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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盛宠之侯门嫡医 > 第165章 流年终,最后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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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流年终,最后的算计

当朝皇后被掠走,事关皇室威严,皇帝当朝下了禁口令;大皇子云景岚终究没能活下来;或许,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观星台上摘星楼。

落离仍旧一副翩翩谪仙模样,捋着胡须,瞧着面貌依旧只是眉宇间透出的那丝疲累却怎么都让人忽视不了,“呵呵。”

“国师,这……”皇帝脸上带着些许焦急,自从知晓洛倾雪便是那传说中的凤主之后,他便一直寝食难安,好几次几乎都快要成功了,结果却仍旧功亏一篑。

“命中有命,运中有运;贫道已经为陛下创造了机会,成与不成,也端看天命了。”落离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闭上眼,面色隐隐泛着苍白之色;洛倾雪与容末本就是宿命的姻缘,纠纠葛葛的牵扯,想要斩断他们之间的尘缘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

感受到身边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焦躁和不安,他在心中摇摇头,这任皇帝魄力有余,能力不足,却是个志大才疏的;能守住江山,可是却终究不是大业之才;罢了,这也何尝不是他落离的宿命。

皇帝被落离这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不过也大抵能听出一点端倪,他抿着唇,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暗色,“国师,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落离摇摇头,“陛下还是请回吧。”

“可是国师,如果平安当真嫁入凤临国,那我流云的国运……”说到底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个,既然命定的凤主,主真龙命格,那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洛倾雪平安地嫁过去的;既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那……

想到这里,皇帝的心隐隐地稍微放下了些,不过在事情没有成事之前他还是有些担忧;从云都至凤临境内,沿途山路陡峭,或许有些东西是可以利用一下了。

感受到皇帝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鸷,落离猛的睁开眼,仔细地凝视了皇帝好久才在心中摇摇头,对权柄的执念,果然是能蒙蔽人的内心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陛下,你太执念了。”落离近乎感慨地道。

“……”皇帝并没有说话,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流云国百年基业葬送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得不到,那就毁了又如何;他就不相信,他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赖不何一个乳臭味干的臭丫头不成。

想到自己的宿命,落离那老态龙钟的脸上不由得又露出一丝颓然;每一任国师,自接任国师之位起,命数便与国运息息相关,甚至有时候不得不以自己的修为和生命来维持国运的苍盛;或许,他可以在赌一次,为了流云国……也是为了他自己。

闭上眼,双手轻掐指诀,原本清朗的眉宇微微颦蹙着,良久才道,“皇帝若是放不下,春风关内,便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还请国师指点迷津。”皇帝垂下眼睑,一副谦恭模样。

春风关乃凤临与流云国交界的地方,也是两国大军对峙的地方;在那里有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落离摇摇头,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四个字;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流云国顺利成为三国霸主,一统三国,他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那四个大字引入眼帘,皇帝的心顿时砰然一动,面上立刻浮起一丝窃喜;这么简单的方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原本悬着的心中与放下了些,然后良久才抬起头淡淡地笑着,“多谢国师指点迷津。”

“也罢,让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助你一臂之力吧。”落离沉着脸,他身为国师便不能离开皇宫参与三国之间的纷争,但他的小徒弟在接替国师之位之前却是可以的,“白云,你便前往春风关走一遭吧。”

白云嚅了嚅唇,想要说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点点头,“是。”

“多谢国师。”皇帝赶紧面带感激道。

“罢了罢了。”落离闭上眼再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此事成与不成,就端看他,端看流云到底有没有这个命数了。

皇帝起身告辞,前脚刚走,落离便再也忍不住,张口一注鲜血喷了出来。

“师父!”白云惊呼。

落离却是罢了罢手,摇摇头,“流云国气数不多,为师以修为查探天机,强行逆转,不过天谴罢了。”

“师父!”白云低着头,紧紧地咬着牙。

“傻孩子,纵使知晓天机不可泄露之理,可哪一任国师最后不都走上了这条路;我……也不例外。”终究是修心不够,无法看透生死红尘;想着,他嘴角淡淡地扯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去吧,此去春风关,事情若是能成,就算是老天也收不了师父的。”

白云紧紧地咬着牙,单膝跪地,“师父放心,徒儿定尽全力留下平安公主。”

“尽力便罢,不可强求。”落离细细地叮嘱,然后便挥了挥手让白云出去。

……

“主子,您身子不好还是早些歇着吧。”

清梧宫中,高无庸手上拿着一件半厚的披风给云静天披上,语气带着些许感慨,“皇后那件事情如今已然告一段落,您就别再多想了。”

云静天轻叹口气,望着窗外蓝天上那自在漂浮的白云,垂下眼睑,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主子,平安公主不日便要虽凤临使队前往凤临和亲,太长公主那边,您看需要不要添些东西过去……”想要讨太长公主的欢心,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云静天摇了摇头,转头看着高无庸,“可曾确定时日?”

“这倒是没有。”高无庸低着头,一副谦恭顺和的模样,“前些时日因着皇后的事情,和亲的事情一直耽误了下来,如今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凤临使臣倒是也没有了再留下来的理由;只是主子,那平安公主可是天命凤主,难道……”

说到这里,云静天的面色暗了暗,低垂的眼睑之下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把我的珍藏里挑两箱过去,就当是我给平安的添妆了。”

“是。”高无庸低着头,原本还有心说点什么,可抬起头看到云静天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赶紧低下头,“那奴婢这就是安排。”

每次自家主子露出这样一副表情的时候,那便是在算计着些什么;他可不想遭受无妄之灾;只是平安公主,难道自家主子当真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吗?

