离去毫无波澜。

但过去式就是过去式。

祁朝装得再恬淡寡欲,也不代表他在发觉池虞对前任保镖还留有遗憾时,可以继续保持无动于衷。

“我会做的比齐珲好上千百倍,希望小姐比疼他更疼我一点。”祁朝将略带攻击性的话说得柔软无害。

长了一张俊俏脸蛋,就算卖乖也比别人更赏心悦目。

池虞没有察觉到平静下的波澜,笑着调侃他:“没看出来,你还挺有野心。”

祁朝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小姐不知道的地方还多着呢,咱就是说,以后有的是惊喜。”

“好,我等着慢慢发掘。”

随口敷衍了一句的池虞哪里能想到,她和祁朝以后会发生那么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