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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贺一句话,把谢梓三人听懵了。

良久,谢梓皱眉问:“什么叫池家真正的大小姐?”

她眼神凌厉的盯着池贺,“池虞刚死,你就剥夺她的身份,让这种低等货色取而代之?”

谢梓倒是好奇了,宁瑾到底是池贺什么人,让他这么护着。

宁瑾觉得池贺有维护自己的意思,又不怕了,趾高气昂的嘲讽谢梓。

“有些人真是弱智,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还听不懂,池虞是假的,我才是池家的亲生骨肉,明白了吗?”

宁瑾在谢梓眼里就是个24K纯傻x,她根本不相信她说的。

在场的人里边,只有一个人能给谢梓解释。

“她说得全是真的?”谢梓目光冰冷的抓着池贺。

池虞已经死了,再瞒着真相没有任何意义。

池贺低下头,跟谢梓的视线对上,表情和声线都称得上绝对冷静。

“是。”

五雷轰动都不足以形容谢梓此刻的感受。

她身形踉跄,几乎站不住。

宋承见状,扶了谢梓一把。

他震惊的程度并不比谢梓少多少。

池贺对池虞的好,他们这些人全都有目共睹。

那是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下来打磨成项链,送给小公主的宠爱程度。

为什么宁瑾说起池虞的身世,池贺反应这么平静,好像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真相一样。

关于真假千金,有多少阴谋在里面?

谢梓在短短几天内听闻多个噩耗,承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

宋承急忙轻拍她的脸颊,企图唤醒她。

眼见谢梓叫不醒,宋承只好将她打横抱起,下楼去找医生。

靳尧牢牢盯着池贺,眼底暗潮汹涌。

池贺冷若冰霜的开口:“有事?”

靳尧冷笑,抬脚离开。

肮脏的豪门,肮脏的人心。

房间里只剩下池贺跟宁瑾。

宁瑾观察着池贺的表情,见他脸色还算平静,咬了咬嘴唇,眼泪说来就来。

“对不起,小叔,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这么做你会不高兴,我一定不会碰那些东西。”

池贺不语。

宁瑾掏出手机,怯怯的说:“我把那条微博删了,以后再也不发相关内容,小叔你能原……”

“葬礼结束后,你跟我去个地方。”

池贺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宁瑾以为这顿教训自己绝对躲不了,池贺就算不动手揍她,也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没想到池贺的反应如此平淡。

宁瑾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欢喜。

池虞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池贺之前就算再疼爱她,也总要向前看。

宁瑾相信,自己取代池虞在池贺心里的地位,指日可待。

帝都,顾家控股的私人医院。

床上的女孩睁开眼睛,灿若星辰的眸子清澈明净,几天前灰败凹陷的脸颊,重回饱满白嫩,唇若玫瑰,色泽红润。

池虞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茫然的抬起手。

曾经骨瘦如柴的手臂,不但恢复到了病前的状态,皮肤甚至更水嫩白皙了。

身子一扫沉重和疲惫,仿佛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活力在体内四处游走。

曾经躺在床上连动弹都困难,如今仰身坐起,身体轻盈得仿佛能飘起来。

池虞掀开被子下床,刚走了两步,乔玉推门而入。

母女两个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了几秒。

乔玉激动的热泪盈眶,快步走到池虞面前,将她搂进怀里。

“你终于醒了,宝贝你终于醒了!”

腰间缓缓收紧的手臂,让池虞感到些许闷疼。

这疼也在变相告诉她,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全是真的。

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池虞耐心等待乔玉心情平复,才问出自己心里的困惑:“妈妈,我记得我明明已经失去知觉,怎么会……”

乔玉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乔玉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你被推出病房,我一路跟着,在医院太平间,他们将你放进冰柜的时候,我突发发现你手动了一下。”

当时工作人员很肯定的告诉乔玉,那是她的错觉。

很多死者家属因为难以接受家人死去的事实,潜意识里会暗示自己,死去的人还存在生命迹象。

一开始乔玉也觉得自己看错了,但是她很快就发现池虞还在呼吸。

虽然胸膛起伏的幅度不明显,但乔玉再三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她担心自己一味“纠缠”,会招来工作人员的反感,便哭着请求,再给自己十分钟的时间跟女儿单独道别。

这个要求虽然不合理,但合乎人情。

工作人员点头答应了。

乔玉和顾世延反复确认池虞是否还有生命迹象,最后两人又惊又喜的得出结论,池虞还活着。

池虞刚出生的时候,是个特别健康的宝宝。

身体底子放在那,没道理长大后,突然患上重病。

乔玉怀疑池虞的病跟池贺脱不了干系,为了瞒住池贺,她先后给了那几个工作人员和火葬场的员工一笔巨额封口费。

然后用直升机,将池虞运送到帝都的医院进行救治。

“你的身体一直在缓慢修复,短短几天时间,病中被折磨得瘦骨嶙峋的身体,就恢复到了巅峰期,连医生也无法解释这有违常理的医学现象。”

有违常理的现象,池虞十多年前就经历过。

有没有可能,她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又被迫进行了一场法事?

池虞的视线落在手腕那根粉色发圈上,眼中闪过深思。

她记得,祁朝曾经去医院看她。

他那人其实平常话不太多,但那天分外能说。

讲他初到池家的时候,讲他在国外那两年,讲他喜欢池虞。

池虞全程面无表情,直到祁朝说出“喜欢”这个字眼的时候,她冷酷的打断了他。

她让他少做白日梦,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喜欢她,他也说得出口。

天知道,池虞狠心说那些伤人之言时,心里有多难受。

祁朝心意表到一半被打断,他似乎低头苦笑着说了句什么,祁朝没听真切。

之后他将手腕上的发圈摘下来,给池虞戴上,便离开了病房。

池虞记得祁朝至少重复了三遍,他一定会救她。

这傻子该不会做了什么疯狂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