云静天低下头,眼角染着一抹淡淡的笑;手上捏着的狼毫,饱蘸浓墨,素手挥毫间,两个诺大的字跃然纸上,定睛望去,赫然是“平安”两个大字。

此刻的洛倾雪自然还不知晓自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她正懒懒地躺在软榻上晒着太阳,朝刚端着托盘进屋的锦笙道,“要带走的东西可是都盘点好了?”

“小姐放心,礼部已经派人来检查了好几次,都是没问题的。”锦笙放下托盘,侧脸还带着笑道,“整整三百六十抬嫁妆呢,便是皇室嫡亲的长公主出嫁都没有这个排场,皇上对您可真好;对了,太祖皇帝还遣人送来了两箱珍宝,随随便便的一件儿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说是给小姐的添妆呢。”

洛倾雪点点头,“嗯,你让白嬷嬷和姜嬷嬷收着就是。”

“小姐,姜嬷嬷她……”

自从发生镇北侯府那件事情之后,尤其是梁嬷嬷的事情,姜嬷嬷便有些若有似无的避开洛倾雪,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的,她淡淡地笑着,“不妨事,过去的就过去了。”

“……”锦笙低着头,抿了抿唇,“那这次小姐您打算带上谁?”

“你们几个丫头便是用惯了的,自然离不了你们,白嬷嬷素来通人情世故,之前父亲……洛候爷也将白管家的卖身契与了我,自然是要随我一道的,至于姜嬷嬷,她是有家累的,索性便还了她卖身契,平了她的奴籍,也算是全了我们一场主仆的缘分吧。”洛倾雪略微思索了下。

锦笙低着头,表情有些哀伤,不过很快就点点头,“是。”

“记得从账房支五百两银子给姜嬷嬷。”洛倾雪罢了罢手,银钱她并不在乎;虽然到底姜嬷嬷没有背叛她,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不可逆转;当初就算只是怀疑,那也像是一根刺,插入了主仆之间,她们已经没有办法如往昔一般了。

低迷哀伤的气愤很快一闪而逝,锦笙到底是个跳脱的,很快就忘了;朝着洛倾雪喋喋不休地八卦起来。

听着锦笙吧啦吧啦不断地八卦着,风里来火里去。

洛倾雪笑得淡淡的,“再过两日咱们便要前往凤京,你这丫头八卦的性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改。”

“干什么要改。”锦笙撅着嘴,面上带着些许不悦。

“就你那大嘴巴,改天别坏了小姐的大事,没得让姑爷家认为我们家小姐不会教人。”华香没好气地碎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是带着挑衅的意味。

锦笙当即不满地追过去,“你讨打!”

“……”

看着她们这般模样,洛倾雪在心中摇摇头,又垂下眼睑看着手上的书卷。

三日之后;正是良辰吉日;凤临使队终于启程回国;连带着自然还有洛倾雪的公主銮驾,合着三百六十抬嫁妆,一百余名婢女随从,队伍竟是比他们来时多了一半不止。

临走,那队伍浩浩荡荡,满城的百姓都前来看热闹。

“小姐。”华香眉宇微微颦蹙着,撩起銮驾两边的帘子,眉宇微微颦蹙着。

“嗯?”洛倾雪轻轻应声,有些困乏。

陡然听到外面又有人大声厉喝着,“保护太子!”“保护公主!”的声音,华香瞧着不为所动的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这已经是她们自上路一来的第七批前来刺杀的了。

“想法?能有什么想法。”洛倾雪嘴角斜勾,她身为天命凤主,皇帝既然知晓她的命格便绝技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如今却是这么的干脆利落,焉能没有后招。

自己得不到,那别人也休想得到。

自古以来,帝王不都是这样的想法吗?那些前来刺杀的人,一批比一批强,那样的进退有度,配合默契,绝非一般的草莽流寇;合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才是。她低着头,淡淡一笑,这皇帝为了留下她,倒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一旦这些人的身份暴露,凤临和流云国交恶,便是一定的了。

闻言,华香眉宇微微颦蹙着,提剑撩起帘子,足尖轻点,“我去帮忙了。”

“华香!”锦笙轻喝一声,可却只能看到华香的背影,转头朝着洛倾雪,“小姐,你看她。”

“不妨。”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对了,今日可曾收到我大哥与哥哥的消息,齐悦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锦笙摇摇头,“今天的信笺还没有收到。”

“嗯,没事,这一路上不太太平,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洛倾雪轻声嘱咐着。

锦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从云都到春风关,原本一个多月的行程硬生生被容末与凤城歌压缩到了十七日;这十七日,光是解决前来刺杀的就上千人,算起来也二十多批了。

“前面便是春风关,今夜大家好好休整一晚,明日便能够回到凤临了。”

休憩的驿站中,凤城歌朝着那些面带疲累之色的将士和下人们道,“到了凤临国境内,便安全了。”

“是。”立刻便有人应声。

其实那些侍卫随从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一路上老是遇上那些不长眼的贼匪流寇;但几个主子的心里却都是跟明镜似的。